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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瞬愣神。

贺绪白也在，关她什么事。

只是恍惚间，她被拖上前去，握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用力。

她鼻头碰在秦煜言的后背上，吃痛地叫了声。

秦煜言身形一怔，攥着她的手松了松。

纪蓁看着手腕处，脑中却闪过暑假秦煜言跟在她身后的画面。

忽地，她鬼使神差地开口：“为什么还回来？不是叫我离你远点吗？”

秦煜言眸色一瞬低沉了下去，手攥得更用力，语气喜怒不明。

他却没回答她的问题：“跟紧，别走丢了。”

纪蓁抿了抿唇，挣开秦煜言的手，语气不悦。

“秦煜言，你把我当什么了？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秦煜言垂头看着自己空荡的手心，喉头干哑：“纪蓁，我……”

纪蓁却一瞬双眼通红，哽咽道：“求你了，放过我。”

她弄不清楚他出现在她生活里的目的。

曾经她爱的人都可以抛弃她，她不能保证他不会是下一个。

秦煜言下意识伸手触碰纪蓁眼角的泪水，却在手即将落到脸庞处收了回来。

他垂着眼，眼中的情绪被遮挡，淡淡开口。

“好。”

第33章

纪蓁只觉自己的心口硬生生被撕出一个口子，还有人在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盐。

她吸了口气，转身上楼去。

手机微亮的光照着昏暗的走廊，纪蓁一瞬失去力气般跌坐在寝室门口。

她重新点开上锁的相片栏，双眼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照片上秦煜言的模样了。

她轻轻长按了一下，选择任务，删除。

一套动作下来，纪蓁只觉心如刀绞。

她将自己环住，浑身颤抖。

也不知道是空间太逼仄，还是她心颤抖得厉害。

这一刻，她就像只溺水的幼猫，挣扎不了。

许久，纪蓁才收拾好情绪走进寝室。

一连几天下来，陈禾茵都似有若无地在纪蓁耳边提起秦煜言。

后来见纪蓁面色难堪她才缓缓闭上嘴。

军训结束后，纪蓁照常上课，偶尔碰到秦煜言也只是当作陌生人一般。

入学时的校园榜也早就换了又换。

倒是时不时地有秦煜言获奖的影子。

纪蓁看医学生技能竞赛的获奖名单，上面名字她和秦煜言的依旧并列。

高中的时候，她和贺绪白的名字时常在成绩榜上并列。

再后来又多了秦煜言的名字。

现在没了贺绪白，就只剩下她和秦煜言了。

纪蓁闭了闭眼，将手机息屏没多久就弹出贺绪白的消息。

【纪蓁，我到校门口了，你预约了外校入校吗？】

纪蓁手指飞速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

【嗯，我马上出来找你。】

半小时后，纪蓁站在校门口却见贺绪白只身一人。

以往纪雪都会跟在他身后。

她蹙了蹙眉，还是会下意识问：“纪雪呢？”

贺绪白笑了笑：“周末回星城了，听说阿姨摔了跤。”

纪蓁身形怔了怔，点了点头。

她从星城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跟她父母联系过。

可能是因为秦煜言的缘故。

他们也没有再找过她。

路上，纪蓁径直将贺绪白带到教学楼。

贺绪白靠在窗户旁，低声说：“纪蓁，纪雪跟我表白了。”

纪蓁点点头，开口：“我知道，从看见你第一眼开始她就喜欢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贺绪白出声打断：“我拒绝了，以后她都不会再跟在我身后。”

“当初答应阿姨要照顾她，也是因为她是你妹妹。”

“但从一开始我就和纪雪说过，所有前提都是建立在她帮我追你的基础上。”

纪蓁怔了怔，诧异地看着贺绪白。

这种话好似不是能从贺绪白口中说出来的话。

记忆里，贺绪白虽然话少，但是大都利他，这种利己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

不过，这样的贺绪白却在她眼里更加多了一丝真实。

不再是站在神坛的天之骄子，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

纪蓁低声“嗯”了句，就听贺绪白开口：“纪蓁，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纪蓁摇了摇头，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说：“九点钟光线刚刚好，我们开始吧。”

