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金世帆的，一路上都浑浑噩噩。

　　周强跳楼以后，我求人报了警。

　　我跑到楼下，摸索到周强身边，看他还有没有气息。

　　他攥住我的手，问我：

　　“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小美？”

　　我还没想好答案，周强却率先松开了手。

　　不一会，警察和救护车先后到了，直接宣布了周强的死讯。

　　警察问我是不是周强的亲人，我摇摇头，说不是。

　　我想到了什么，把小美抱起来，告诉警察，这是他的亲人。

21

　　警察虽然诧异，但还是接过了我手中的娃娃。

　　听说顺着小美是独家定制这一条线索，很快查到了娃娃店。

　　娃娃店里不止有娃娃服务，还有真人女性服务，瞬间整个店里里外外被查了个干净。

　　相关涉案人员都被判了刑。

　　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包间里铺床。

　　周强拜托我照顾小美，我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最适合小美的地方，我想是警局的证物存放处。

　　包间里进来两个姐妹，一个叫水妹，另一个叫红红。

　　这次来的客人是三个人一起，要求一块做。

　　客人进来以后，先是喝了一会茶，跟我们聊了几句。

　　听声音，这几个客人很年轻，很活泼，有两个好像才十几岁的样子。

　　我旁敲侧击地问：

　　“你们这么小，应该还在上学吧？”

　　一个叫被称呼为“小浩”的客人语气不满，说道：

　　“谁说的？我已经二十了，小聪十八，龙哥是我们大哥，我和小聪都跟着他混。”

　　被称作‘龙哥’的人满意地笑了笑，他的技师是水妹，两个人从刚才起就在旁边的床上互相言语挑逗。

　　听到两个小孩都成年了，我稍稍放松了些。

　　按摩开始，我负责小浩，红红负责小聪。

　　我刚摸上精油，小浩手伸到后背上，攥住了我的手。

　　“姐姐，你的手好嫩呀，我好想摸。”

　　揩油的事太常见了，不过头一次被岁数这么小的调戏。

　　我故作生气地拍打了下他的手，说：

　　“姐姐看不见，你好好的，万一一会给你按错穴位就糟了。”

　　我这边正按着，红红那边忽然惊呼了一声。

　　我以为出什么事了，但她随即笑起来，开玩笑似的说：

　　“弟弟，你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年轻就是身体好。”

　　随即，水妹、龙哥，还有小浩都笑了出来。

　　小浩调笑起来比红红更加肆无忌惮：

　　“小聪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才按了几下你就硬了？哈哈哈哈哈。”

　　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微微发热。

　　龙哥笑得最开心，水妹在一旁不断地劝他多加项目，他想也没想就同意，而且不光自己加，还给小浩和小聪一起加上。

　　水妹声音里带着崇拜：

　　“哇，龙哥，你好大方啊。”

　　一旁的小浩接话道：

　　“龙哥是富二代！自己一个人住大别墅，你们好好服务，只要我大哥高兴，好处绝对少不了。”

　　这样一说，水妹缠龙哥缠得更紧了。

　　大概是看水妹和红红都聊得开，龙哥提议道：

　　“一会要不要去我别墅里玩？”

　　水妹立马答应，声音又细又软，充满了暗示：

　　“到时候让你见识点别的技术。”

　　龙哥大笑，连连说好，又问我和红红去不去。

　　红红犹豫了一会，龙哥直接掏出现金，一人给我们塞了一沓。

　　红红被攻陷了，同意一起去。

　　就剩我一个人没表态了，我说自己眼睛不好，晚上不敢出门，就不跟你们去玩了。

　　说着，我把钱还了回去。

　　龙哥没说什么，继续给小浩按摩的时候，他不屑地呸了一声：

　　“不识抬举。”

　　等到金世帆营业结束，水妹和红红兴高采烈地跟龙哥他们走了。

　　我没想到的是，一直到第二天她们也没回来。

　　谢磊找不到人，过来问我，我如实说了。

　　又过了几天，竟然来了警察。

　　“孙小玲，你是最后和被害人在一起的，请跟我们回局里问话。”我愣了：

　　“被害人？什么意思？”

　　“在你们这叫水妹的女人，今天早晨被人发现死在了南湖里。”

