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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萧臣安，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若你哪天有了别人，就放我自由，与我和离吗？”

　　萧臣安心下顿时一阵慌乱，有种要失去她的感觉。

　　他伸出手抱住她，再次承诺：“栖栖，孤真的只爱你一人，皇后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柳昭懿推开了他，摇了摇头。

　　萧臣安继续说：“孤知你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孤给你时间接受，你现在没了系统也回不去，在这大安无依无靠，只有孤能护住你。”

　　柳昭懿依旧没回，眼里平淡的只剩下冷漠。

　　萧臣安大约是真的怕失去她，又放低姿态说：“栖栖，别离开孤，孤会死的。”

　　柳昭懿已经听不清了，她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很累。

　　这天后，柳昭懿明显能感觉到，凤仪殿的侍卫多了许多。

　　是怕她离开吗？

　　可惜，她是真的要离开了，是永远的离开。

第6章

　　往生草又开了三朵花，再等三日，最后三日，她就走了。

　　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柳昭懿心情愉悦，既然出不去，就在院子里放风筝。

　　突然一只只彩色的纸鸢悠悠地落在她脚下，掉出了一张张信纸。

　　上面写着全都写着一行字：“栖栖，孤错了。”

　　曾经，她曾告诉过萧臣安，倘若她生他气了，就放个纸鸢哄哄她，就好了。

　　回忆还在，说过的话也还记得。

　　只是萧臣安，这次，我们没办法和好了。

　　柳昭懿撕掉了那些信纸，回了寝殿。

　　她找出了所有和萧臣安有关的东西，有他亲手给她做的纸鸢，元宵节街头捏的一对泥人，还有他送的所有珠宝发钗，画像，以及他握着她的手，写下的婚书。

　　柳昭懿将这些东西整理好，喊来了白芍：“无用的东西，拿去烧了吧。”

　　就这样，所有能证明她和萧臣安过往的东西都荡然无存了。

　　到了花开到第六瓣时，大约是萧臣安这几日都来看她，杨芙锦坐不住了，追来了凤仪殿。

　　她腹部微微隆起，轻移莲步，眼中满是挑衅。

　　“皇后娘娘，臣妾怀有龙裔，不便行礼，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柳昭懿面容平静：“无妨。”

　　杨芙锦面上闪过一抹娇羞：“陛下这半年来夜夜歇在锦芳殿，一晚上能叫六七次水，臣妾的身子实在吃不消，现在有了身孕，以为能轻松了，没想到陛下半夜都要到锦芳殿来闹臣妾。”

　　杨芙锦似乎很想看到柳昭懿嫉妒发怒的脸色，继续挑衅着。

　　“陛下还说，恨不得臣妾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皇后娘娘您说这是爱吗？”

　　柳昭懿神色平静，声音很轻：“是吧。”

　　杨芙锦扬起一抹笑：“臣妾也觉得是爱，七夕那天陛下还带臣妾去了江南。”

　　说完，她从身旁宫女手中拿过一对泥人，举到柳昭懿面前，“皇后娘娘，帮臣妾瞧瞧，这泥人跟像不像陛下和臣妾。”

　　那一对泥人雕刻的栩栩如生，是杨芙锦和萧臣安相依相偎的样子。

　　柳昭懿目光落在泥人上，有瞬间失神。

　　杨芙锦见她神色终于松动，脸上的笑容加深：“陛下还说要与臣妾做一对寻常夫妻。”

　　“陛下批阅奏折时，臣妾就在一旁帮忙研磨，陛下说这叫红袖添香。”

　　“臣妾今日这套头面，也是陛下亲自打造的。”

　　杨芙锦说了很多，柳昭懿静静听着，眸中再也不起掀不起任何波澜。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往后这些后宫争宠的戏码，都与她无关了。

　　杨芙锦精心准备的说辞，居然斗不起柳昭懿一丝嫉妒。

　　她瞬间觉得有些烦躁，眼中飞快闪过一抹算计。

　　下一秒，就靠近柳昭懿，再惊呼一声，往后倒去。

　　“救命！”

　　柳昭懿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接住了杨芙锦。

　　片刻后，柳昭懿缓缓松开手，站直了身子，洒脱道：“不必伤害孩子，我成全你们的爱情。”

　　杨芙锦瞪大了眼睛，正要张嘴，就瞧见了身后眸色冰冷的萧臣安。

第7章

　　柳昭懿也看到了萧臣安，但她神色依旧平淡如水。

　　杨芙锦立马委屈地迎过去：“陛下，臣妾的孩子差点就没了……”

　　“你先回去。”萧臣安眉宇微皱打断她。

　　杨芙锦只好不甘心地走了。

　　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萧臣安走上前，抓住柳昭懿的手。

　　“栖栖，你刚才说的话是何意，成全谁？”

　　他的力道很大，柳昭懿的手腕都快被掐红了。

　　萧臣安察觉到她吃痛，才微微松了些力度：“栖栖，你是孤唯一的皇后，不准把孤推向别人。”

　　“锦妃对孤来说就是个玩物而已，等她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放到你身边养着。”

　　柳昭懿想笑，也真的笑了。

　　是她忘了，冷血残忍是萧臣安的本性。

　　她不该妄想陪在他身边，柔化他的本性，融化他的内心。

　　好在她醒悟了，只是可怜了杨芙锦还觉得萧臣安对她是爱。

　　见女人依旧不说话，萧臣安好似真的慌了，连连表态。

　　“孤受不了，你不喜欢锦妃，等她生下孩子后，孤就把她赶走，好不好？”

　　“以后，等孩子继位后，就带你去游山玩水，做一对寻常夫妻。”

　　可这句话，她刚才也在杨芙锦口中听过。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

　　柳昭懿掰开了被他桎梏的手，起身走向内殿。

　　萧臣安心一慌，追上去，忽然视线一瞥，就看到墙上空白了好大一块！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凤仪殿好似空旷了不少，疑惑道：“之前孤为你画的那副画像怎么不见了？”

　　柳昭懿微微抬眸，随意地回：“旧了，收起来了。”

　　萧臣安一怔：“的确是很久以前了，无妨，孤再为你重新画一副。”

　　说着，他便叫人送来了纸墨。

　　柳昭懿要拒绝却抵不过他的坚持。

　　萧臣安挥笔泼墨，静静地描摹着她的样子。

　　柳昭懿有些恍惚，已经记不清之前他为她作画时候的样子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下来，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直到外面有人喊道：“陛下，锦妃娘娘肚子疼的厉害。”

　　萧臣安拿笔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柳昭懿也被惊醒，抬起眸子平静地道：“孩子重要，陛下去看看吧。”

　　萧臣安起身，抱了一下她，声音坚定道：“栖栖，等孤回来，继续为你作画。”

　　柳昭懿视线望向往生草，最后第七瓣花苞隐隐绽放，笑着说：“不急。”

　　看着女人眼中的笑，萧臣安心也放松的离开了，急风放下毛笔，离开了。

　　柳昭懿没有去看那作到一半的画像一眼，而是径直朝往生草走去。

　　这一夜很漫长。

　　一束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撒进室内，柳昭懿脸上挂着一抹释怀的笑。

　　“萧臣安，还好我等的不是你，否则又要失望一次了。”

　　她屏退了所有下人，然后转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