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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

　　傅司晏还要说，苏慧颖这时从厨房端菜出来，温柔打招呼。

　　“江小姐，马上开饭了，你不如吃了饭再出门，你小叔今天亲自下厨做了麻辣素鸡，味道一绝。”

　　钟华甄摇头：“不了，剧组忙。”

　　她吃不了辣。

　　傅司晏显然不愿意她留下。

　　她也没兴趣看他把曾只属于她的温柔，用到别人身上。

　　钟华甄连夜进了剧组。

　　从没拍过亲密戏，也从没恋爱过，她被导演命令，一天必须和搭档男演员以情侣的模式相处18个小时。

　　搭档男演员是当红流量小生秦郁，挺拔俊朗，很会照顾人。

　　再加上密集的拍摄任务，竟叫钟华甄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人其他事。

　　半月后，迎来了第一场吻戏。

　　也是钟华甄的初吻。

　　氛围组准备完毕，灯光准备完毕，拍摄就位。

　　晚霞下，大树边。

　　钟华甄被秦郁抱着，感受到男性草木味的气息靠近，她紧张闭上双眼。

　　吻落下的最后一秒，“刺啦”——嘭！

　　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忽的撞倒打光灯，停在钟华甄一步开外。

　　车牌号，5个8

　　是傅司晏的车。

第4章

　　“钟华甄，上车。”

　　车窗半降，露出傅司晏优越矜贵的脸。

　　钟华甄却并没有动，只是推开秦郁护着她的姿态，淡淡拒绝傅司晏。

　　“抱歉，我还需要拍戏。”

　　傅司晏也没想到会被拒绝，冷峻的脸一时更沉。

　　“你不是不接吻戏，又在闹什么？”

　　钟华甄静静看着眉眼流露不愉的男人，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清醒，那个曾经不拿她宠上天的小叔，早就不见了。

　　她执迷不悟，纠缠了这些年，只不过平添他的厌恶。

　　但这一回她真的没有闹，如果不是傅司晏把她的影后奖杯抢了给苏慧颖，她也不会对赌失败，也不会接这个亲密戏。

　　但她更清楚，傅司晏不会信她的解释。

　　毕竟她有前科，曾经妄图用亲密戏吸引他的注意。

　　后来他没有管她，她临头不愿意演了，导致剧组疯传她耍大牌，林珊废了好大的劲才压下消息。

　　如今，钟华甄已经能冲傅司晏大大方方笑说：“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为艺术献身，吻戏也没什么。”

　　话落，傅司晏忽然轻笑一声，如切冰碎玉，让人为之一振。

　　钟华甄看出他生气了，却不打算哄：“请您离场，不要影响我们继续拍摄。”

　　傅司晏看了她一眼，眸光说不出的冷冽。

　　他没再说话，车窗上升，加长林肯驶离。

　　傅司晏离开后，周围的剧组工作人员才敢大声喘气。

　　“这就是京圈佛子啊，不愧是大佬，他扫过来那一眼，我差点跪下。”

　　“钟华甄跟他示爱了五年，他都没一个好脸色，如今他和别人官宣了，却来找钟华甄，大佬这闹得是哪一出？”

　　钟华甄又成了八卦的焦点。

　　一旁的秦郁有意缓解气氛：“我们继续？”

　　钟华甄刚要点头，导演忽得用大喇叭喊话：“晚霞已经过去了，这场戏改天再拍，今天收工。”

　　钟华甄难得提前回酒店休息。

　　手机上收到傅司晏的一条消息：【收工后来见我。】

　　她微微诧异，五年了，这还是傅司晏头一次主动联系她。

　　但她只是叹了口气，关掉手机没有理。

　　既然决定要放下他，就没必要过多联系。

　　……

　　第二天。

　　钟华甄换上了飞天造型的戏服，今天要演剧里的名场面——蒙眼床戏。

　　赶到片场，却听说苏慧颖忽然空降剧组，傅司晏竟然资源置换，把‘思凡’的女一号抢给了苏慧颖。

　　“不好意思江小姐，这部戏的女主角慕承给我了，不过你的妆造可以先不用卸，今天的床戏还是你来演，慕承不太喜欢我演亲密戏。”

　　“要辛苦你给我当个替身了。”

　　苏慧颖笑得一脸挑衅。

　　像是再等着钟华甄生气。

　　但钟华甄却淡淡扔下一句：“行。”

