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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难受不过一晚，第二天，她还是强打精神又去了公司直播，这一天，有更多的看热闹的人闻讯赶来，成交量却比第一天还低。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看热闹的人发现裴恒川不再出现后，齐歆也是踏踏实实地直播，没再搞什么幺蛾子，也逐渐地失去了兴趣。

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低，最少时候甚至只有几十人。

有些商家见热度一直不高，及时收手，付清费用后便再也没出现。

齐歆便又得去找新的商家，总不能一晚上，就那几个商品来来回回地播吧。

直到这个时候，菜菜将一个商品摆到了她的面前。

“姐，你看看这个车能不能挂。”

齐歆拿过她的平板，仔细一看，是一家叫做‘舒棉’的卫生巾商家。

他们的商品比起市面上的卫生巾价格，竟是直接便宜了一半之多！

要知道，普通的卫生巾，一包日用也得十几块，贵的二三十也不在少数。

而‘舒棉’却是直接将价格压缩在了七块钱。

齐歆目光一凝，直接给商家发去了消息：“我只接优质的商品，为了压价格而降低品质的商品，我们是不会合作的。”

可对方却直接发来了十几张的合格证明，以及一句话。

“你大可以去检测，如果有一项不合格，我直接退款，不收一分钱。”

齐歆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迅速地和商家开始详谈起来。

与此同时，西弗传媒官博悄无声息地发布了一条无人在意的微博。

“热烈庆祝西弗传媒麓城分公司的成立，欢迎社会各界有能之人投简历。”

“西弗传媒，永远欢迎你们。”

第21章

齐歆一大早就赶去了疆城，‘舒棉’的厂子就开在那，有着最优质的棉花，也有着最优质的生产环境。

她在那一连看了好几天，确定了厂长确实没有虚言之后，很痛快地便和他签下了一年的长期合同。

她负责厂商目前堆积的五万份卫生巾的售卖，厂长则一年不能与其他主播合作。

齐歆有信心，带起这个即将倒闭的厂子。

七块钱的优质卫生巾，将直接造福十几万人。

有专业数据中心算过，本国迄今为止，还有至少四百万人在用散装卫生巾。

她们的“月经贫困”，并不适用于市面上那些安全且昂贵的卫生巾，哪怕没那么安全，足够低廉，也成了她们购买的理由。

虽说‘舒棉’的价格比不上散装卫生巾，但已经是市面上，安全可控的卫生巾里最经济的一款了。

从疆城回来后，齐歆便一头扎进了这里面，为其策划了好几个宣传的文案。

在和厂长确认过，最后还是选了最朴实的一种。

强调质量和价格，反复宣传。

果不其然，在惊人的宣传下，不少女生都注意到了这个七块钱的卫生巾。

在‘舒棉’直播的第一天，齐歆的直播间涌入了真正的买家，并在底下发出评论。

“七块钱的卫生巾？不会是什么黑心棉吧。”

齐歆当场摆出经过国家鉴定过的证书，切实地说道：“我们经得起鉴定，如果您在收到货之后，发现了产品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您都可以退货。”

“哪怕您用到了最后一张，只要您发现了质量问题，都可以免费退货。”

评论区一下炸了。

“这么笃定？不像是假的啊。”

“姐妹们，我先替你们试试啊，七块钱，也买不了什么东西，要是真能买到一包优质的卫生巾，那真的就赚了啊。”

齐歆看清这个ID后，忽地抬头看了眼菜菜。

菜菜心虚地和她对上视线，吐了吐舌头，乖巧地收起了手机。

齐歆一眼就认出这是菜菜的ID，但不得不说，有了菜菜的发言，后台数据和底下评论一下子好转了起来。

“那我也去试试，要是白瞎了我的七块钱，我就回来骂主播。”

齐歆一下笑弯了眼，也信誓旦旦地说道：“行，要是不好用，你就先申请退款，再回来骂我，成吗？”

直播间都笑成了一团，是两年来的第一次，直播间少了那些不安躁动的声音。

这一次直播结束后，数据组发来了喜讯。

“姐，一晚上我们就卖出去一千单！真的很不错啊！”

