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仝姝万里的抖音小说(仝姝万里)讲的是什么-主角为仝姝万里的小说叫什么
视线交汇的瞬间。
“等着,我给你捡片大的。”
只见仝姝猛然起身,手里还夹着烟头,弯着腰朝远处一路小跑,身后追着一道极细白烟。
过了一会儿她就跑了回来,连蹦带跳,扬起一阵尘土。
万里眯起眼睛,虚虚捂住口鼻。
“送你了。”
树叶又在他眼前抖了两下,她小口喘着气,笑着站在他面前,露出两颗小虎牙。
万里看愣了神,郑重地双手接过,仿佛从她手中接过了一整个秋天。
11
周末午后,仝姝正在打扫房间,擦窗台的时候忽然觉得客厅比之前亮堂了不少,这才抬头向外看了一眼。
窗外那棵老榆树被这两周的几股冷空气扒得一干二净,只剩裸露的枝条随风摇晃,顶端几片顽强的黄叶摇摇欲坠。
夏天已经彻底过去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肖瑶打来的视频,问她下周有个live去不去看。
“独立摇滚吗?” 仝姝一屁股坐回沙发,身子越来越往下,直到彻底瘫在沙发上,睡衣被搓起褶皱,她翘起一只腿,上下摇晃着。
“两张票?我想去啊,可是哥们在外地出差呢,估计去不了。” 宋一帆刚下高铁,北京比Q市冷不少,他紧了紧衣服,寻找着出站口。
“是啊,只是贝司好像临时换了新人。” 视频那边的肖瑶正在看电视剧,显然是到了精彩片段,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神再不看向手机。
“别跟她说,我也是第一次玩乐队,会紧张。”万里拖着行李箱正准备出门,门铃忽然响了,签收了一份快递,对着电话那头说道,“记得让肖瑶去。”
他和宋一帆两个人都清楚,那个她指的是谁。
“那倒无所谓,反正之前没听过。” 仝姝拿了颗葡萄放进嘴里。
今年新成立的乐队,主理人是个富二代海归,这也算是个噱头,每场的票几分钟之内就能卖光。
“放心,一嘴都没提。”宋一帆话还没说完,网约车的电话进来了。
万里放下手机,打开信封。里面是他前两天去复查拍的片子和病理报告,刘医生其实第一时间已经从微信里跟他说过。
【MRI扫描结果显示,无新的病变或异常病灶,先前手术部位无复发迹象。】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这两天忙得要死。” 肖瑶是做财务的,一到月底就格外忙,说到这,抓着仝姝开始大吐苦水。
澄澈的阳光穿过窗户投射在房间里,地板上的光影一点点变长,连空气中飘浮的尘埃也看得清楚。
“我吗?我感觉很幸福。” 她捏起一颗葡萄放在眼前,淡绿色的果肉在阳光下变得透明,她左右转动着,观察里面根根细小的脉络,不自觉地张开脚趾,仿佛神经末梢长出了触角,连一缕阳光都是珍贵的养分。
和朋友生活在同一个时区很幸福,做小蛋糕很幸福,和店里的同事一起工作很幸福,下班就能吃到中餐很幸福。
她现在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烤箱前,看里面的小面包逐渐成型,外皮变成酥脆的焦黄色,黄油的香气不可抑制地溢出,包围她,再将她融化。
原来完成一件工作可以这么简单纯粹。
手机闹钟忽然响了,仝姝怔了一下,垂在沙发外面的手指一松,葡萄掉落,穿过茶几,翻滚到光影交界的边缘线。
“上班去了瑶,拜拜。”
仝姝三步并两步跳下楼梯,斜挎着帆布包,飞快地奔跑着,干枯的梧桐树在她的余光中不断倒退,直到入目皆白,眼前的树梢落满了雪。
万里收回目光,又看了眼讲台上眼神往这边狂扫的数学老师,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呼呼大睡的仝姝,“下雪了。”
“流血了!谁!” 仝姝不知道正在做什么梦,身子猛地坐直,大嗓门吆喝了一声。
周围传来一阵阵低低的笑声,毫无意外地,她看见数学老师气到发黑的脸。
万里默默低下头,认命般闭上眼睛。
“你,上来做这题,做不出来就每节课在这站着。” 老师把书往桌子上一摔,指着仝姝大声呵道,让她上黑板做题。
“ED,MN做辅助线。” 仝姝离开座位前,万里小声提醒了一句。
她脑子还懵着,万里说的是什么,AD钙?
然而站定在黑板前,只看了几秒就有了思路。
从小在仝海波店里帮忙削木头,立体几何对她来说可太简单了tຊ。
连想带解,没用五分钟。
“对吗,老师。” 她顶着一个鸡窝脑袋,眼睛还有些浮肿,转头看向讲台下正等着看笑话的数学老师。
她被赶回了座位上,自然也看见了窗外的一片莹白,三两只麻雀在枝头站着,飞走时,抖落几团碎雪,砸在阳台上,变成一滩烂泥。
“2014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得更早一些......” 仝姝正小声哼着,下课铃响了。
“很厉害。”
仝姝的视线被这句话从窗外拽回,看向万里,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什么?”
“我说,你很厉害。” 万里指指黑板上还没来得及擦掉的白色板书,“你刚才睡觉没听见,这是竞赛题。”
“什么是竞赛题。”
“就是很难的题。”
“我觉得不难啊,谁说难?难的标准是什么?”
仝姝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不了解她的人会觉得她在抬杠,万里耐心给她解释,连带着竞赛题型,规则,种类都给她讲了一遍。
她的视线落在桌面,耳尖时不时动一下,听得专注,频频点头。
眉毛越挑越高,表情有些惊讶,似乎不相信自己能解出来万里口中这么难的题。
末了,她有些怀疑地问万里,“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不去?”
“太累了。”
仝姝闻言看了他一眼,从桌子上捡了根笔,在指尖转了起来,“也是,老木头一根。”
她向来口无遮拦,万里早就习惯了。他认真道,“我的意思是,你有天赋的,之前物理考试也是。”
物理试卷不管是难还是简单,万里永远是年级最高分,仝姝则永远稳定在80。简单她就少写点,难就多写点。
万里看她神色有些松动,稍稍凑上前去,又添了一把火,“期末考试以后会分班的,你知道吗。”
仝姝看向万里,手里的笔一下子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分班?”
“现在的班是按照入学时候成绩安排的,下学期会按照这学期的考试成绩重新分班。”
仝姝是胶县的中考状元,胶县和Q市用同一套中考试卷,她也因此被省实验中学特招进实验班。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中考状元上了高中就激流勇退,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女生都是死读书,上高中就不开窍了。仝姝也不例外。
仝姝看向万里的眼神十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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