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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姜白苒，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蔬菜脱了手，落到了地上。

　　姜白苒片刻怔愣后马上反应过来避开了他的视线，蹲下来将地上的菜重新捡起。

　　贺郁琛也在此刻蹲下了身。

　　“抱歉。”少年清冷的声音在姜白苒的耳朵乍响，她手上的动作顿停了一秒。

　　本来东西就不多，有贺郁琛的帮忙后捡到更快了。

　　放到她手上后，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道了谢便回了房子。

　　房门关上的瞬间，姜白苒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心情。

　　她记得以前碰到贺郁琛没有这么早的，应该还要再过一年在训练场碰到。

　　不过想到现在奶奶都出现了，又多出了一套房子，产生一些蝴蝶效应似乎也不奇怪。

　　只是她还没有想到她应该要怎么做。

　　是避开他，还是重新和他在一起。

　　她还是喜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虚拟世界加上现实世界，她和他相爱了几十年，这种感情不可能说抛弃就抛弃。

　　不过不管是车祸，还是催眠，她都不想经历了。

　　或许，他们就是走不到圆满呢……

　　繁琐的思绪被奶奶的呼唤打断，姜白苒也不想再想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外面。

　　贺郁琛看着匆匆进去的姜白苒，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摩挲了一下。

　　刚刚他路过这里，不知为什么，没有忍住停下了脚步。

　　刚站定就看到了抬头的姜白苒。

　　少女的眼还是泪莹莹的，但是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阳光洒在她的头上散发着光芒，感觉她就像是一个……嗯……小天使……

　　贺郁琛的耳尖有些发红，心脏也跳动了几下……

　　摸了摸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才离开。

　　只是刚走出去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屋门已经被关上了，没有看见想见的人，他有些丧气的嘟囔：“早知道问个名字了。”

　　姜白苒和奶奶一起吃完饭，才到房间里继续跟VR主理人说话。

　　“你确定奶奶不会生病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就有一直在观察。

　　相比起以前，奶奶的精气神要好了不少，身上也有了些肉，不是那种皮包骨的样子了。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确定。】VR主理人说道。

　　似乎说完了之前那一长串话后，好像将他的能量全部消耗干净了一般，现在说话格外简约。

　　听到VR主理人确切的恢复，姜白苒才松了口气，转头又问起贺郁琛的事。

　　“贺郁琛为什么会出现？”

　　“而且这次比之前早了一年。”

　　“他有记忆吗？”

　　【算法只投现出物质，无法操控具体行为。】

　　【记忆只有你一个人有。】

　　听到贺郁琛没有记忆时她瞬间安心了不少。

　　而且姜白苒也想了一下，她在上一个世界时，是严格按照现实世界的时间线在行动的。

　　所以她和贺郁琛的主线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偏差。

　　但是有些没有操控的地方，还是自由度很高的。

　　毕竟两人之间的对话或做的什么事情也可能引起连锁反应。

　　姜白苒突然有些出神，是不是之前也是因为她的一些语言或者行为导致贺郁琛受到了影响，所以在最后才会催眠她呢。

　　她摇了摇头，甩开了这些想法又问道：“那我这辈子是不是可以不管贺郁琛了？”

　　【理论上是可以的。】

　　VR主理人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相比起平时平静的电子音，这次反而显得有些急促。

　　【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吗？不喜欢他了吗？不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了吗？】

　　“嗯？”姜白苒拧眉。

　　很怪，完全不是VR主理人会说出来的话。

　　“你怎么了？”姜白苒不答反问。

　　【程序问题，不要在意，你在这个世界随心便好。】

　　姜白苒应了声好，默默在心里记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姜白苒在VR主理人说那句话的时候，莫名想到了贺郁琛。

　　和她恋爱时的贺郁琛还蛮没有安全感的。

　　经常会问她还喜不喜欢他，只要有时间就会黏在她身边。

　　只是后来事情太多了，贺郁琛和她又忙起来了，这种时间就少了。

　　不过只要贺郁琛在国内，她睡一觉醒来的时候，总会发现自己是被贺郁琛抱着的。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

