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息李承邺小说限时免费,云息李承邺完结版小说阅读无弹窗_笔趣阁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乌苏的花草,她拿过树枝撩起他宽大的裤腿,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细小的划痕,她故意板起脸,“你又去喀什林了,那里荆棘那么多,别老跑到那里去玩。”
苏什勒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撇撇嘴道:“我没去玩,今天的活都干完了,你看。”
他拍拍手上沾染的磷粉,将放在一边的牛奶和柴堆提了过来。
“柴也捡了,牛奶也挤好了,阿姐,我们今天去城里吧。”
苏什勒一双漂亮的眸子写满了期待,云息忽略他的讨好,没搭理他,一边扶着他肩膀将脚在裙边擦了擦,穿进了草鞋里,然后拎起水桶起身往前走。
“前几天才去过,你又要去干嘛?一来一回那么远,阿婆在家多挂念咱们。”
苏什勒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好玩的时候,草原的自然风光对他而言的确不比城镇的五光十色让他欢喜,但一则是交通不便,二则是她究竟在这里是躲避追捕,虽然不知道李承邺还有没有继续找她,凡事就怕有个万一,看见巡逻的官兵她还是有些心慌的。
小溪离他们的住处并不远,翻过一个斜坡,走了大概两里路就到了家门口,云熙推开门将水桶放到厨房,苏什勒一边跟在后边和她前后脚进了门,“阿姐,阿姐,去不去,去不去嘛。”
她无视这小伙的干扰,从水缸舀了一瓢水递给他,苏什勒却还在劝说她,云息一个眼神扫过去,苏什勒虽有不满,还是乖乖接过去默契地给她倒水,看着云息洗了手又伸出脚冲净。
“你早点不说,现在都中午了,一来一回,肯定得到晚上了,阿婆还没吃饭,明天再去吧。”
“哦,好吧。”
苏什勒有些失望,扁扁嘴,云息从他手里拿过水瓢,“把裤腿挽起来。”
苏什勒挽起裤腿,便见云息舀了一瓢水顺着他小腿慢慢淋了下去,本被他忽视的伤口忽而都一阵刺痛,接着她用帕子沾了沾,从袖中拿出一罐药膏轻轻涂抹,清凉的草药味隐隐传入鼻尖,腿上的刺痛转而得到舒缓,低垂的睫毛和微微摇摆的发丝正如草原的清风一样,温柔而清新。
他心中的那点委屈也散了下去。
“好了。”云息拍拍他的腿,站起身来,“你去把火烧起来,今晚煮鱼片粥喝。”
苏什勒将捡好的柴火一一铺排好,抱过两捆塞进了灶口,火很快烧了起来,浓烟顺着火红的灶炉通过笔直的烟囱上升,跳出烟囱口,四散开来,在湛蓝的天空中漫游,日影西斜,白烟在橘黄、紫霞、柿红...变化万千的底色中铺排,渐渐消隐。
苏什勒泛着红光的脸上也满是细汗,他站起来喝了一碗水,走到云息身边,她掀开盖子,米粥的清香和鱼片的鲜味冲面而来,苏什勒咽了咽口水,拿过碗筷盛好,走到门边冲着正屋大喊一声,“阿婆,吃饭了!”
屋里漆黑一片,一阵响动过后,微弱的油灯照亮了屋子,云息和苏什勒放下碗,去扶手里拿着油灯的阿婆。
“不用扶,不用扶,我摸得着。”阿婆用蹩脚的汉话对云息道。
“天这么黑您也不点个灯。”
阿婆笑骂道:“臭小子,我又看不见,点灯给瞎子看呐。”
这话是骂给苏什勒听的,乌苏草原就在拒马河北,是大邺和北戎交界区,南北多有往来,所以这里的居民也会汉话,也会北戎话。苏什勒是年轻小伙,汉话比阿婆要好得多,和他们沟通起来都没什么大的障碍。
“不是说您,点给我们看呐。”
云息听着他们用北戎话叽里咕噜说着,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呢,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阿婆哈哈笑了起来,苏什勒用汉话说道:“冤枉啊,我哪儿说你坏话了,阿姐的心眼比马蜂窝还多。我是说让阿婆入了夜就点个灯,免得你进来摔掉了大牙。”
云息显然不信,“你肯定告状说我不带你去城里了,阿婆,这小子最近心可野了,三天两头要往城里跑,我去卖羊的功夫,整整一个下午,和酒楼那个乌兰托到街上去,等了他老半天才回来。”
她忽而想起了什么,恫吓道:“我可警告你啊,别和酒楼那些不三不四的游人去逛窑子赌钱,让我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苏什勒立刻嚷嚷起来,憋红了脸,“谁...谁去那种地方了!”
“那你一个下午在外面干什么呢?”
