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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利用别的女人来让自己转移对程若年的感情，这太可耻了。

　　后来，他就听说了谢雪枝和自己战友在一起的消息。

　　半年之后，战友说，自己要摆脱家里带给自己的条件，更要着证明自己的能力，决定去援疆，从基层做起。

　　谢雪枝和战友的婚姻并没有影响他和战友之间的感情。

　　谢植军拍了拍战友的肩膀，说：“在边疆等我。”

　　那时的谢植军，也想迅速地摆脱许家带给他的荣光。

　　他不想总活在“许司令的继子”的光芒下，所有的一切都被归功于这个身份。

　　所以他在一月一次回家的假期里，向许父提了援疆的事情。

　　许父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一定想待在海市。”

　　谢植军惊讶于许父知道自己所想，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谢谢您，父亲。”

　　那是去援疆的半年前。

　　许家也只有许父一人知晓。

　　谢植军有时候会想起程若年那张暗含期望的脸，和那张欲语还休的唇。

　　相安无事的半年后，谢植军却在部队接到了来自边疆的电话。

　　他的战友身子骨太弱，到边疆后得了重病，不治身亡。

　　战友的妻子谢雪枝，正怀着他的遗腹子，独自在边疆生活。

第40章

　　他不知作何感想，只觉得，这消息的冲击力太大。

　　以至于在一次任务完成后，放松了警惕，没有注意到屋中的煤气罐。

　　当时，程若年已经在海市师范学校就职。

　　而那次的任务地点，正是海市师范职工宿舍下的保安室。

　　爆炸发生的前一刻，谢植军被冲过来的程若年救了一条命。

　　代价，是她的一条腿。

　　爆炸的冲击很大，谢植军昏迷了快一日。

　　醒来之后，他便守在了程若年的病床前。

　　好消息是没有生命危险，坏消息是她以后没有办法正常行走了。

　　他垂眸看着病床上程若年苍白的脸。

　　终身的残疾，为了他。

　　程若年醒来后，第一反应是问他怎么样了。

　　看见谢植军在自己旁边，放心地勾起了一个清浅的笑。

　　这笑实在令他心碎。

　　而后，她又呆呆地看着自己受伤的腿流泪。

　　那时的程若年，好像对自己的状况已经有了预见。

　　可心痛之余，谢植军发现自己终于有了与她正大光明结婚的理由。

　　他想清楚后，许母找到他。

　　这个向来平和的司令夫人头发白了一半，满面的愁容。

　　“惠安她这一辈子，腿都是那个样子了……”

　　谢植军难得打断许母说话。

　　“母亲，我可以娶惠安妹妹。”

　　许母抬起脸来看他，已经是泪流满面：“少珩，不是我想逼你，只是我实在担心惠安的以后。”

　　谢植军面上一派沉静，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也是真心实意想娶惠安。

　　这句话他没说。

　　许父知道这个决定后也没有意见，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又重重地按上谢植军的肩膀。

　　“少珩，惠安这辈子，也要拜托你多照顾了。”

　　于是他在程若年出院那天，穿着正经的中山装，胸前别着红花，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谢植军声音有些颤抖，托着戒指盒的手也颤抖。

　　他说：“惠安，以后我来照顾你。”

　　比谢植军自己当年部队内的第一次考核还要紧张几分。

　　程若年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年少时的梦想成真了的震惊与喜悦之中。

　　她答应自己，也在谢植军的意料之中。

　　谢植军给了程若年一场浪漫的中式婚礼。

　　从头到脚都精致的旗袍，精心选办的场地。

　　以及彻夜燃放的花烛、生的饺子、布置椒房、旧时的撒帐，他也一个不曾落下。

　　年少时的那抹月光，好像终于落到他的怀里。

　　可不久后，是部队里援疆证发了下来。

　　一年前谢植军作出的决定，如今成了正中他眉心的一颗子弹。

　　也让他又一次看清了自己到底有多卑劣。

　　已经成为他妻子的程若年看着军队下发的决议良久。

　　沉默中，谢植军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一直在和他说。

　　“把程若年带上吧，把她带在自己身边，把她带到人生地不熟的边疆去，身边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你——谢植军。”

　　可他什么没说，只是看着她。

　　但是在谢植军看起来平静的目光中，程若年垂着眼说道：“少珩哥，我同你一块去边疆吧，我不想离你太远。”

第41章

　　这话一出，两人都如释重负。

　　谢植军难得笑了，说：“好的。”

　　屋里还点着喜庆的花烛，燃着暖融融的火光。

　　两人一同睡下了，谢植军看着程若年安稳地睡颜，心中难得忐忑。

　　外头有风吹进来，将烛火吹得摇摇晃晃，细影照在墙上，也是一阵晃漾。

　　望久了，便有一阵恍惚之感。

　　再定睛一看，那烛台上的红烛虽还存着，但已烧得只剩一截。

　　而原本挂着两人婚纱照的地方，换成了一个高柜子。

　　谢植军回过神，二十一岁的程若年，已变成了如今二十五岁的模样。

　　与那时不过快五年，她已不复原来的模样。

　　皮肤不再白皙，眉目间倒是依然恬淡平和，却又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的什么。

　　程若年比以往更鲜活。

　　他想，程若年从前对他而言，责任与愧疚比爱意更多。

　　而许多愧疚，许多责任，沉沉地压在他心里，全是他自讨苦吃。

　　他因为那点自尊犯下的那些糊涂账，最后也成了横在两人之间的高山。

　　程若年不知何时醒了，看见谢植军在床边，有几分意外。

　　原来之前他来自己房里，不是自己在做梦。

　　她垂了下眼睛，复又抬起，声音已清明。

　　“你怎么在这儿？你已经同阿爸谈完了吗？”

　　“是。”谢植军也看着她，目光没有离开过她的脸，“阿爸说，证件还你，但不许离婚，你同我一块回边疆。”

　　程若年蹙起眉头，有些恼了。

　　她踹了谢植军一脚，叫他让开些，自己要下床。

　　程若年其实没抱多少许父许母能松口让自己一个人回边疆去的希望。

　　也没觉得两人回一趟海市，就能把这段对她来说有名无实的婚姻给离了。

　　但她就是看见谢植军有些莫名地生气。

　　年少时的一些事，都叫她生气。

　　“你和我结婚，都是因为我的腿，要对我负责，但是我不需要了，你也别用这段婚姻捆着你自己。”

　　谢植军辩解道：“这么久了，我的心意你也都知道，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和你离婚。”

　　“以前是我错了，也是我没有把握好对谢雪枝的‘照顾’的界限。”

　　“少骗我，你和谢雪枝处过对象，你去边疆是为了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