22

　　水妹死了。

　　警察说从湖里把她捞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肿了，下体被塞满了东西，肚子里全是避孕套。

　　身上、脸上布满了伤痕，明显是被虐待致死的。

　　“凶手的手段很残忍，我希望你全力配合我们调查。”警察对我说道。

　　我坐在审讯室里，哆哆嗦嗦接过对方给我倒的水，脑子里像炸了一样。

　　难道是龙哥、小浩和小聪干的？

　　我把自己那天记得的，全都说了出来。

　　可我眼睛看不见，没法提供三个男人的样貌和体态特征。

　　只能尽我最大努力形容了ⓝⓜⓩⓛ一下三个男人的声音，可这点线索，跟没有也差不多。

　　看我实在是想不出更多，警察也没有办法，让我先走了。

　　“如果有消息随时联系我们。”警察最后说。

　　我从审讯室出来，不断思考着警察的话。

　　水妹已经死了，可是红红还下落不明。

　　如果我能想出线索，应该可以帮助警察尽快找到红红。

　　可我实在想不起来更多。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已经握着手杖来到了电梯口。

　　旁边的人主动问我：

　　“上楼，还是下楼？”

　　“我要下楼，麻烦您帮我按一下。”

　　刚道完谢，我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怎么这么像……那天的龙哥？！

　　我强装镇定，上了电梯，没想到他也跟了上来。

　　“去1楼，对吧？”他问道。

　　我点点头，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已经可以断定他就是龙哥。

　　如果水妹是他们杀死的，那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我不由得捏紧了手杖，想着出电梯以后，赶紧去联系警察。

　　不对，我突然意识到，这里就是警察局！

　　难道龙哥是……警察？

　　我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这件事情变得太复杂了。

　　“你没事吧？”

　　龙哥忽然出声，但跟刚才不同，现在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用不用我送你去警局医务室？”

　　他果然是警察！

　　我咽了口口水，慌里慌张地拒绝：

　　“不，不用，我一会儿就好了。”

　　漫长的时间过去，电梯终于到了一楼。

　　我一刻也等不及，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出去的一瞬间，仿佛撞到了龙哥手里的什么东西，我听到塑料盒子落地，汤汤水水洒出来的声音。

　　但我不敢停留，甚至没有回头，心急火燎地出了警局。

　　回到金世帆，我满头大汗，找到前台，让服务员小哥给我倒了一大杯水。

　　这件事该怎么办，我犯了难。

　　如果我去报警，警察们会抓龙哥吗？

　　万一，接到我报警的警察就是他呢？

　　我不停地胡思乱想，就连谢磊靠近也没注意到。

　　“孙小玲，有客人。”

　　谢磊对我说道：

　　“点名要让你服务，正在包间里等你，你赶紧上去。”

　　我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上楼先换好了工作服，然后去了包间。

　　“客人您好，56号技师为您服务。”

　　客人没有回应，我又小心询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应答。

　　忽然背后一股凉风掠过，包间门被重重关上了。

　　我不明所以，下一秒，肩膀被人按住。

　　客人凑到我耳边，开口道：

　　“你是不是已经认出了我是谁？”

　　我心下一惊，是龙哥！

23

　　我双腿发软，站也站不稳。

　　龙哥怎么会这么大胆，还敢回金世帆？

　　我明白，如果让他知道我已经认出了他，那我就会很危险，于是岔开话题说道：

　　“哥，我双眼看不到的，不知道您是谁，您预定的是全身按摩，咱们现在开始吧。”

　　龙哥围着我绕了一圈，似乎在仔细观察我的表情。

　　我连大气也不敢喘。

　　末了，他躺在床上，喊我过去按摩。

　　我倒了一些精油，小心涂抹到他身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双手不要抖。

　　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开始乱想，他又回来金世帆的目的是什么呢？而且，还特地点名要我服务。

　　我触摸着龙哥的皮肤，眼前自动浮现出了水妹死后的样子，不由得身上冒冷汗。

　　龙哥忽然对我说：

　　“我带了个超大号的行李箱。”

　　我愣了下，他这句话没头没脑的，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龙哥接着又说：

　　“你知道行李箱是干什么用的吗？”

　　我缓慢地摇头，疑惑地说道：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