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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不了什么。

　　“冉冉，咱们好久没一起睡了。明天还是你生日，不如今晚…”

　　顾泽安说着，一双有力地大手不老实地环过林冉的腰肢。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脖颈，麻酥酥的有点痒。林冉瑟缩了一下，轻轻挣脱出来。

　　“你瘦了。”他愣了一下，双手比划着。

　　可不是嘛，感情工作都不称意。

　　顾逢安根本不记得上次碰林冉已经是五个月前。

　　“别了吧，我今天淋雨估计要感冒 。我怕传到你身上。”

　　林冉轻轻别过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知道看不见的背后，顾泽安一定在撇嘴，腹诽她扫兴。

　　明天过完生日就说开吧。都让顾逢安付钱。

　　要走了 ，再敲诈他一顿，不过分吧。

　　“小冉，你弟弟躺在地上又哭又闹，非要现在就在网上买鞋….”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我看着心里难受。你当姐姐的就心疼心疼吧，给家里转五千。”

　　她妈又发过来一条补充。

　　“要是实在手头紧，四千也行。你不是大学生吗，工作了不至于没有四千吧。”

　　林冉刚上大学的时候，还不肯相信自己家人就是传说中的吸血爸妈。

　　大学四年，除了刚上学时候的五百块，林冉就再没得到过一分钱 。

　　除了卷绩点拿奖学金，平时当家教什么也没落下，兼职把她的全部时间都排满了。

　　那时候短视频刚兴起，妈妈也没落下，整天抱着手机刷。

　　有天林冉正在麦当劳打工，突然看到一条视频。哪怕滤镜叠得高糊，她也看出是妈妈的脸。

　　“大女儿太没用，都十九岁了每个月才给我转两千块钱。还是我家小太子听话嘴甜，今天心情好，奖励他来城里买衣服。”

　　林冉手上刚打好的甜筒摔在地上，她一边焦急地道歉，一边偷偷红了眼眶 。

　　妈妈定位的商场，离她大学只有三千米。

　　用着她每个月兼职的血汗钱带弟弟来买衣服，却没想过要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在门口见一面说说话。

　　这条视频爆了，不少宝妈纷纷附和。

　　“是啊，还是得儿子乖，能当妈妈的依靠。”

　　“我家女儿也是，都三十岁工作了，让她给弟弟买个苹果手机都不肯！”

　　“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养不熟，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林冉把甜筒给顾客递过去，歉意地开口。

　　“不小心弄掉了你们的甜筒，这单算我的钱吧。”

　　买甜筒的男人抱紧他的小女儿，笑着和妻子对视一眼，冲林冉摆摆手。

　　“不用不用，我女儿过生日心情好。我再买一个，就当是请你了，小姑娘别担心。”

　　想到那些事儿，林冉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攥起拳头。

　　既然养不熟，她也不会再死乞白赖在家里讨嫌。

　　下个月，她就会坐上飞往波士顿的航班，去哈佛读博。

4

　　早上醒来时，顾逢安还在熟睡。

　　林冉看了他好几眼，才发现顾逢安修了眉毛。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眉毛整齐了很多。原本眉上不少杂毛，硬渣渣地有种野生感。

　　现在修得光滑，大概是出自薛婉清吧。

　　刷牙的时候，林冉突然觉得有点硌手。

　　愣神一看，是那只两年前顾逢安送她的树脂戒指。

　　那时他们都还是穷学生，逛街时最爱去的就是商场一层的精品店。

　　说是精品店，其实卖的都是各种大牌仿版和义乌小饰品。

　　顾逢安挑中一对树脂戒指，开玩笑地跪在地上，却一脸认真。

　　“冉冉，虽然我现在没钱。戴上这枚戒指，以后我一定令带你住大房子。”

　　“到时候，树脂戒指换钻戒，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林冉记得自己红了眼眶，戴上树脂戒指后，就再没摘下来过。

