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嫚晏峯小说书名是什么-秦嫚晏峯小说在哪里可以看
了青年时高台论事,与诸君唇枪舌战的架势正色道:“如此种种足以证明女子就该待在内宅操持家务,相夫教子,一生所学,一本女戒足以!”
一众王孙公子里头立马就有附和道:“赵学士所言甚是!”
“女子读书何用?无非是为了嫁个好夫君,红袖添香诗词相和罢了,竟有人敢奢望做王侯将相,简直痴心妄想!”
两位公主和贵女们气地脸色发黑,偏偏赵学士说的那些事又是真的有,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
秦嫚亦正色道:“赵学士所言甚为偏颇,女子读书别有所求者甚众,那男子读书求名求利的难道还少了不成?女子想嫁高门、觅良人,男子何尝不想娶美妇、上青云?这同女子能不能同男子一般读书又什么干系?”
沈文轩站在中间,静静听着。
谢无争的目光一直落在秦嫚身上。
周遭大多数人都在看着她。
日上三竿,华光笼罩。
少女容颜明艳,凤眸含光,站的腰杆笔直,气势上便压人一头。
赵学士听完,张了张嘴想反驳。
可他还没发出声音来。
秦嫚便再次开口道:“子曰:有教无类,人人都可以读书求学,不分贵贱贤愚,缘何到了赵学士这里,便说男子该品千古华章,女子只需读女戒学所谓的规矩?难道赵学士觉着自己说的话比圣人更有道理?”
这话赵学士是完全不敢接的。
秦嫚趁势,又问道:“这男女之别,竟比身份贵贱、聪慧愚笨更不可跨越?”
周遭众人闻言不由得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
沈文轩沉声道:“为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至于学生是男子还是女子,又有何不同?”
“可……”赵学士还想再说什么,但对方说的太有道理,他完全无法反驳。
“我记得谢皇后在时,皇上已下令将女戒废除,京城之内不许再出现这本书。”沈文轩像是刚刚想起这件事一般,问道:“赵学士为公主和众伴读讲解女戒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旁人授意?”
“是皇……”赵学士差点就说出了‘这是皇上的意思’,但这事不好宣扬,毕竟皇上朝令夕改是大忌
他头上冷汗都出来了,又硬生生地还改了口,“是、是我。”
“那赵学士可得回去写请罪折子了。”沈文轩说着,转身同秦嫚道:“阿嫚,你跟为师来,莫耽误赵学士去请罪。”
第138章我同他
帝师大人一句话就把赵学士的罪名落实了。
后者既没法反口说这是皇帝的意思,也不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
秦嫚没再理会他,上前一步伸出右手作恭请状,温声道:“先生请。”
“嗯。”沈文轩轻抚白须,朝众人说了一句“都进去读书罢”便带着秦嫚朝书堂后头的茶室去。
众皇孙公子们齐声应“是”。
谢无争带头,众人便陆陆续续地回了书堂。
赵学士还僵立在原地。
两位公主和伴读们回书堂也没学士讲学,便站在几步开外围观他的反应。
过了片刻。
一直不怎么吭声的楚梦低声问道:“赵学士要写请罪折子,那我们要做什么?进书堂看着赵学士写?”
她这话问的,如同瞧准了时机补一刀似的。
其他几人都跃跃欲试,想着接着补刀,
萧雅反应最快,立马接了句:“如此也好,学士今儿就让我们学学学士是怎么写请罪折子好了。”
四公主说话温温柔柔的,还一脸的求学好问。
差点没把赵学士气地就地厥过去。
“那就这样定了。”三公主萧婷也不甘落后,“请吧,赵学士。”
孙魏紫和苏仪芳心里也在憋着话,大有必须要跟上的节奏。
赵学士头疼欲裂,脸色难看不像话,可对着两位公主也不敢呵斥,只拱了拱手,“臣身子突感不适,先行回府了,请两位公主和伴读们自便。”
说完,转身就走。
生怕多留一刻,都会被老虎追一般。
萧雅装模作样地柔声道:“学士既是身子不适可得走慢些,别在半路摔了。”
她没说这话前,赵学士走的好好的。
这话一出,他迈过门槛的猛地被绊了一下,险些摔个狗啃泥。
赵学士方才在崇文馆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这会儿更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守在门前的侍卫想伸手去扶,他也拂袖甩开了,自个儿强撑着,跌跌撞撞地离去。
萧婷嗤笑了一声,“报应来的可真快。”
声落。
三公主和四公主对视了一眼。
她们姐妹二人一向不和,两位母妃争宠多年,不和已久。
到了她们这里,三公主看不惯四公主整天装温柔笑意懂事人,四公主看不惯三公主身为公主跳脱任性,没有半点公主风范,加之要争父皇的宠爱,赏赐好坏,桩桩件件都要争个高低。
这么多年,难得‘共仇敌忾’一回。
心里不约而同都觉得看对方好像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但面上半点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于是谁也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庭前叶落悄然,风里带了些许凉意。
孙魏紫一心想着‘秦嫚那么离谱的人怎么可能是帝师亲收的学生’,越想越觉得这事简直离奇至极,一时间也没注意到两位公主之间微妙的变化,喃喃自语道:“比琴艺乐理,她拿竹叶吹曲;下棋、直接掀棋盘;写书法,那字丑的没人认得出来写的是什么……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帝师大人的学生?”
