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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迎着他沉沉的目光，手紧了紧。
良久，她释然地笑了笑：“好久不见，恭喜你，快要订婚了。”
这段时间，秦家和吴家喜结连理的新闻满天飞。
程晓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
秦彻喉结动了动，面色发紧，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程晓，我不想这样……”
这段时间，他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一面想要跟家人说清楚，但一面对上两家的生意又很无力。
两家之间业务交缠不清。
爷爷死的那一天，又在众多族人面前承认了吴静的身份。
他被架在台上，已经下不来了。
秦彻有心想去找程晓，却被父亲严厉指责：“秦彻，做男人要有担当，既然你承认了吴静，那么就只有她才是我秦家的媳妇，其他人都不行。”
“那个程晓也不行。”
父亲的语气暗藏威胁，秦彻也歇了想去找程晓的心思。
这一次来，是吴静见他总是心神不宁，劝他来做一次告别，也算了解心结。
秦彻沉思了一晚上，才决定来找程晓。
但他不是来告别的，而是为自己争取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程晓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便可以不管不顾地放弃一起，只为和她在一起。
秦彻满含着希冀来，却直接迎来程晓的恭贺，让他心口一紧，想要吐出的话语瞬间咽了回去。
程晓见状，抿了抿唇：“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苦涩涌上心头。
好似自己一直是一头热，程晓怎么能如此冷静呢？
封骁军苦笑一下：“你都不挽留我一下吗？”
这句话，令程晓心跳了一下，她垂下眼睑，口中的话轻飘飘的：“挽留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沉默。
死寂的沉默。
秦彻没有说话，程晓也没有再说话。
这样的氛围令程晓有些不安，她望了望天边，太阳即将落幕，染红了天际的那一条线。
“吧嗒”
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响起。
程晓愣了一下，从前秦彻从来不会再她面前抽烟的。
她偏过身望去，就见他冷冽着脸，嘴角叼着烟蒂，一点猩红明明灭灭。
烟雾环绕下，渐渐看不清他的神色。
“有时候，真觉得你挺狠心的。”
狠心？
程晓眨了眨眼，再说她狠心吗？
要被气笑了，说的好像自己对不起他一样。
这个心思转了一圈，程晓没有说出口，只是沉默地看着他，默默退开一步。
秦彻深深吸了一口烟，取下按灭：“你总是像包着一个壳，任何人都进不去，我看着心疼又无奈，总想着再等等，等你走出来就好了。”
“但这个世道，等着等着就没了。”
烟雾渐渐散开，秦彻惆怅的脸也映入眼帘。
程晓注视着他，神情有些恍惚。
秦彻的话就像是一个开关一下，令她察觉到自己的问题。
她之前被伤的太深了。
所幸锁闭了自己的一切，自己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以往，她没有察觉出，或许知道，但却当做不知道。
不付出真心，就不会被辜负。
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罢了。
这是她的软肋，她不会将这些事摊开来说，因为你不知道将自己的伤疤撕开，得到的会是心疼还是嘲弄。
只能说两人都没有错，错的是有缘无分吧。
如果是一年前的自己，无论前路多艰难，她都敢说：“不怕，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就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