“我...说了你也不懂。”苏什勒负气似的埋头迅速喝完了粥,搁下碗回了房。云息嘿了一声,“阿婆你看,这小子真是长大了,脾气这么大。”
吃完饭,阿婆摸了摸肚子,笑道:“放心吧,苏什勒乖得很,不会胡来的。男孩子大了,我看是......”阿婆小声对云息道:“乌兰托的妹妹和他差不多大,八成是去他们家坐了。”
云息忽然想起这茬,恍然大悟,“还别说,还真是。”
她八卦心起,对阿婆笑道:“那明天还真得带他去一趟,得多去几趟。我还没看过乌兰托的妹妹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云息一边把碗摞了起来,一手托碗,一手拿筷子,走到门口,苏什勒忽然从房间走了出来,接过碗筷去厨房洗碗,顺道白了二人一眼,嘟囔了一句北戎话。
她听不懂那是什么,但应该不是好话。
踢了一脚苏什勒,拍拍手和阿婆回了房间,草原的月亮又大又亮,夜里也能看见大片的白纱似的云,似乎触手就可以摸见它的柔软和清凉。在虫鸣风吹声中,她闭上了眼睛。
宁静的生活让她觉得无比轻松自在,当初借哥哥和张怀的手,她顺利从城门逃走,一路直接北上,到了哥哥的地盘,送出大邺境内。没想到李承邺的人也穷追不舍,北边的关卡也来了人盘查,她虽然穿着北戎女子的衣裳,却不会说北戎话,极容易引起关注。
恰巧在路边看见了一个孩子,蓬头垢面,满脸满手的红疮,那股臭气比腌了几个月的咸菜还重,他琥珀色的瞳孔却盯着了她,带着对生命的渴求。她问了他一句,会说北戎话吗?
他眨了眨眼,似乎说不出话来。
她说,“我不会说话,你得帮我说话,可以吗?”
他再次眨了眨眼,紧急之下,她有些莫名的恼怒,忍着臭气走上前一拉他手吓了一跳,才知道他正在高烧。她想了想,算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一对哑巴姐弟进城看病也行,毕竟他这副样子,一看就是高危传染病人。
谁能想到大邺的皇后会不要命地拿他做掩护呢?
她背着苏什勒过去,南兵和北兵在一处盘问,投来了目光,“做什么的?”
她没做声,不敢说话,正当她心快跳出胸口的时候,背上的人用北戎话说了一句,我姐姐是哑巴,我们去城里看病。
他嗓音嘶哑,抬起头时满脸疮疖,士兵们大惊,嫌弃地挥挥手,“快走快走。”
他们这才顺利躲过了盘查,进了北戎,她背着他走了十几里路,走到了有水源的地方,她渴的不行,放下苏什勒,在溪边捧了一口水喝,本以为已经能到了城里,却没料到北戎地广人稀,还没走出这个边境村庄。
似乎是真的被苏什勒传染,她渐渐头痛起来,眼前一黑,也倒在了溪边。醒来时就在阿婆的屋子里,已经昏睡了好几日,苏什勒告诉阿婆他们是姐弟俩,欠了债务被人追债,一路逃跑到了这里,求阿婆不要声张收留他们,病好了他们就会离开这里。
这阿婆眼睛看不清,行动不便,老伴儿女都在早年的一场疟疾中死去,这里地处偏僻,方圆十几里只有她一户人家。有年轻人来陪她作伴,她倒也很乐意收留他们。
云息正担心李承邺迟早会查到崔道衡头上,联系上他的人未必比现在安全,索性在这里暂避风头,日子一天天过去,苏什勒的伤养得慢,她们相处后才知道,苏什勒是个孤儿,其实说得和他对阿婆说的也大差不差。
苏什勒乞讨为生,因为饿急了偷了富人的钱袋结果被发现,揍得半死扔在路边,生了急病。他也无处可去,反倒在这里,每天帮阿婆挤牛奶,摘果子,有粮食吃有干净褥子睡,他已经很满足了。
阿婆有了人说话,还有人做饭做家务,也很满意,渐渐地三人相处和睦亲密,成了家人一样,阿婆索性让他们住下,替她养牛放羊,陪她说话聊天。云息也巴不得在这样美丽的地方过着平静的日子,一年就这么不快不慢地过去了。
她很喜欢也很珍惜现在的生活,轻松、自在,与牛羊草地为伍,偶尔有人拌嘴说笑,除了……有时会想起家里。
她翻了个身,摸了摸胸前用黑绳挂着的镜子,她不是没问过镜子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回去,但是自从那次错过了三星聚斗后,它就没再说过一句话,连亮都不亮了,她无可奈何,也只好就这么等着。
第二日,吃过早饭,云息依约带苏什勒进了城。初春的上午还有些冷,但下马之后在城镇的街道上走着,各处店铺吆喝货物,还有许多摊贩,吃过早饭的食客......很是热闹。
这趟他们什么都没带,云息却一直催促着去酒楼找乌兰托坐坐,苏什勒见她满脸取笑,一路上沉着脸衣服不想和她说话的模样。云息笑笑,当他不好意思,便把目光投向了路边的小摊。
一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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