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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想，似乎每一次都是她吃海鲜贺朝瑜吃别的。

　　姜依静一问，贺朝瑜就会把剥好的小龙虾蟹黄送到她嘴里。

　　然后说：“比起我吃，我更喜欢看你吃。”

　　直至今日，她才知道贺朝瑜居然海鲜过敏。

　　其实明明有迹可循，但是这么多年她居然都没有发现。

　　也不知道是她太过自私，还是贺朝瑜太过体贴，让她在与他相处时几乎不用动脑子。

　　姜依静记着贺朝瑜的好，可是她越发觉得贺朝瑜为了别人催眠她的事情突然有些难以置信。

　　那段时间，贺朝瑜对她还挺冷淡的。

　　只是她处于结婚的兴奋和比赛的激动中，再加上当时事件对她的冲击力过大，几乎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机会。

　　现在可能是跳脱了那个环境，之前看不清的东西似乎拨云见雾一点点展现出来了。

　　但在想往前探寻却又像是出现了一个无法避开的屏障。

　　贺朝瑜不知道姜依静再想些什么。

　　但是他一抬眼便看见姜依静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地看着他。

　　她的眼里只有些许的探究，没有讨厌和排斥。

　　这是个好现象，对他有好奇他才能有希望。

　　想到这里，贺朝瑜对姜依静扬起一抹微笑。

　　笑容淡淡的，但眼睛里的光却亮地让姜依静有些怔住了。

　　她怀恋这样一双眼睛，似乎只爱她，只能看到她。

　　就像无数次在冰场上结束时与他对视的那一眼。

　　纵使世界千千万万人，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人。

　　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颤，夹在上面的菜差点落到了桌子上。

　　姜依静连忙收回视线，专心吃饭。

　　只是心里原本就好没有筑起的围墙似乎已经被轻易又破开了一个洞。

　　怎么办，还是会对他心动。

第33章

　　姜依静把最后几口饭吃完，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匆匆回了房间。

　　这次比赛是在外省，回来之后教练大发慈悲的给了一天假。

　　姜依静现在躺在床上也没有什么负担。

　　“主理人，你在吗？”姜依静的声音有些蔫蔫的，思绪也有些游神天外。

　　【在的。】

　　从刚刚开始，有一个问题就一直横贯在姜依静的脑子里。

　　可是VR主理人出来的瞬间，姜依静的那个问题一时间又有些问不出来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就在VR主理人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姜依静才闷着声音开口。

　　“VR世界的所有人都是按照他们本人的真实意志吗？你们完全没有操控吗？”

　　难得的，VR主理人也陷入了沉默。

　　不过没有多久便给出了答案。

　　【所以的调试都是为了得到最合适的结果。】

　　姜依静霎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

　　“所以……最后他做的事有你们干预吗？”姜依静的声音有些发抖。

　　【所以的调试都是为了得到最合适的结果。】

　　VR主理人重复道。

　　这一瞬间，似乎全部都有了答案。

　　难怪原本对她一直很好，一直爱她的贺朝瑜会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这个世界，他还会被你们影响吗？他真的还是他吗？”

　　【所以的调试都是为了得到最合适的结果。】

　　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无法更改的死循环，VR主理人只剩下了这句模板化的回答。

　　姜依静不再问，反正也得不到回答。

　　只是，刚刚那瞬间的心动生瞬间化为了泡沫。

　　主理人的话将她从惆怅中拔出，但也她清晰的知道，这就是假的。

　　永远都没有办法变成真的。

　　可是，真实的世界没有奶奶，也没有贺朝瑜。

　　这个世界，起码现在她是幸福的。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彻骨的寒冷席卷了她的全身，骤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防护罩。

　　随便什么都能伤她。

　　她长长的睫毛扇了又扇，桃花眼里像是拧开了水龙头，豆大的泪珠汹涌而下。

　　姜依静一声不吭的落着泪，哭着哭着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梦见贺朝瑜了。

　　贺朝瑜站在病床前，看着她。

　　他说：“静静，我想让你幸福，别抗拒好不好，好好的，我们走完这一生。”

