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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间乔雪瑶只想到他为了余呦呦扔下自己的画面。

沉默间，顾长卿已经走到了床边。

瞧见她手里的石头，他微微蹙眉：“这是什么？”

说话间，顾长卿就伸手过来要拿。

乔雪瑶鬼使神差的没有收手。

两人就这样同时握住了石头。

顾长卿不明所以：“雪瑶？”

乔雪瑶充耳不闻，双眼紧紧盯着那块石头，心高高提起。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块石头依旧灰扑扑，没有任何光泽。

第5章

乔雪瑶一颗心跌入了谷底。

握着石头的手，也无力的滑落了下来。

“传闻它能检验真爱。只要你们同时握住这块石头，如果它恢复光泽，就证明你们是真爱。”

王后的话像是恶魔的低语，不断在耳边回响。

乔雪瑶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耳朵。

顾长卿看着她这副样子，语气也沉了下来：“乔雪瑶，到底怎么了？”

乔雪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段时间顾长卿的冷漠态度。

酸苦在她心头涌动激荡却又无处宣泄。

顾长卿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多问：“你不说，那我们就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

“在原故事中有段故事是空白的，只记录了王子带着人鱼四处游玩，我们可以趁此机会下海，找到呦呦的药。”

乔雪瑶心脏像被重拳狠狠捶了一般，闷痛又窒息。

她怎么就忘了，顾长卿之所以要进入这个副本，就是为了帮余呦呦寻药。

万千思绪从心中划过，最后竟得出一个结论。

余呦呦早就代替了她在顾长卿心中的位置。

乔雪瑶强忍着苦涩，逼自己不被情感所累，理智的思考。

“可是我现在和你们一样，无法在水下久待。”

“用技能卡。你今天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就出发。”

技能卡，是他们在过去各级游戏里拿命换来的道具。

乔雪瑶看着轻飘飘说出这句话的顾长卿，竟觉得有些陌生。

“雪瑶，副本里谁都没有办法保证另一个人活着。”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积攒保命的道具，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滥用。”

曾经顾长卿的提醒还赫然在耳，可现在……

乔雪瑶垂下眼睫，哑声问了句：“余呦呦会去吗？”

顾长卿早就想好了答案：“呦呦身体不好，我们去就够了。”

乔雪瑶心知肚明，他不让余呦呦去，只是害怕她会受伤。

她也再无话可说。

第二日，两人潜入了深海，直奔女巫的住处。

奇怪的是，女巫今日居然不在。

房间里摆满了玻璃药瓶，可竟没有一瓶，能够治疗余呦呦的精神力。

乔雪瑶觉得奇怪，但看着顾长卿专心翻找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继续找着，视线忽的落到桌面上一本泛黄的书。

翻开后，里面画的竟是原著美人鱼的故事，而书的最后一页，美人鱼化为了泡沫。

更令乔雪瑶震惊的是，画中人鱼的脸，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玩家进到剧情里，游戏道具也会跟着改变吗？

乔雪瑶拿着书的手微微发紧。

顾长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你找到了药吗？”

乔雪瑶浑身一抖，下意识合上了书。

看见她的反应，顾长卿脸色沉了下来：“你在干什么？我们没有时间浪费。”

乔雪瑶脑海里，却全是美人鱼的结局和游戏规则。

规则说不能违背剧情，可美人鱼的结局最后只有死亡。

“顾长卿，我们不该来的……”

她真的会死。

第6章

顾长卿只当她不想帮余呦呦找药。

“你不想找药就算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去了隔壁的房间。

乔雪瑶一人站在原地，怔怔望着顾长卿离开的那扇门，手脚逐渐冰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而响起尖利的笑声。

“你在害怕？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他离开游戏的机会。”

乔雪瑶回眸，就见女巫回tຊ来了，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条件呢？”

她声音发颤，根本不相信女巫会如此好心的帮助他们。

却听女巫说：“只需要你留下扮演公主的玩家，反正你也不想她存在，不是么？”

乔雪瑶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卑劣。

她确实想要余呦呦消失，如果不是她，自己和顾长卿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瞬。

归根结底她是人，余呦呦也是，她和女巫这些NPC注定不是一个阵营。

可乔雪瑶还没来得及拒绝，女巫率先开口。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现在请离开吧。”

话落的功夫，乔雪瑶只觉得一股风裹住了自己。

再睁眼，她已经回到了岸边。

顾长卿就站在她身旁，眉心紧皱。

“怎么回事？”

“女巫回来了，我们被发现了。”

乔雪瑶有些心不在焉。

“乔雪瑶。”顾长卿目光锐利，像能看穿一切，“女巫和你说了什么？”

乔雪瑶一怔，完全没想到顾长卿会想到这层。

她正想随便扯个借口糊弄，却忽而想到顾长卿对余呦呦的在意，和故事中美人鱼的结局。

“长卿，你知道美人鱼的结局吗？”

