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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季庭柯地乌金免费小说-地乌金(罗敷季庭柯)已更新最新章节

时间: 2024-08-12 10:01:54  热度: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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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他,香过嘴了?”

  这话问得突然。

  罗敷勾了勾唇,张穗也忍不住笑,仿佛昨天特意来幸灾乐祸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就对么——我们什么仇怨。”

  “你睡、我睡,都是给女人争口气,犯得着上门来闹。”

  她凑近了些,把烟掐了,似乎是真切地提醒:

  “我可听说,季庭柯马上就离开后儿街了。”

  对上罗敷平静的眼神,像是看穿一切,又迂回着装不知情。

  “去哪儿?”

  “回南边呗。”张穗低了低眼帘。

  “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张穗看了她一会儿:“到时候你哪么办?姓史的苦日子里爬过来的,做人小气,你一个人撑着店,他肯定亏待你。不如来我——”不如来我这。

  她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罗敷却没什么耐心地打断她。

  她说:“到时候——从哪儿来的,我也回哪儿去。”张穗一愣。

  罗敷手肘挡着烈日,一路小跑进了红梅小卖部。

  她买了足有七节菜花虫电池,再逃回鱼加面馆时,脚踩得门槛啪啪响。

  季庭柯背对着她,依旧侧躺在那张长椅上。

  世界很安静,她听得见他伪装平缓的呼吸声。*

  与鱼加面馆相隔十里地的老水货批发市场。

  汪工打听了一圈儿。

  他叼着根牙签,舌尖抵了抵上牙膛,终于找到那辆“运载冰鲜往韫城、车牌号 865”的“依维柯”。

  依维柯大金杯,拉完死人拉骨灰。

  他插科打诨地叫“哥”,跑去敲了敲车窗。

  车里开着冷气,司机摇下了窗户,半是狐疑地盯着汪工。

  年轻人散了根烟过去,佯装不知地打听。

  “哥,今天跑哪儿啊?”

  驾驶座上的男人是个油耳朵。

  左耳上已经别了根烟,又顺手接过了汪工递来的、烟屁股咬在嘴里。

  他半个身子俯探了出来,示意汪工“借个火”。

  “跑韫城。”男人说,“当天一个来回。”

  汪工半张脸藏在车窗之下,他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子。

  “哟——大城市!”

  司机师傅目光转了一圈儿,似乎没料到他小小年纪、这么没见识,乐了:

  “大城市谈不上。这趟跑韫城,走高速也就两个小时。”

  汪工抹了把昏沉的脸:“地级市、县级市、县城,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他耐不住地凑近一点儿,得寸进尺:“也捎上我呗?我也去玩一转。”

  说着,又往对方掌心塞了一包烟。

  中年男人捏着烟盒在手里转了一圈儿。

  他随手丢在了手边,回头睨了汪工一眼。

  似乎是生了疑:

  “你今天,怎么没去送货?后儿坪那老板芝麻丁点的货量,每次都叫'稍带点'、'稍带点',可一次都没让落下过,还有税西街的美琳酒楼、晌堂路的锦海捞,那都是大客户。捅了天窗,头儿不找你麻烦?”

  汪工一看对方的态度,摆明了有戏。

  他冲男人微一摆手,从车头绕向另一边。

  扭头、麻溜地爬上了副驾驶,没说二话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那都是小事。头儿媳妇生了,他回去跟着抱窝去了——哪有空管我们。我叫了六神姐,让她今天替我一天。”

  六神姐叫“淼淼”,也是水货批发市场的人。

  打小,算命的说她“命里缺水”,起这么个名字。汪工总是大着舌头叫她“花六水”,有个外号又叫“六神”。

  他帮忙掰好了车镜,又对着、给自己理了把头发。

  特意喷了摩丝,用发胶抓过的。

  司机一嗅鼻子,呛得“阿嚏”一声。

  油门一踩,铁灰色的车身冲出去,掀起一地灰。

  热浪拧作股,猛地扎进车里。

  送货的中年男人遥上窗,他拧开了空调,冷气簌簌地吹。

  一路上,汪工嘴也没闲着。

  他四处打电话,一会联系牌友、一会和钓鱼佬絮叨、横七竖八、八杆子打不着的都通了一通气儿,开口就是:

  “来韫城了,哥几个有空聚聚。”

  手边的人抽空瞥他一眼,乐了。

  “跑个韫城大张旗鼓的,又不是去首都。”

