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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几乎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即将要爆炸的火场里。

　　她一把抓住楚淮丞的手：“你还想再骗我一次是不是？跟我走……马上跟我走！”

　　楚淮丞甩开她：“走什么？你以为外面还有人接应你？此时此刻，他们都应该被阿姝带来的人打死了。”

　　程妤清狠狠一震，猛地看向门外，内心开始剧烈地挣扎。

　　几秒后，她转回头：“我不信，他们也都是你的队友……”

　　“队友？”楚淮丞突然变了脸色，“什么队友会把我扔在毒窝里两年不管？”

　　“程妤清，你那天问我知不知道你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那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如果不是林令姝，我早就被折磨死了！”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那些警察我不会放过，至于你……我骗过你一次，这次我放过你，就当两清。”

　　说完，他背过身去又点了支烟：“滚吧。”

　　程妤清心里有什么轰然倒塌。

　　大理石地面的寒意钻进她的骨头，游走遍布了她的全身。

　　“我不信……”她红着眼眶，再次颤抖着拉住了他，“楚淮丞，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发过的誓吗？”

　　楚淮丞冷冷地看着她：“我还曾发誓要娶你呢，我做到了吗？”

　　程妤清脸色霎时一白。

　　而楚淮丞甩开她，就大步往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

　　就在他要走出去的前一刻，程妤清含泪举起了枪：“你不能走！”

　　楚淮丞回头看见这一幕，不由冷笑：“想杀我？好啊，那你就开枪吧！反正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也不差第二回。”

　　程妤清却径直走到了他面前，然后将枪塞进了他手里，枪口正对着自己。

　　那位置，和她当年射伤他的位置一模一样：“你是叛徒，我不能放你走。但你也是我的爱人……你开枪杀了我，就可以离开。”

　　楚淮丞眸色发沉，语气更冷：“程妤清，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下一秒，他打开保险将子弹上膛。

　　然后没有任何停顿的，直接扣动扳机——

　　“砰！”

　　子弹就这么穿过程妤清身体，清晰拉出一条血线。

第9章

　　程妤清一瞬疼得大脑像电视机里的雪花，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了。

　　从警这么多年，这不是她第一次中弹。

　　可她从没有这么痛过。

　　子弹穿过心脏了吗？程妤清意识里想抬手摸摸。

　　但现实中的她已经重重倒地，连蜷一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时间几乎停滞，几秒钟像是过了很久。

　　身上的痛楚蔓延开来，中弹的地方像一个会吸的漩涡，一点点吞噬她的意识。

　　最后在模糊的视线里，程妤清看见楚淮丞把枪丢在地上，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残喘出声：“你现在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可楚淮丞连一秒的停顿都没有，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也再撑不下去，两眼一闭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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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已经是五天后。

　　程妤清躺在病床上，感觉锁骨处很痛，那一片都麻痹了，连带着心脏。

　　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脏的存在了。

　　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隐没在枕头里。

　　忽然病房门被推开，谢川游走进来看见她醒了，立刻上前问：“小清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妤清偏头擦去眼泪，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我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

　　谢川游紧蹙眉头，静默良久才凝重出声：“那天你进去后，外面就来了一群人跟我们打起来了。”

　　“最后……”他脸上出现痛惜的表情，“我们死了两个队友，十几个兄弟受伤。”

　　“局长已经发布了对楚淮丞的通缉令。”1

　　程妤清狠狠一怔，双手死死攥紧。

　　楚淮丞没有骗她，他那条短信真的是陷阱……是她害了所有人，是她害死了那两个队友！

　　她心脏绞痛起来，自责和后悔化作眼泪汹涌落下。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谢川游紧抿着唇，摇了摇头：“不能怪你，楚淮丞是利用了我们对他的信任。命令是局长下的，抓捕文书是我签的，有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楚淮丞现在很猖狂，根本不在乎我们通缉，明天还要和林令姝举行婚礼。”

　　“我们决定在婚礼进行时收网抓捕！”

　　程妤清脸色发白，心脏猛地颤动：“那我也——”

　　“不行！”不待她说完谢川游就直接拒绝，“你不能去。”

　　“先不说你的伤还没养好，单凭你和楚淮丞的关系，也得避嫌。”

　　程妤清一怔，眼瞳颤巍地看向他：“上级是怀疑我的立场，怕我给楚淮丞通风报信？”

　　“还是担心我感情用事，明天大闹他的婚礼？”

　　谢川游起身：“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去，这是命令。”

　　“好好休息，等明天一过……小清，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结束。”

　　程妤清微微一愣，感觉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什么才算是结束？

　　她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目送谢川游的身影离去。

　　门关上，病房被黑暗笼罩。

　　程妤清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失神，一直到天色渐亮。

　　早上七点半，护士按照惯例查房。

　　然而当她推开程妤清的病房门，却见病房里空空如也。

　　咣当——

　　“不好了，233号病床的病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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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郊，半山腰上立着一座豪华的别墅。

　　楚淮丞就站在阳台上，他一身黑色婚礼西装，脸色微凝地俯瞰山下的云雾缭绕。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黑衣保镖，目光始终紧盯着他。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头看去，喊了一声：“爸。”

　　来人正是林天诃。

　　林天诃点点头，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意味深长：“上次做的不错，让你杀了自己的女友，不心疼吧？”

　　楚淮丞笑：“爸说笑了，我的女友只有阿姝一个。”

　　林天诃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