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放闻栀竹马绕花是什么名字-《贺放闻栀》竹马绕花美文赏析
一刻。
像是天降大雨,瞬间扑灭火山。
贺放愣在原地,许久许久都不动。
05
澄清一下,谈恋爱是真的。
我已经不喜欢贺放了,谈个恋爱怎么了?
我不光谈了,还谈过好几个。
我的每一任男友,贺放都知情。
我闺蜜会告诉他。
贺放没有停止对我的仇恨。
他高高在上了二十年,居然被一个看不上的小跟班「羞辱」了,换我我也恨。
听说,他还冲去我们县里。
可惜,那一年我爸到北京治病,我没回家。
他谁也逮不住,活像个被人抛弃的小怨妇。
你追我逃的游戏玩了三年。
到今天,终于要结束了。
因为未来,我就要在贺放家过年了。
我爸去年冬天去世,我没有家了。
贺放此刻站在我身后,很近的位置。
他指尖点在瓜上,一下一下。
「回个头,这瓜我替你买了。」
我纹丝不动。
他很快觉得无趣。
「不回算了,开个玩笑,走了。」
贺放就是这样,对什么都三分钟热度。
这次,他是真走了。
虽然再过十分钟,我们会在他家里重逢。
即便我们曾亲密无间。
即便他现在恨我入骨。
过年还是要坐下来一起吃饭的嘛。
我提着一堆水果去结账。
老板娘多打量我两眼。
「小姑娘,看你有点眼熟。」
「我大众脸。」
「哎哟,你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大众脸,」她啧了啧,笃定道,「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你,尤其你这梨涡。」
她认不出来很正常。
我变化很大。
过了青春期,我瘦了一大圈,在城里捂这么多年,也白了。
我不再是当初那个黑胖的小土妞。
前不久校花评选,我还得到一个「传院第一甜妹」的头衔。
哦对了。
贺放还出现在那个评选帖子里。
他说:「狗屁甜妹,你们传院人眼睛不好吧??」
我之所以认出他,因为他 ID 叫「爷就是傲」。
付完钱,我拎水果走了。
刚推开门,一道冰凉的视线落在我后背。
「买这么多,是要去哪啊?」
贺放没走。
他靠着墙,似乎等我许久。
我不理他,加快脚步。
他迅速跟上,长腿一迈,挡在我面前。
一把摘掉我的鸭舌帽。
「玩我很开心吗,闻栀。」
06
嗯,开心。
我想这么说,但显然不能。
贺放嗤笑:「三年不见,哑巴了?」
我乖巧地仰起头:「你好呀贺放,好久不见。」
反正也躲不掉,干脆勇敢面对咯。
可贺放却笑不出来了。
他就这么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盯出个洞。
他表情太平静了,平静得可怕。
只有微红的双眸和发颤的手出卖了他。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
久到路边行人都在看我们。
贺放终于低下头,接过我的行李。
一路上,我俩都不说话。
贺放步子很快,没有等我的意思。
我小跑着才能跟上。
他好像又长高了,看着得有一米八八。
他越走越快,我忍不住出声:「贺放,你慢点。」
贺放僵了一下。
——以前就是这样。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身后,「贺放贺放」地叫,叽叽喳喳。
这种感觉,久违了。
贺放不耐烦:「你腿短吗?」
但他的步伐却明显缓下来。
「你腿长,你腿最长,」我不客气地怼回去,「可惜该长的地方不长。」
话是脱口而出的。
歧义是立马产生的。
我指的,是他的情商和眼界。
但……
贺放已经转过头,双唇紧抿,脸上三分羞愤,剩下全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你不告而别的理由?!」
我:……
情况很不妙。
贺小王八,哦不,贺小霸王的自尊心很强。
却被我一击必碎。
他拽我进楼梯间,不依不饶,非要我把刚才那句话掰开来,细细解释。
我摊手:「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字面意思。」
「你一定是记错了,你那天也喝多了。」
「随便吧,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贺放脸颊发红,估计是气的,「不行,我必须证明我自己。」
我刚想问,你要怎么证明,就看到贺放把手放在了裤腰上。
我愣了。
「你不是吧……?」
谁家竹马会在重逢的第一天就脱裤子?