两位公主和其他两位伴读闻言齐齐默然。
片刻后。
楚梦小声道:“其实我觉着……她拿竹叶吹得曲子,比其他用乐器的都好听的多。”
苏仪芳跟着开口道:“而且那天的棋盘是你掀的。”
孙魏紫噎了一下,想同人解释那天就是秦嫚故意嫁祸也没人信。
萧婷有些得意道:“秦嫚若是没点真本事,哪敢在宫里乱来?还是本公主最慧眼识珠,她故意表现的那么离谱都被本公主看穿了!”
萧雅一时没说话,心道:这样都能借机夸自己,你可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
孙魏紫听罢,忽然有点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错把秦嫚这颗明珠当鱼目了。
而后越想越觉得秦嫚这人极其不简单。
她纠结许久,又开口道:“她既是帝师大人唯一的女弟子,那先前那丑的认不出是什么的几个字,莫不是哪位书法大家独创的狂草?”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应该是。”
“肯定是!”
而此刻,书堂后边的茶室。
正在迈步入门的秦嫚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沈文轩走到案后坐下,语气和蔼地问:“着凉了?”
“没有。”秦嫚伸手揉了揉鼻尖,温声道:“不过眼下秋意已浓,马上就要入冬了,天气越发寒凉,先生记得添衣,切莫着凉才是。”
沈文轩闻言笑意更浓了,抬手示意她到左手边来,“坐。”
秦嫚走过去,跪坐席间。
有宫人奉茶入内,刚放在桌案上,秦嫚便伸手亲自为先生斟茶。
沈文轩挥了挥手,对宫人道:“你退下吧。”
“是。”宫人应声退了出去。
这茶室内,便有秦嫚和沈文轩师生二人。
室内挂着许多书画,墨色浅淡相宜,别有一番书香气。
淡金色的阳光穿过轩窗,落在此间,仿若照入了造就这些书画的千年光阴里。
人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秦嫚将茶斟入杯中至八分满,而后双手奉上,低头道:“学生不肖,愧对恩师谆谆教导,故一直无颜来见。”
她读了那么书,听过那么多道理,前世却仍旧在被赶出秦家后过得那样落魄,甚至在落魄时怨恨晏峯不来相救,觉得这世上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把人生弄得一塌糊涂。
她那时觉得自己没脸见先生,直到先生离世都没有再见一面,也是平生憾事之一。
这辈子却是阴差阳错,在崇文馆遇上了。
这杯请罪茶,隔了一世,终究还是递到了先生面前。
沈文轩伸手接过了那杯茶,浅浅地品了一口,温声道:“阿嫚,人生于世,若能尝得三千欢喜最好,遭逢百般苦难也不可自弃。苦与乐都是经历,你尚年少,纵有不是之处,也不过是一时误入穷巷,既已及时回头,日后必然前路坦荡,何来的愧对为师?”
他离开永安的这些年,依稀听闻秦家两老去后,秦嫚和她爹过得很不如意。
想来是尝遍苦楚,曾心生怨怼,做过一些如今想起便后悔不已的事。
只可惜京城和永安隔了三千里,消息往来甚少,当初沈文轩想帮忙,也无从帮起。
好在小姑娘如今依旧明媚如朝阳。
甚至更加强大坚韧了。
秦嫚对上他的视线,忽然觉得前世所经历的一切都在恩师这三两句间得到了最好的回答。
我曾误入穷巷,如今重活一时,已及时回头,许多事都已经改变。
此后亲友在侧,纵然前路崎岖,亦有光在。
她心中顿悟良多,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文轩放下茶盏,笑着同她说:“阿嫚,这世上许多事都是没有道理的,并不是书读的多,道理明白得多,就能把一辈子过得好的。世道会变,人心也会变,你也说了今日你非昨日你,既已懂得其中道理两三,便远胜常人,何必纠结于过往?”
秦嫚闻言也笑了,徐徐道:“先生的意思:纠结过往,不如展望将来?”
“是了。”沈文轩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秦嫚面前,“你自幼聪慧,几年不见,悟性更甚从前。”
“先生谬赞了。”秦嫚伸手掀开茶盖轻轻地撇去浮沫,浅品了一口。
她虽脸皮极厚,可在自个儿先生面前还是不敢自夸的。
不过是比旁人多活了一世,因而多些感悟罢了。
沈文轩笑道:“这并不是谬赞,这次相见,为师在你身上看到了新的东西。”
秦嫚有些茫然,“先生说的是?”
沈文轩抚了抚白胡子,笑道:“苦难并不完全是坏东西,既可磨刀,也可琢玉。”
秦嫚闻言,也跟着笑了,“先生慧眼如炬。”
前世的她,在无争死后,确实把
猜你喜欢
推荐亲情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