顾长卿沉默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乔雪瑶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他早知道扮演美人鱼的玩家会死！

他一直在拿她的命，去赌！

“顾长卿，你心中就只有余呦呦的病，你就不怕我……”

“不会！”

顾长卿厉声截断她的话，但很快，声音又放缓。

“雪瑶，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副本游戏了。”

乔雪瑶所有的情绪都被堵在了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路沉默的回到了王宫。

不想刚踏进宫殿，就撞上了王后。

她脸上挂上了僵硬的笑容，早已没了那日和乔雪瑶谈话时的灵动。

“我亲爱的孩子，你如今已到了适婚的年龄，邻国的公主恰好与你的年龄相仿，你要迎娶她做你的王妃吗？”

乔雪瑶安静的站在他身边，甚至没有反驳的权力。

剧情如此，不论是什么原因，顾长卿的回答只有答应。

她眼眶有些湿润，心中又沉又闷。

美人鱼在听到王子要迎娶公主时，会不会也像此刻的自己这样难过……

出神间，耳边只听见顾长卿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愿意。”

乔雪瑶心脏一颤，她匆匆垂下眼，试图掩盖住眼中翻涌的苦痛。

等好不容易缓和，再次抬起头时，顾长卿正准备抬脚离开。

她连忙问：“你去哪？”

“该送呦呦回去了。”

如果被诡异发现身为邻国公主的余呦呦不在自己的国家，只怕又会开启一次屠杀。

乔雪瑶已经有几日没有看到过余呦呦了，还以为她已经走了。

“你把她藏在哪儿了？”

“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顾长卿语焉不详，乔雪瑶心里却隐隐有一种猜测，却又觉得荒唐。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站在原地犹豫再三，还是无声地跟了上去。

而就在顾长卿打开卧房门的那刻。

乔雪瑶亲眼看见屋内，余呦呦穿着单薄的睡裙，光着两条腿，钻进了他的怀抱！

第7章

乔雪瑶的脑海空白一片。

被欺瞒的愤怒和酸苦一时缠上心头，让她难以忍受。

“顾长卿，这就是你说的安全的地方？你的房间？”

顾长卿回头看她，眉眼冷淡：“你难道还能找到更安全的地方吗？”

乔雪瑶无言反驳。

在诡异游戏中，从来都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可她要如何接受别的女人住进自己男友的房间？

这么简单的道理，乔雪瑶不信顾长卿会不明白。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因为他并不在意自己的想法……

乔雪瑶越想心越冷。

紧接着，就听顾长卿冷声驱赶：“你在这只会引来诡异，没别的事就快离开。”

乔雪瑶几乎麻木了。

她看着两人牵挂彼此的模样，心脏仿佛在滴血。

明明自己才是顾长卿的正牌女友，可现在倒更像那个插足的人。

乔雪瑶承受不住一般，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最后转身逃离。

……

之后整整三日，她将自己关在房间，没有出来。

而顾长卿，也一次都没有来找过。

乔雪瑶的心从期待，慢慢变得失望，最后死寂。

直到3天后，王后离开了城堡。

他们也终于等到了送余呦呦离开的机会。

船行驶在大海上。

明明是三个人，顾长卿和余呦呦眼中却只看得见彼此。

乔雪瑶被彻底忽视。

两人的亲密好似一把钝刀，不断地，一点点地凌迟着她的心，让她痛苦不堪却又无法逃脱。

第一次，乔雪瑶觉得一个副本竟然这么难熬。

她有些撑不下去了。

突然，原本平静的海面忽而刮起了狂风，一波又一波巨浪砸向船只。

乔雪瑶面色一凝，天气变化得实在太过反常。

她看向顾长卿，只见他也拧起了眉，像是在思索。

就在这时，女巫突然出现在船上。

她无视了顾长卿和余呦呦，径直来到乔雪瑶面前。

“你想的怎么样了？”

乔雪瑶呼吸一滞，下意识去看顾长卿。

就见他也在看着自己，眼里都是探究：“乔雪瑶，你瞒了我什么？”

乔雪瑶还没想好要如何开口。

女巫就伸出黑长干枯的手，指向余呦呦。

“我和她做了个交易，只要留下她，你们俩个人就能安全离开这个副本。”

乔雪瑶没想到女巫会说这种谎话。

“我没答应你！”

她看向顾长卿，希望他能信自己。

但看过去时，顾长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余呦呦身上。

她双眼含泪，揪着顾长卿的衣摆，勉强笑着：“长卿，是我连累了你们，我可以留在这里的。”

“你不可以”

顾长卿说完，没看乔雪瑶，反而看向了女巫：“我也不会允许。”

面对玩家的挑衅，女巫也不恼。

“那就……祝你们好运。”

说罢，她便消失了。

所有的天气异象，也都顷刻间消失不见。

海面再次恢复平静，船上怪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