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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店长狠狠打了周强一耳光，周围飘荡着回声：

　　“蠢材，还敢跟我耍心眼！”

　　周强泣不成声：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们又被带到了最开始查看小美的地方，店长让周强赶紧转钱，周强磕磕巴巴地说：

　　“能不能算一点折旧费？毕竟小美也帮你挣了不少钱。”

　　听声音，店长又打了周强两下：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我说多少就是多少，不转钱你就接着干活！”

　　周强委屈极了：

　　“可我也没有那么多……我以为小美有了伤口，就不值那么多钱了。”

　　我一愣，忽然明白了周强的想法。

　　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他设的套，他故意把小美划伤，然后嫁祸给我，想让店长的怒气都转移到我身上，最后他再以低价买走小美。

　　可是他没料到店长比他想得要更疯狂，事情不好收场了。

　　显然店长也从周强的话里猜到了他的想法，简直怒不可遏，对周强一顿拳打脚踢以后，也不想再废话，招呼打手还把我们带回去接客。

　　情急之下，我喊了出来：

　　“你们敢动金世帆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店长大笑：

　　“我是不敢得罪金世帆，可你一个按摩技师，在里面可有可无的，有什么要紧？”

　　我想了想，说道：

　　“没错，我人微言轻，可好歹也算是金世帆的人，你动了我，就相当于打了金世帆的脸，即便我是只蝼蚁，可谢磊不会容许你践踏金世帆的威严。”

　　听到谢磊的名字，店长犹豫了。

　　周强趁这时候赶忙说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金世帆在咱们北城地位响当当，没必要惹麻烦，你就把小美折旧卖我吧，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店长咂了咂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行吧。”

　　就这样，周强如愿以偿买到了小美。

　　从娃娃店里出来，周强抱着小美亲个不停，声音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美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周强感慨道，我不满地冲他说：

　　“你手段这么卑鄙，差点连我一起害了。”

　　现在的周强心情好得不得了，他跟我道歉，一个劲说对不起。

　　我不想理他，想赶紧回金世帆。

　　可周强忽然又拉住了我，语气充满了期待：

　　“今天我想和小美举行婚礼，邀请你来参加！”

20

　　我是一点也不想去，正想着该怎么拒绝，周强声音哽咽道：

　　“我知道我自己不正常，可我没有办法，第一次见到小美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我的亲人和朋友都说我疯了，他们慢慢远离了我，我们不再有联系。”

　　“可我想给小美一个美好的婚礼，我不希望她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所以，求求你了，你帮我和小美见证吧！”

　　我咬了咬牙，把一堆拒绝的话都咽进肚子里，去了周强家。

　　他似乎是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所有结婚的物品一应俱全。

　　我看不见，周强就一边准备，一边给我解说。

　　他拿出了婚纱给小美换上，告诉我这是婚纱店里最贵的一件，他要给小美最好的。

　　他又拿出了戒指，说戒指里面刻了小美和他的名字，他们两个要永永远远在一起。

　　不一会，房间里响起了婚礼进行曲。

　　周强大声对小美告白：

　　“小美，我们恋爱了三年，现在终于能在一起了，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们再也不分开！”

　　“小美！你嫁给我吧！”

　　就在婚礼最高潮的时刻，客厅门忽然被踹开，听声音，从门外涌进来一大堆人，脚步声很杂乱。

　　一个大爷的声音响起：

　　“周强！你这又是在整什么幺蛾子？”

　　其余人跟着附和：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小区里怎么住进来你这么个变态！平时推着这个假人进进出出，恶不恶心人？”

　　“就是就是，我家孙子看见了，我都没法解释。”

　　“我说周强，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正经找个对象不好吗？干嘛非得弄个假人过家家？”

　　“嗨，他这么变态，找得着对象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火朝天。

　　听起来，这些人都像是周强的邻居。

　　看来周强平时的日子也不好过，不管在谁的眼中，他都是异类。

　　周强像是压抑了很久，撕心裂肺地吼出来：

　　“小美不是假人！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

　　周围的嘲笑声更大，潮水般的话语快要将整间屋子都淹没。

　　我想劝一劝周强的邻居，可还没等我说什么，传来了窗户被拉开的声音，一阵沉寂过后，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

　　没有人再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不知道是谁，率先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纷乱。

