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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8-09 08:38:51  热度: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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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寻声望去,只见场上一名舞姬正在独舞,腰身灵活如雀,上演出一曲惊人的霓裳飞天。她纵情旋转,翩若惊鸿,又婉若游龙。四肢缠绕着的金铃相互碰触,响声悦耳动听。那透明面纱下的容貌荣耀如春松,好似仙子一般。只见她媚眼如波去探皇帝,全然不理会尚有皇后在场。

  哥舒狼王眯起眼,侧身去问旁桌的人道:“这领舞之人是谁?”

  “皇城花楼中的花魁内,据说,是个突厥人。”那人色眯眯地打量着女子的身段,“可真是秀色可餐、容貌倾城啊。”

  突厥人。

  “怕是哪位忠臣献给皇帝的大礼吧。”哥舒狼王打趣道。

  “谁让人家现在坐在龙椅上呢。”对方叹了口气,“可不能小看那宝座,坐上去的哪怕是个傻子,也能主宰万千性命。”

  哥舒狼王品味着那女子的媚眼如丝,却仿佛从中看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但他还要口是心非地一撇嘴,揶揄道:“妓就是妓,中原人也罢,突厥人也好,不过都是玩物罢了。”

  怎配与皇室有所交集?

  而到了当天夜里,子时。

  外族宾客所住的宫殿里烛光微弱,一缕袅袅烟雾从白色帐幔中飘飘而出,花魁燃了一壶香,闻起来竟也令这夜染上了一抹心醉之情。

  哥舒狼王的视线落在她光洁的背上,抬手去抚,听她娇羞地低呼一声,唤道:“可汗……”

  他眼神迷离地看着她,随口问道:“你想不想做皇帝的宠妃?”

  花魁先是一惊,随即羞怯道:“陛下的宠妃已有霖妃娘娘,怎是贱奴敢想的。”

  哥舒狼王忽地变了脸色,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方才是同贱奴有过肌肤之亲了?”

  花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不敢再多说。

  哥舒狼王则是凑近她一些,那时的他尚且年轻,也极具野心,一把捏住花魁的下巴,沉声道:“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让你取代皇帝宠妃的位置。”

  花魁不安地望着他,心里也有一丝期待似的,忍不住问道:“为何……选中了奴婢?”

  自然是哥舒狼王早已打探好了这个花魁的来历,她没有根基,又无权无势,再加上她样貌美丽,被安插在皇帝身边,理应是上好的人选。

  “你的姿色足以迷惑任何一个男子。”哥舒狼王满意地看着她的面容,手掌轻轻地按在她腹上,低声道:“你想要的荣华富贵,靠你的肚子,就能够实现了。”

  十日后,花魁顺利地入了后宫,因其貌美,很快就被皇帝宠幸。

  八个月后,花魁早产下了一名孩儿,皇帝亲自为其取名,正是沈峤。

  而沈峤的眉目深邃,倒不全然像是中原血脉,少数群臣更是怀疑过沈峤非皇帝亲生。

第343章 罪证

  这一番旧事令三公主听得瞠目结舌。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心中暗暗道:难不成……沈峤是哥舒族的血脉?倘若真是如此,父皇从前就不待见他也便说得清了。

  然而,沈峤也曾稳坐过皇位一段时间,如若不是沈戮杀回朝廷,沈峤怕是要掀起一番风浪的。

  思及此,三公主觉得更加诡异,难道说……哥舒族早就清晰了此事?

  便是在此时,哥舒亭凑近了哥舒岐耳边道:“阿兄,你莫要执迷不悟了,对中原女子鬼迷心窍的人是你,妄想与她欢好的人也是你,若被她知道咱们哥舒族与大哥之间的那些勾当,你认为她会原谅哥舒族、原谅你么?”

  三公主惶恐地蹙紧了眉心,她听见哥舒岐刻意压低了声音tຊ道:“不准大哥、大哥地称他,你我从未与他谋面过,他算不算是哥舒人都尚且不清,更何况那都是父汗与他之间的勾当,何曾与咱们两个有关?我是不会替他担下这些烂事的!”

  烂事二字,倒是引出了许多年前的旧账。

  想当年,就沈峤血统一事,也在中原发生过纠纷,先皇对沈峤一直不闻不问,沈戮继位之后,沈峤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

  而沈戮又是个一心只记挂着美人的,那一次“坠崖”后,给予了沈峤上位的机会,在沈峤成为新帝的那段时间里,中原与哥舒往来密切,也一度造成其他朝臣不满。

  尤其是游荡在皇城中的哥舒族造成了许多不好的影响,当年的沈峤不得不将远在哥舒族的皇室召见到中原朝中对峙。

  只因新科状元惨死在青楼里的时候,有一柄异族圆刀留在了房内。

  前来朝中的自然是哥舒岐与哥舒亭兄弟二人,指证他二人有篡位之举的是当年的晏丞相晏景。

  就在朝堂之上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

  “陛下。”

  众人并不会因这一声呼唤而停下,是晏景首先察觉到,他长臂一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循声望去……

  负责燕山卫的宋珩合拳颔首,拦在哥舒岐与哥舒亭的面前,对同昌帝道:“微臣还有一要犯尚未进朝,他关乎新科状元案件,请陛下允许微臣将他带上朝堂。”

  同昌帝蹙了蹙眉。

  晏景却急急问道:“为何不事先道明此事?他可是哥舒族的帮凶吗?”

  宋珩略有迟疑,片刻之后,才回答说:“此人与十年前从朝廷中销声匿迹有关,而且,微臣的确怀疑他与哥舒族兄弟二人有所勾结,此人一直藏身在蛮夷部落之中,所以,就算这对兄弟不肯说出实情,而他出现的话,也必然会告知些许线索。只不过,微臣以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尚且不能让他……”

  晏景不留情面地打断宋珩:“你怎如此吞吞吐吐,究竟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要让你这般难言?”

  宋珩直起身形,终于说道:“明意。”

  提及“明”字这姓氏,晏景与同昌帝的表情皆有骤变,尤其是晏景,眼神飘忽,嘴唇也紧紧地抿成了一条死线。

  同昌帝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仿佛顷刻间梦回过往,那时还是先皇在位的时期,自黄昏起,暮鼓响彻城中坊间,城墙砖瓦的石缝中残留着厚重的油香,潮湿的地面上有碎石在微弱地颤动、起伏,无数黑骑铁蹄飞踏而来,石子粉碎,地动山摇,空寂城北处有一行黑衣人驰骋入夜,蹄声铮铮,整座皇城也仿佛随之战栗。

  皇城尽头的青墙乌瓦上挂着“明”的匾额,然而其中的内院景色,早已成断壁残垣,即便晨鼓声响起,也觉那鼓声惶急而杂乱。

  当夜站在望楼上的晏景,远远地注视着明府内燃起的滚滚浓烟,这座中原最壮美华丽的巨城,也不过是建在一众枯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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