　　明明是一句极好的话，可偏偏被他说的痛心不已。

　　他的眼睛发着红，脸颊也是有些陷了下去。

　　姜依静看着他，心脏揪痛的厉害。

　　这是个梦，可是她就觉得他是真真实实的在等着她。

　　她想他，想去见他。

　　姜依静从半真半假虚虚实实的梦境里醒来，右手发麻，几乎动不了。

　　“静静。”慈爱怜惜地声音从她的头顶缓缓传来。

　　姜依静慢慢坐直身体将头埋到了奶奶的怀里。

　　“奶奶，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头被轻轻抚摸着，奶奶轻声道：“世上本无真假，唯心而动。”

　　“做你想做的就好，不要在意那么多。”

第34章

　　奶奶的话让她的眼泪越发汹涌。

　　她想说这个世界是假的，连能她温暖的奶奶也是假的。

　　可是她不能说，她舍不得说。

　　温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蔓延到姜依静的身上，流窜到四肢百骸。

　　有一个瞬间，她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若她能在这个世界得到幸福，又何必在意真假。

　　其他的事情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姜依静抬起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奶奶，让你担心了。”

　　奶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她不知道姜依静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她还在，她就会一直陪着她。

　　次日。

　　姜依静重新回到了训练场。

　　沈雯来得稍晚几步，刚刚看到贺朝瑜便风风火火的挽住了她的手。

　　“宝贝宝贝，我跟你说个大消息。”沈雯的头往姜依静的耳边不断靠近。

　　姜依静也配合的凑近了一些。

　　沈雯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听说今天来了个国外的队员，已经在国际上获了不少奖项了。”

　　姜依静视线放空，只在瞬间变猜到了那个人是卡维斯。

　　脑子里响起那个时候卡维斯带她去医院帮她找证据的模样。

　　想来，她还没有认真给他到过谢。

　　思索着，沈雯的声音又将她的思绪给打断了：“走走走，赶紧去，说不定还能碰到他。”

　　姜依静也没有拒绝，跟着她往里面走着。

　　只是瞬间，姜依静的思绪又有些分散了。

　　这几年基本上都是单人花滑为主，卡维斯来了之后，教练就有意向培养她们尝试双人。

　　她不太确定这辈子还要不要继续滑双人。

　　就像卡维斯说的，他们之间在冰场上确实很合拍，而且双人也更容易夺冠。

　　不过单人自由度和艺术表现力会更高一些。

　　而且之前滑单人的那段时间她也蛮开心的。

　　沈雯带着她在训练场跑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想见的人，索性放弃去训练了。

　　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被教练喊着集合。

　　颀长挺拔，宽肩窄腰的异国少年被教练带着走了出来。

　　“大家好，我是卡维斯。”一腔标准的普通话，众人惊愕。

　　卡维斯看到一脸淡定的姜依静后，视线不自觉的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没耽搁太长的时间，大家又进入到了训练之中。

　　中途休息的时候，姜依静到了场边调试冰鞋，卡维斯凑了过来。

　　“你好，你叫姜依静对不对，我之前有看你的比赛，很不错。”

　　卡维斯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打量和欣赏。

　　姜依静倒是不在意他的眼神，对他笑了笑：“谢谢，我也听说过你，很厉害。”

　　说话的间隙，余光中又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姜依静视线移了一秒又重新投到了卡维斯身上。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静静，奶奶让我给你带些吃的过来。”

　　贺朝瑜的嘴角扬着笑，但是看向卡维斯的眼神算不得多好。

　　这么久没有见过，贺朝瑜差点都忘了这个人。

　　没想到今天一来便看到他往姜依静面前凑的样子。

　　若是以前，贺朝瑜倒是不会将卡维斯当做什么威胁。

　　但现在姜依静对他的态度还挺有些模棱两可，他不是很想给卡维斯成为他情敌的机会。

　　姜依静结果贺朝瑜手上的东西，脑子里还是他叫的那句静静。

　　是很习惯的称呼，但是总觉得不该如今的贺朝瑜该叫的。

　　怪怪的。

　　只是当着卡维斯的面她也没有反驳：“谢谢，我还有训练，先走了。”

　　卡维斯跟在姜依静旁边问道：“他是谁？”

　　“一个……”姜依静迟疑了一下。

　　如今贺朝瑜算什么？

　　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个称呼。

　　“一个哥哥。”

第3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