  为显摆自己跑过的地方多,又说:“这韫城,其实在过去、也不过是改县为市的小地方。常住人口数量比不上咱,早年还扫黑、还抓嫖娼赌博呢。”

  汪工一嗦牙花子。

  他惯性地附和,又忍不住流出一副痞子样。

  “不过,论消息、人脉这方面。韫城哪条街上足浴店妹妹条儿最顺,手活儿最好。那还得数咱三教九流的小人物最灵通。过去江湖跑堂的,如今下乡入荡钓鱼的——”开黄腔。胡扯蛋。

  中年男人嗤笑一声,话赶着说到这份上了,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你小子,吃喝嫖赌门儿清。”

  “市场里数你人脉最活络,听说后儿坪街那老板最近请的丧门星,也是你兄弟?”

  汪工乍一听着称呼,神情敛了几分。

  他似笑非笑地:“都是哪儿来的谣言?”

  “也就是去年那会,到处都在闹水污染的传闻。市场生意没有起色,不少客户都退减了订单。连我们送货的,也要跟着跑业务走南闯北,见谁都是兄弟。”

  前车爬得缓,中年男人骂了一句,一按喇叭、震天响。

  “我也寻思呢,那姓季的,把身边人都克死了,谁还敢和他来往。”

  汪工跟着开了窗,他往外啐了口。

  中年男人嫌他不讲究,他却开口,反驳的是上一句。

  “那也指不定——那些没了的,没听传闻?”

  “一条人命赔了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跑一辈子车也混不到这个数啊。”

  “你看那些当初叫得响的那些人,又有跳出来眼红的。”

  他觑着司机的脸色,直到对方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

  “钱是钱——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他想起那天夜里烧红天际的大火,依然心有余悸、猛地一脚刹车。

第0012章 访韫城

  后车车距过近,也跟着捏了一把汗,哆哆嗦嗦地摇下车窗、探半个脑袋,骂了句脏话。

  汪工看在眼里。

  他没有揭穿对方瞬间的狼狈,只是默不作声地、调大了车载空调的风量。

  在第三次拨弄出风口方向时,他开口:“等会下了高速,随便找一个路口把我放下。”

  中年人不动声色地捻了把手心的汗。

  刚刚那茬话头过了,他才隐约记起来:汪工,不过也就是去年——收成最不好、生意最难有起色的时候,来的水货市场。

  他下意识地从车镜里看对方的眼睛。

  “汪工阿——来水货集市前,你在哪发得财?”

  汪工依旧嬉皮笑脸地打诨:“家里连读完高中都困难,我能发什么财?”

  “给人当二五仔,进厂做流水工人。”

  自打认识以来,中年男人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过去。

  他奇了:“哪个厂?”

  汪工摸了摸后脑勺突起的一块疤,他笑:

  “南边的厂呗。”

  霎时,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冷气乱股。*

  抵达韫城是在上午十点左右。

  中年男人不知在避讳、惧怕什么,后半段路油门踩得几乎飞起来。下了高速,远远地看见条公路,就把汪工扔下了。

  汪工打开手机,调出季庭柯拍给他的照片——罗敷身份证的复印件。

  季庭柯用贴纸遮住了女人的脸,余下地址:幸福里—十三栋、贰零壹。

  汪工导航,距离“幸福里”,三十公里。…

  幸福里也是个老小区,筒楼的样式、依着七八十年代常见的水塔而建,多是老年人居住。

  他们在楼下遛狗、遛孙子。偶有几个往空了的水塔里堆杂物的,谈自己三十年前在纺织厂时,一月三百的工资。

  汪工顺着地址,果然扑了个空。

  幸福里—十三栋、贰零壹,怎么都不像住着人的样子。

  索性,这也是在意料之中。

  汪工因此平静,谈不上失望。

  他摸索着、倚着猪肝漆色的扶手往下走,撞上一口装满空塑料瓶的蛇皮袋。

  而后,那蛇皮袋后、探出个头发花白的脑袋。

  对方往贰零壹对面的方向去。

  汪工拦住那老人,他喊了句:

  “您——认不认识贰零壹、以前住着个姓罗的女人?”

  对方显而易见地耳背,更大声地吼回去。

  “什么?!”

  汪工忍了忍:“姓罗的——”

  于是,对方怒火烧得更旺:“什么新来的?”…

  从幸福里出来后,汪工还是窝在路牙子上打电话。

  他联系、拜访了两三个钓友,有做生意发家的年长者,还有跟他一样不成气候的。

  朋友,甚至是朋友认识的洗头妹。

  寒暄,约见、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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