贺放的神情告诉我,他很认真,这是赌上尊严的一局。
一不留神。
他的皮带已经解开了。
07
就在这时,贺放爸爸推开家门。
「是栀栀到了吗?」
贺放僵住。
我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叔叔好!我刚到!」
「碰见贺放了?那小子说下楼买水果,买了一个多小时,硬是不上楼,要等你。」
我怔了一下,回头,贺放的裤子已经穿好了。
他别扭地移开目光:「我只是去散步。」
进了家,贺叔叔随口问:「你俩刚才在外面磨蹭什么呢?」
我和贺放都沉默了。
贺阿姨说:「年轻人好久没见,肯定要说悄悄话的。」
「是的。」我赶紧点头,「我跟咱哥太久没见了。」
贺放:「谁是你哥?别瞎叫。」
话刚说完,他的后脑勺就被阿姨打了一下。
「以后我们家就是栀栀的家,你就是她兄长,你得保护栀栀。」
贺放愣了。
「我才不要当她哥!」
「那你当栀栀弟弟,我们没意见。」
「妈!这都不行啊,我其实是栀栀的——」
贺阿姨打断他:「少叨叨,我去做饭了。」
但我有些好奇。
贺放想说什么?
他其实,是我的什么?
这三年来,我跟他好像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他总不能把三年前的事告诉叔叔阿姨吧?!
不行,我得阻止他。
我抬头,对上贺放危险的目光。
乖巧一笑:「哥哥好。」
贺放:……
08
去年冬天,我爸爸因病去世了。
遵从他本人遗愿,葬礼从简,只通知了一些老战友。
贺叔叔又高又壮,面目凶悍,却在追悼会上抹起了眼泪。
贺阿姨跟我说,以后过年就去他们家过。
反正小时候都是吃他们家的饭长大的。
他们没有告诉贺放。
贺放那段时间在准备比赛。
他是十二月底,才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消息。
我二十岁了,这不算是领养,也无任何血缘与法律上的关系。
所以,我跟贺放,也算不得兄妹。
长辈所谓的「兄长」,只是让他照拂我的意思。
如同邻居家上初中的小胖,也叫贺放哥哥。
礼貌的称呼罢了。
我也可以不这么叫。
但我就是想看贺放有气不能发的样子。
年夜饭桌上,我跟叔叔阿姨闲聊。
阿姨问:「栀栀,你那个物理系的男朋友呢?」
贺放筷子一顿。
我:「分手了。」
「啊?上个月不是还在一起?我还说请他来咱们家吃饭呢,叔叔阿姨帮你把把关。」
「谢谢阿姨,但是我们分手半个月了。」
「没事没事,」贺阿姨怕我伤心,「阿姨单位有很多年轻小伙子,介绍给你啊。」
「妈!」贺放大声地打断,扔筷子,「鱼做得太咸了。」
阿姨翻白眼:「爱吃不吃,下次自己做。」
她扭脸继续跟我聊对象。
我笑眯眯说:「我对外貌没有太高要求,阿姨,人好就行,我喜欢脾气好,谦逊的,不要太拽太傲太臭屁。」
「阿姨懂了,你喜欢跟贺放完全相反的类型。」
贺放又扔筷子:「闻栀,你不要太过分。」
我故作讶异:「哥哥怎么这样说?」
「谁是你哥!你这个阴险狡诈的渣女——」
他不敢往下说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吃完饭,长辈们就去睡了。
我不想跟贺放单独呆着,所以早早回了侧卧。
凌晨两点,有点饿,我去客厅找零嘴。
没开灯,走到茶几旁,不小心磕着腿。
疼得我站不稳。
往旁边摔时,一只手忽然捧住我。
我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贺放的吐息在我耳畔,氤氲温热:「你想摔死自己?」
「你怎么还没睡?」
「在想白天的问题。」
「……什么问题?」
「玩我很开心吗,闻栀,你还没回答我。」
这该怎么说呢。
黑暗中,我只能看到贺放脸部的轮廓。
如匠人精心剪裁般,只是一个轮廓,就很吸引人。
不得不说,较三年前,贺放又帅了。
大概是成熟了一些,少年感又还未退却,正是要啥有啥的时候。
我说:「我回答不了,因为我没有玩过你。」
三年前,我只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怎么能算玩?
可贺放不懂。
他冷冷「呵」了声。
「好吧,贺放,如果你真想听答案,」
我考虑片刻,大度地说,
「那现在让我玩玩看?」
09
我初高中是在城市里上的。
今年来城过年,当然要参加同学会。
来得人不少,我和闺蜜章章坐在角落里。
章章问:「你和贺放还在冷战?」
「差不多……吧。」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
很奇怪。
除夕那天晚上,我想将贺放一军,便说要玩一玩。
那只是口嗨,傻子都听得出来。
可贺放沉默五秒,突然,很认真地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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