话剧社的招的人她已经通过了，不过正式拍摄却要到期末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拿过相机了，不知道……

纪蓁凝神将贺绪白带进教室，相机抬起的那刻。

“贺绪白，看我。”

她话音刚落，才发现角落桌上趴着一个男生，刚想开口道歉把贺绪白带出去。

就见他抬起头，闯进她的镜头。

男生双眼的情绪不明，却让纪蓁发慌。

是秦煜言。

只听他语气淡淡地开口。

“你和贺绪白在一起了？”

第34章

纪蓁身形僵了僵，转头对贺绪白说：“我们换个教室。”

秦煜言却猛地起身走到她面前，攥紧纪蓁的手，将纪蓁拉出教室。

霎时，纪蓁被圈住的手通红，像是被灼伤一般。

她低喊一声：“秦煜言，放手。”

秦煜言松开手，却转身将她逼近墙角，一瞬间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纪蓁抬眼看过去，却见秦煜言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满是痛楚。

她呼吸窒了窒，撇开头去：“秦煜言，你有什么资格这样？”

秦煜言身形一怔，随即连笑了几声。

他转头冷眼看着教室门口的贺绪白，嘴角却依旧挂着笑。

“贺绪白，其他所有的东西我都可以输给你，但你却把我最不想输的拿走了。”

说完，他转身看了眼纪蓁，纪蓁却将头紧紧地埋在胸口。

秦煜言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纪蓁垂着头，眼眶微微泛红。

半晌，她压了压情绪，对贺绪白tຊ说：“我们继续。”

贺绪白眼里却划过一丝痛意，低声开口：“纪蓁，你喜欢秦煜言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他的话里却透露着肯定。

纪蓁没开口，而是拿起相机转身往教室里走。

贺绪白跟在纪蓁身后。

几天后，纪蓁坐在电脑前，将修好的图发给贺绪白。

虽然状态受到了影响，但是因为纪蓁提前做了规划，成片比想象中的好。

半个学期里，她运营的摄影账号已经陆陆续续接了单。

如果贺绪白这组照片爆了话，她后续的生活费就不用再担心。

贺绪白接到图后，消息弹出。

【纪蓁，我们有空聊聊，你和秦煜言……】

【虽然是情敌，但我不想乘人之危。】

纪蓁抿了抿唇，半晌才在屏幕上敲下。

【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纪蓁蹙了蹙眉，不明白贺绪白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

不过从秦煜言出现在她世界的那刻，她就知道她和秦煜言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纪蓁发完消息就将手机放进口袋。

这段事情告一段落后，学期末将近。

因为男女生宿舍离得近。

纪蓁倒有时候能和秦煜言碰上，只是两人都默契得当不认识彼此。

倒是陈禾茵一天两头地把纪蓁往男生宿舍带，每天跟着楚云衍到处走。

北方的冬天来得格外的快，奶茶店的玻璃窗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纪蓁哈了口气，裹紧自己的围巾。

她收回自己的心神，垂眼看着手上的书。

医学生的期末考试，又有一堆东西要准备。

她看了学校的奖学金，分了几等，只有拿到一等奖学金，她的学费才可以完全抵掉。

耳边陈禾茵的声音响起：“纪蓁，你就别看了，难得放松。”

“你这一天两头都快把自己变成书呆子了。”

纪蓁只是笑了笑。

她确实复习得差不多了，但是张教授的考试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她垂眼看着书上的内容，突然，秦煜言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楚云衍，你把我带来这做什么？”

楚云衍将秦煜言扯了进来：“你来了就知道了。”

纪蓁放在书上的手指僵了僵，却听一旁的陈禾茵喊道：“楚云衍这里！”

纪蓁呼吸一窒，垂着头，不知道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

纪蓁僵硬地把书收了起来，转身对陈禾茵说：“禾茵，我有事先走了。”

她话音一落，就被陈禾茵拦住：“别走。”

“我和楚云衍商量好了，寒假一起去老君山，刚好有雪松。”

“刚好多了两张票，我们一起。”

纪蓁抿了抿唇：“禾茵，我寒假回星城，老君山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寒假她本来打算回去，约拍的事情渐渐有了起色，她不想拖。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