齐歆也终于松了口气，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厂长。

“再接再厉！”

她这么说道。

好不容易，直播间迈上了正轨。

直播间的人数稳定在了三千人，成交量千单上下波动。

齐歆的粉丝量也迈上了万级的单位量。

可就在这时，直播棚的楼顶开始剧烈地装修，每日嗡嗡地响着，还是影响到了直播间的效果。

齐歆忍了几天，可装修越演越烈，终于，她忍不住上楼去和人协商。

门开了之后，那装修工人却说：“我也没办法啊，老板要求我们一周内完工，要是不这么着急地赶进度，就完成不了任务啊。”

齐歆顿时无话可说。

装修工人指了指里屋，随口说道：“喏，老板就在里面，你有啥话就去和他讲吧。”

齐歆点头，小心地迈过他，去了里屋。

刚想敲门，就发现这屋连门都还没装修好，又收回了手。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有人在吗？”

话音刚落，便见隔间里冒出了个人来，他也毫无防备地看过来。

“有人。”

下一秒，两人顿时一同僵在了原地。

这个老板，竟是裴恒川！

第22章

齐歆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是突然词穷，看着裴恒川那张清瘦的脸，欲言又止，反复抓心挠肺，光是站着都格外难受。

而裴恒川僵了片刻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这是巧合，不是我故意选址在你楼上的。”

齐歆更是一阵语塞。

她当然知道裴恒川不可能这么做，他那脑子里除了工作就是玩乐，又怎么会因为她而影响到分公司的选址。

是的，她前些天就从林尽染的嘴巴里听见了西弗要在麓城开分公司的消息。

林尽染一脸的菜色：“天呐，西弗入驻麓城，咱们好不容易起来的流量，不会全被带走吧。”

那时她是咋说的？

哦，记起来了。

她十分嚣张地说：“不就是个裴恒川嘛，我们超越他不就好了？”

可当齐歆真的在麓城见到裴恒川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裴恒川真的很适合经商，她自愧不如。

怎么逆风翻盘，怎么顶住压力？她不知道。

裴恒川此时却一丝一毫的工作都没有想，他只是贪婪一般地看着眼前的人。

盯着她的鼻子看，盯着她的嘴巴看，要将她看个清楚，看个透才算罢休。

可齐歆怎么也看不透。

裴恒川心脏不断地被膨胀，被刺穿，被紧压。

一点空隙不给他，就将他压得死死的，像是被压扁的气球。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恒川艰难地开了口，目光紧盯在齐歆身上。

齐歆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只说：“你装修的声音有点影响到我直播了，能不能以后就固定某个时间装修，或者告诉我，你哪个时间段休息，我避开也行。”

裴恒川一愣，缓慢说道：“行，以后你直播的时间段我不装修。你放心，最多半个月，我就能搞定装修。”

齐歆哦了一声，见事情已经解决了，便想着转身离开。

可刚走出一步，便被裴恒川叫住：“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齐歆忽地浑身一僵，心里涌出点不可思议来。

她没回头，只说道：“我们好像不是可以一起吃饭的关系了。”

便又要往前走，这一次，则是径直被裴恒川握住了手腕。

齐歆能很明显地察觉到他掌心的潮湿，像是紧张过了头。

可他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不过一个前女友而已，裴恒川连上千人的演讲都做过，又怎会紧张一个她？

齐歆回头望去，却对上裴恒川充斥着紧张的一双眼眸。

是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的一双眼眸。

裴恒川真的在紧张。

齐歆忽地心被攥紧，胸口难捱。

她认真问道：“裴恒川，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恒川手还在出汗，汗水黏腻又滚烫。

齐歆一抿唇，见他不想开口，忽地用力地掰开了他的手：“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就别说了，让我走。”

这句话不知是哪个字触到了裴恒川的破防点。

他一下子便脱口而出：“别走！”

带着他浓浓的情绪，化为千丝万缕看不见的丝线，捆住了齐歆。

齐歆再一次地、也是最后一次地问他：“你究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