　　这本来就是她的戏，她衣服都换好了。

　　那这场替身戏，就当还了这些年傅司晏对她的照顾。

　　开拍前，导演让钟华甄去补妆，钟华甄习惯走女一号的化妆间，却见到了傅司晏。

　　他坐在黑色沙发上，左手腕缠着佛珠，却还端着一杯红酒。

　　佛珠和酒，一个是克制的枷锁牢笼，一个是冲破牢笼的暗念。

　　两人对视，傅司晏的眸色发沉，闪动着钟华甄看不懂的晦暗。

　　她心头莫名一紧。

　　“抱歉，我走错了。”

　　钟华甄立刻退出门。

　　她在群演化妆间补好妆后，内景的大殿已经准备完毕，场务清空了所有人。

　　屋内昏暗，只有几个红灯笼燃着暧昧的暖光。

　　开拍后，除了机器的运转，再无旁人。

　　钟华甄跳完一曲飞天佛舞，白纱落下，裹着她纤细的腰，盖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她看不见了，随后一道酒气的男性气息袭来。

　　还不等她紧张，密不透风的吻落下，叫她喘不过气。

　　酒气中混着熟悉的檀香，叫钟华甄心慌。

　　“秦郁？”

　　一开口，她却被吻得更加狠，男人像是要把她吃掉。

　　钟华甄越来越觉得不对，扯开白纱，忽然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怎么是傅司晏！

第5章

　　钟华甄再次用力推开傅司晏。

　　静谧的大殿，喘息都清晰。

　　男人侧身坐在钟华甄的斜上方，视线却擒住钟华甄不放。

　　那双眼浓郁的暗色，压得她下意识抱紧自己退后。

　　看着她的动作，傅司晏忽得握紧腕上的佛珠，单手撑地站起身。

　　刚刚骇人的危险瞬间消散，钟华甄跟着站起来，看着依旧清冷禁欲的男人，恍然以为刚刚那狼一样的男人是她的错觉。

　　却听傅司晏低声质问：“这是女一号的戏，你怎么在这？”

　　钟华甄拧眉，狐疑和男人对视。

　　不是他自己不让苏慧颖接亲密戏，要她帮着拍这场戏？现在怎么又指责她抢戏？

　　钟华甄心累，没心情争执，也听腻了他的警告，直接表态。

　　“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我今天就离开剧组。”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也不管身后男人是什么心情。

　　回到酒店，钟华甄卸妆后就倒在床上，明明只是一场戏，却累得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

　　直到被林珊一通电话吵醒：“雪鸢！床戏剧照不知道被谁泄露了，现在网上全是床戏大尺度照片！”

　　钟华甄点开微博，第一条爆款热搜就是她的照片。

　　一张是她穿着飞天造型的戏服，一张是全裸。

　　出道五年，钟华甄也见识过恶意，还算镇定。

　　“珊珊，今天拍戏没脱衣服，照片是P的。”

　　“我知道，这是有人故意黑你呢，雪鸢你现在去找导演，问问今天拍摄时有那些人在，我联系公关部把那张P出来的照片压下去。”

　　挂了电话，钟华甄起身正要出门，手机叮咚一声响，苏慧颖忽然发了一条实时新微博——

　　【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我虽然是《思凡》这部剧女一，但床戏是江小姐替我演的。】

　　这话一出，网上闹得更疯了。

　　“苏慧颖这话不就是变相承认《思凡》真有床戏，钟华甄真的为了拍戏脱光了。”

　　“钟华甄五年追爱不成，眼见傍不上京圈大佬，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这身材真有料，也不知道背地里便宜了哪些金主老男人。”

　　苏慧颖一条微博，把钟华甄钉在了耻辱柱上。

　　后续就算公关照片是P的网友也不愿意信，除非苏慧颖公开道歉。

　　钟华甄没有去找导演，直接给傅司晏打电话。

　　可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钟华甄当即回了澄园，傅司晏却也不见她。

　　她就一直等在澄园外，注视着她无数个夜晚曾注视着的卧室。

　　夜色渐暗，卧室内已经开了灯。

　　屋内拉了窗帘，两道影子在窗帘上纠缠，一高一矮。

　　钟华甄面无表情看着。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菩提佛珠，佛珠上的凉意似乎沁进了心。

　　她就这么枯坐了一晚，直到暗夜撤退，天光微熹。

　　傅司晏主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