　　我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拉着一个人追问。

　　他好像很害怕，不停想挣脱我的手，最后没办法，告诉我：

　　“周强跳楼了！和那个穿婚纱的假人一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金世帆的，一路上都浑浑噩噩。

　　周强跳楼以后，我求人报了警。

　　我跑到楼下，摸索到周强身边，看他还有没有气息。

　　他攥住我的手，问我：

　　“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小美？”

　　我还没想好答案，周强却率先松开了手。

　　不一会，警察和救护车先后到了，直接宣布了周强的死讯。

　　警察问我是不是周强的亲人，我摇摇头，说不是。

　　我想到了什么，把小美抱起来，告诉警察，这是他的亲人。

21

　　警察虽然诧异，但还是接过了我手中的娃娃。

　　听说顺着小美是独家定制这一条线索，很快查到了娃娃店。

　　娃娃店里不止有娃娃服务，还有真人女性服务，瞬间整个店里里外外被查了个干净。

　　相关涉案人员都被判了刑。

　　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包间里铺床。

　　周强拜托我照顾小美，我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最适合小美的地方，我想是警局的证物存放处。

　　包间里进来两个姐妹，一个叫水妹，另一个叫红红。

　　这次来的客人是三个人一起，要求一块做。

　　客人进来以后，先是喝了一会茶，跟我们聊了几句。

　　听声音，这几个客人很年轻，很活泼，有两个好像才十几岁的样子。

　　我旁敲侧击地问：

　　“你们这么小，应该还在上学吧？”

　　一个叫被称呼为“小浩”的客人语气不满，说道：

　　“谁说的？我已经二十了，小聪十八，龙哥是我们大哥，我和小聪都跟着他混。”

　　被称作‘龙哥’的人满意地笑了笑，他的技师是水妹，两个人从刚才起就在旁边的床上互相言语挑逗。

　　听到两个小孩都成年了，我稍稍放松了些。

　　按摩开始，我负责小浩，红红负责小聪。

　　我刚摸上精油，小浩手伸到后背上，攥住了我的手。

　　“姐姐，你的手好嫩呀，我好想摸。”

　　揩油的事太常见了，不过头一次被岁数这么小的调戏。

　　我故作生气地拍打了下他的手，说：

　　“姐姐看不见，你好好的，万一一会给你按错穴位就糟了。”

　　我这边正按着，红红那边忽然惊呼了一声。

　　我以为出什么事了，但她随即笑起来，开玩笑似的说：

　　“弟弟，你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年轻就是身体好。”

　　随即，水妹、龙哥，还有小浩都笑了出来。

　　小浩调笑起来比红红更加肆无忌惮：

　　“小聪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才按了几下你就硬了？哈哈哈哈哈。”

　　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微微发热。

　　龙哥笑得最开心，水妹在一旁不断地劝他多加项目，他想也没想就同意，而且不光自己加，还给小浩和小聪一起加上。

　　水妹声音里带着崇拜：

　　“哇，龙哥，你好大方啊。”

　　一旁的小浩接话道：

　　“龙哥是富二代！自己一个人住大别墅，你们好好服务，只要我大哥高兴，好处绝对少不了。”

　　这样一说，水妹缠龙哥缠得更紧了。

　　大概是看水妹和红红都聊得开，龙哥提议道：

　　“一会要不要去我别墅里玩？”

　　水妹立马答应，声音又细又软，充满了暗示：

　　“到时候让你见识点别的技术。”

　　龙哥大笑，连连说好，又问我和红红去不去。

　　红红犹豫了一会，龙哥直接掏出现金，一人给我们塞了一沓。

　　红红被攻陷了，同意一起去。

　　就剩我一个人没表态了，我说自己眼睛不好，晚上不敢出门，就不跟你们去玩了。

　　说着，我把钱还了回去。

　　龙哥没说什么，继续给小浩按摩的时候，他不屑地呸了一声：

　　“不识抬举。”

　　等到金世帆营业结束，水妹和红红兴高采烈地跟龙哥他们走了。

　　我没想到的是，一直到第二天她们也没回来。

　　谢磊找不到人，过来问我，我如实说了。

　　又过了几天，竟然来了警察。

　　“孙小玲，你是最后和被害人在一起的，请跟我们回局里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