　　现在想来，这样的玩笑有几分真心呢？

　　海誓山盟的人心都会变，她也不缺这样一枚随处可见的两元戒指。

　　她毫不犹豫，冲着洗手池吐了口牙膏沫，扬手将树脂戒指扔了。

　　顺便把不少她买回家但没用过的情侣物品也丢掉。

　　她想要的爱情，绝不可能被一枚小戒指套牢。

　　“怎么突然收拾出这么多垃圾？”顾逢安从背后环住她，轻轻蹭了蹭她颈窝。

　　林冉侧身一避，“感觉家里有点乱，断舍离一下，住的也舒服。”

　　“都听你的。”顾逢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他对家务一窍不通，从来不管这些事。

　　只是环顾一周，总觉少了些东西。

　　…

　　顾逢安开车带她去海底捞，林冉这回坐在后排，他们居然一路无言。

　　尴尬间，林冉闻到一股不属于她的香水味。

　　很甜的女香，大概是香奈儿的可可小姐。她读书的时候也喜欢，可是买不起，就去名创买平替。

　　现在她过得很累，好久没喷过这样的少女香了。

　　下车后她感觉不太舒服，可能是来例假了。

　　“你刚去厕所，我怕太慢耽误时间，就先点好了。你看看还有想加的吗？”

　　顾逢安没看她，自顾自说话。林冉摇摇头。

　　“对了..”

　　“刚才你不在，我帮你接了一个电话。你妈又要钱，烦死了。”

　　锅底已经沸腾 ，雾气朦胧中，林冉隐约看见顾逢安不耐烦的神色。

　　“你能不能管管你家人啊，都是吸血鬼。”他耸耸肩，补充一句。

　　“冉冉你也是个小吸血鬼，专吸我的血。”

　　林冉身子一阵，又慢慢松开。

　　看来顾逢安的忍耐也到极限，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平分手。

　　在去哈佛前处理好这些事，是她现有的最优抉择。

　　只是今天她生日，还不想扫这个兴。

　　“山药煮在里面特别好吃，你试试。”顾逢安没话找话，夹起一块山药放在她碗中。

　　山药泡在酸汤锅里，看着红亮亮的浸满了汤汁，确实很香。只是——

　　“顾逢安，我山药过敏。”

　　林冉听到自己微不可闻地叹口气。

　　在一起三年，顾逢安居然从没注意过她对山药过敏。她从不吃带山药的菜，从不买山药回家。

　　甚至有一次碰了山药皮就起了红疹，顾逢安还很是心疼。

　　可能早忘了吧。

5

　　顾逢安愣了愣，心虚地看一眼手机。

　　对话框里薛婉清发来一个可爱的小猫撒娇表情包，说想吃山药脆片，晚上还想吃山药排骨。

　　这是薛婉清最爱吃的食物。

　　出于一种诡异的愧疚心理，顾逢安难得低下头，冲林冉道了歉。

　　“没事，我没说过，你不知道也正常。”

　　林冉摇摇头，心里想，只要记住你未来女朋友爱吃什么就好。

　　反正她马上就要成为过去式。

　　可他想来想去，也记不起林冉爱吃什么。

　　林冉却接过漏勺，捞了不少肥牛卷，吃的开心。

　　“我就爱吃肉。”

　　顾逢安悄悄松了口气，赶紧捞起锅里的肉，都放到林冉碗中。

　　还是林冉好哄，他无意识地想。

　　在海底捞的生日歌里，林冉切开了那个歪歪扭扭的蛋糕。

　　她的生日愿望是快快逃离。

　　吃完饭，时间还早，晚风吹得很舒服。

　　“附近美术馆刚办了一个展，要不要一起去看？”顾逢安发出邀请。

　　想了想，回去也是没事干。不如看展，最后感受一下这座城市的文化活动。

　　“泽安哥，你们也来这看展吗？”

　　刚进美术馆，一道甜美的声线传来。

　　“特意过来带林冉姐过生日吗，好恩爱啊。”薛婉清拖长语调，小脸上都是羡慕。

　　顾逢安哼了一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