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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淑英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赶紧找补。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听说惠乔同志在北京念书。”

　　“我怕过完年沈家也和周团长家一样搬到北京了，那我们就难再见了。”

　　当柳淑英提起已故的丈夫李少城时，沈靖川的眼神就柔和了下来。

　　柳淑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惠乔和沈母，说了几句吉利话就准备告辞。

　　沈靖川放下筷子，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

　　“妈，惠乔，我去送送她。”

　　宋惠乔心里嗤笑。

　　献了那么多殷勤，白月光一来还不是坐不住了。

　　幸好她意志坚定，没被他三言两语哄得找不找北。

　　碗里最后还剩下一个饺子，宋惠乔突然完全没有了胃口。

　　硬塞不进去，宋惠乔干脆都倒进了垃圾桶。

　　这个举动让沈母顿了顿，不过她最终还是没开口说她浪费。

　　反而和颜悦色的对宋惠乔说。

　　“靖川就是面冷心热，责任心太重。”

　　“柳淑英的丈夫李少城是替他挡子弹去的，且他们三个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靖川这才对柳淑英多有照顾，你别往心里去。”

　　宋惠乔当然不会往心里去。

　　“不会的，我理解。”

　　她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

　　这时候两人忽然听得屋外有汽车发动的声音。

　　沈母皱了眉头。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他这个时候开车去哪？”

　　宋惠乔嘴上应着好。

　　心里想的却是：还能为了什么事，肯定是要送柳淑英一程。

　　果不其然，出门就看见沈靖川替宋惠乔拉副驾的车门。

　　宋惠乔见了，准备点头就走。

　　她下午也有自己的事忙，才没空理会他们两。

　　但柳淑英却没打算这样轻巧的放过宋惠乔。

　　“惠乔同志，要是不忙的话，一起去县里一趟吧。”

　　“过年了，逛逛集市热闹热闹。”

第19章

　　宋惠乔的脾气上来了。

　　她是直到上辈子过完了，才恍然大悟沈靖川心里藏着这样一个白月光。

　　她也知道最后这位女同志算是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死于乳腺癌。

　　这个癌症放到几十年后，发展成晚期存活率也很低。

　　但如果早期就发现干预，其实是有大概率可以治愈的。

　　宋惠乔有限的几次与柳淑英的交汇，只道这是一个柔弱的南方女人。

　　人也娇小，语调也柔软。

　　大概很能激起沈靖川的保护欲吧。

　　但她没想到这次相遇，柳淑英表现出的敌意如此直接。

　　或许，是上辈子她一直像一个背景板一样，安静的在沈靖川的身后。

　　一个一无是处的家庭主妇，能和文工团的女干部相比么？

　　而现在，或许是柳淑英感到了威胁？

　　“柳淑英同志，我没空和你们去逛街，你们自己去吧。”

　　“还有，你要是有时间也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每年别忘了去体检。”

　　留下这两句话，宋惠乔就转身走了。

　　背后她听见柳淑英语气略带哽咽。

　　“嫂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生我的气了？”

　　“要不你还是不要送我了，你先去安慰下嫂子吧。”

　　宋惠乔知道几十年后有个词叫：“绿茶”。

　　原以为沈靖川心中的白月光，该是怎样光风霁月的人物。

　　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可叹自己上辈子竟然是输给了这样一个女人。

　　真是……

　　真是什么，宋惠乔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语形容。

　　不过也不重要了，这辈子沈靖川和柳淑英什么样，都与她无瓜。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二十分钟不到。

　　沈靖川又敲开了她的门。

　　“你不是送柳淑英去县城了么，怎么……”

　　“没有。我把车开到大门口，然后让司机送她去了。”

　　宋惠乔一时无言，最后回了一句：“哦”，就准备关门。

　　谁知沈靖川又撑住了大门。

　　“过节的年礼你买了没，没买的话我陪你去吧。”

　　“我骑自行车载你！”

　　宋惠乔拒绝了他载她的提议，不过还是从沈家借了一辆自行车上路。

　　她本就是要去县城一趟的，但没想和沈靖川同去。

　　只是，看着和她并排骑行的男人。

　　宋惠乔心想，大概过年的这几天都拜托不了这个牛皮糖了。

　　真烦，他什么时候能学着许援朝一样，觉悟高一点呢？

　　县城自然是没有北京繁华的，不过也算是十里八乡最富裕的地方。

　　宋惠乔灵巧的穿梭在长街各个摊位前，挑选着自己需要的。

　　看中了，谈拢价格，付钱购买。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过于自然，给沈靖川看得愣是没有插上半句话。

　　更别提替她付钱了。

　　每次他捏着票子的手刚递过去，宋惠乔和摊主已经顺利完成交易互道感谢。

　　有些八卦的摊主还会笑着打趣沈靖川：

　　“这位男同志不如女同志速度快呀！”

　　不过不知不觉宋惠乔买的东西越来越多，一个篮筐已经装不下了。

　　沈靖川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

　　“我来提吧，你提着东西不好逛。”

　　宋惠乔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淡定的吐出两个字。

　　“不用。”

第20章

　　她随即转身找上一个牵着驴车卖萝卜的年轻人。

　　“同志，你这驴车能送货吗？”

　　“当然可以！”

　　宋惠乔爽快的付了钱，让人把东西送到邻县的孤儿院。

　　那人本是来卖萝卜的，还有一些萝卜没卖完。

　　宋惠乔给他一并包圆了，喜得车主冲她敬了个礼。

　　“保证完成任务！”

　　宋惠乔笑了笑说。

　　“不急，我还要逛一会。”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让摊主把东西都送到你这。”

　　沈靖川在旁边听着，有些懊悔的开口。

　　“早知道就开车来装了，不知道你要买这么多。”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

　　沈靖川沉默了一瞬，眼见她越买越多。

　　不由出言提醒。

　　“孤儿院的孩子们也吃不了用不了这么多。”

　　前面那两筐吃的用的，做为新年年礼已经足够。

　　但这后面堆了满车的东西，感觉是灾年在囤货。

　　勤俭节约是这个年代提倡的美德，宋惠乔知道沈靖川是怕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