　　想着，姜白苒笑了笑。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今日看到的少年时期贺郁琛的脸。

第28章

　　姜白苒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跟奶奶说了一声便到训练场去了。

　　今天跑出来的突然，都没有教练说。

　　姜白苒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

　　今天一天接受的消息太多，她一时间忘记了教练之前要给她禁赛的事情。

　　她的脸白了白，一时间钉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且她差点忘了，贺郁琛也将原本属于她的名额给了叶瑶。

　　如果这辈子也这样呢。

　　“但是……但是……在一切发生前，教练一直对我很好……”

　　现实世界中，奶奶死后，她阴差阳错被花滑教练看上，带进了训练队才能好好活下来。

　　教练对她有知遇之恩也有救命之恩。

　　只是，这件事也不是轻易就能抹去的。

　　思索的时候，她的肩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姜白苒惊了一下，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沈雯。

　　“咋了宝，怎么在这里发呆，上午去训练场找你都没瞧见你，干嘛去了？”

　　沈雯说着，一把揽过姜白苒的肩。

　　教练的事情和现在无关，跟沈雯说也没有什么用。

　　“回了一趟家，刚刚在想事。”姜白苒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沈雯也不是什么抓小细节的人，直接拉着姜白苒就往前走：“那去训练场吧。”

　　“这次预选赛你不是也期待了很久吗，别在外面耽误时间了。”

　　姜白苒活了两辈子，参加的比赛无数，一时间还真忘记了沈雯说的比赛是哪一个。

　　不过听到比赛两个字，姜白苒感觉自己身上的燥郁也被冲刷了不少。

　　说句有些可笑的。

　　她第一次滑冰的时候，就似乎在冰面上找到了归属感。

　　她总觉得她就应该属于这里。

　　花滑是她的梦想，她不该因为其他人放弃。

　　而且现在不是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吗。

　　想到这里，姜白苒突然感觉豁然开朗。

　　刚到训练场，她便去换了练习服和冰鞋。

　　她沿着场边溜了一圈，做放松动作。

　　场馆里放了一首比较轻缓的音乐。

　　她随着音乐在律动。

　　毕竟是有了十几年的经验，她的动作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姜白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些忘我。

　　下腰鲍步接2A，燕式滑行，4T+3A……

　　每一个动作都被她做到了极致。

　　她需要释放。

　　为了拯救贺郁琛时的隐忍，焦急，害怕，难过……

　　见到奶奶的欣喜，庆幸，幸福……

　　对未来的不确定感，焦虑感……

　　一点又一点的负面情绪几乎将她填满，她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但是现在，她在把这些一点一点抛开。

　　现在的她只属于自己。

　　随着音乐声音落下，她也完成了所有的动作。

　　姜白苒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又一团火从她的喉咙一直烧到肺里。

　　而此时，四周的人才想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掌声轰然响起。

　　姜白苒一怔，直至现在，她才发现场馆里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不过好在她经历过无数场比赛，最不怕的就是人群。

　　她微微鞠了个躬，便往旁边划去。

　　剧烈的运动让她的肌肉微微有些酸痛。

　　沈雯此时也更在她身后，一脸震惊的开了口。

　　“你背着我搞特训去了啊？我就一晚上没见你，你要上天？”

　　姜白苒不由失笑，但又不知要如何解释，只笑着看向沈雯。

　　沈雯白了她一眼，然后又一本正经道：“你要保持这个状态，别说预选赛了，全国赛也没有问题。”

　　“再说吧，有时候练习和真正上场又未必一样。”姜白苒淡笑道。

　　“那倒也是。”沈雯说完这句话突然拉住了姜白苒。

　　她凑到姜白苒耳边，神神秘秘的说：“宝，有帅哥，看不看？”

　　还不等姜白苒说话，她就被沈雯扯了一下。

　　正对上那个帅哥的视线，是贺郁琛。

第29章

　　姜白苒在看到他的瞬间，脸上的笑意就收了几分。

　　她瞥一眼对沈雯说：“看帅哥不如去练习，你也赶紧去练习吧。”

　　姜白苒说着往冰场另外一边滑去，没有在分给贺郁琛一个眼神。

　　反正这辈子贺郁琛还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