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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树木被毁得差不多了，河水污浊得甚至有些泛黑——已经被战争毁得差不多了。
在组织的帮助下，村庄完成重建，陈斯年住着一个简陋的砖瓦房，里面没多少东西，他一个人，倒也乐得其所。
陈斯年个子高，身材健硕，别人让他帮忙虽然不说话，但也不怎么拒绝，和村里别的汉子不一样的是，他长得也还挺俊的，这就导致了很多妇女都会有意无意地来找他帮忙。
张翠雨嗑着瓜子指挥陈斯年修自己漏水的屋顶。
“欸，你这一大坨我这屋子不好看啊，你把那抹平咯。”
陈斯年就回去把水泥抹平。
“你把它抹得没横，那高出这么一节我在下面都看见了。”
一个简陋的鸡窝，张翠雨喊陈斯年帮忙弄屋顶，又是这啊那的，陈斯年在她第三次开口的时候眼睛扫过去，带着明显的不耐。
“行行行，我不说话了。”
她拿着一把瓜子找隔壁李姨唠家常，实则是背后说陈斯年。9
“你说说他，一个闷葫芦，眼神一扫还挺吓人的，怪不得长得俊还找不到媳妇。”
陈姨是个精的，揶揄了张翠雨一下：“怎么，看上人家了？”
“我能看上他？那村头的张三，隔壁村的李四，哪个不比他好啊？”
张翠雨才二十几岁，一脸富贵相，长相是白白净净的，村里不少男同志都挺喜欢她，让媒人说了几次媒，都让她一一拒绝了，身上还是有些傲气在。
总是时不时找陈斯年说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嘛，他要是主动来找我，那也不是不行，还是看他态度，要总是这样，我可不答应。”
李姨掐着菜笑了一声，不说话。
那头陈斯年做完了没看张翠雨，也没和她说，自己从屋顶上跳下来想回自己屋子。
张翠雨一回头人没了，左看右看找到陈斯年正在水井旁洗手，走过去说道：“陈斯年，来我家吃饭吧，昨儿个有人给我送了只野鸡，就当是感谢你了。”
一个年龄适合的独居女人邀请一个男人来家里做客，陈斯年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他自顾自地洗手，没有半点动摇，摇头说道：“不用，我自己去领。”
这年头经济不发达，大家都过得苦，粮食什么的都是按人头去大队自己领，没有了就只能饿肚子，能吃上鸡的那都是少数。
张翠雨哪里碰过这种壁，问了一次不来也拉不下面子求他，嘴硬道：“随你随你，有肉吃都不来吃的傻子。”
话是这么说，晚饭时张翠雨还是用一个大大的铁做的碗装得慢慢当当给陈斯年送了一份来。
“那个，我这吃不完了给你盛点，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张翠雨把碗放在陈斯年屋里那张破破烂烂的桌上，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加了一句，“我给李姨家也送了！不是特意给你的。”
陈斯年正在修明天下地要用的锄头，看到张翠雨来送鸡汤，还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有的没的，犹豫了很久，还是喊住她。
陈斯年声音算不上好听：“张翠雨，你留着自己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