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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程言礼清凌的目光刺来。

　　不等她开口，就见男人沉着脸走来，大手一把箍住她：“跟我进屋！”

　　宋若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路拽到了卧室。

　　接着，程言礼从口袋掏出一扎信拍在红木书桌上。

　　“你17岁告白时我就警告过你，收起你对我自以为是的喜欢，你竟敢把情书寄去部队，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娶你？”

　　“我是不是还是对你太好？以至于你还不死心？”

　　宋若曦僵住。

　　17岁以前，程言礼才是真的对她太好。

　　是他从烈士陵园把成为孤儿的她接回陆家，天生冷情的他唯独对她温柔，要什么给什么。

　　时隔两辈子，宋若曦凝着愠怒的男人，第一次诚恳认错。

　　“小叔，对不起。”

　　程言礼生气的脸色蓦地停了一瞬。

　　没料到倔了两年的宋若曦突然妥协。

　　却见宋若曦低头缓缓捡起情书，将一封封“致言礼”的情书，当着他的面，刺啦一下，全部撕碎。

　　在程言礼诧异的目光下，她把碎纸扔进垃圾桶，诚恳又决绝承诺：“你放心，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想着嫁给你。”

　　因为她会亲手斩断和他的所有关系。

　　程言礼认真看了宋若曦几秒。

　　瞧着并不信她的话，但神色温和了不少：“你能这样想很好。你的人生才开始，光缠着我能过什么日子？”

　　“以后也别想着跟我爸撒娇，就算他给我施压，我也不乐意娶你。”

　　宋若曦怔了瞬。

　　陆爷爷和她外公是战友，对她也很好，上辈子她的确求着陆爷爷逼程言礼娶了她。

　　她以为是幸福的开端，可迎接她的却是一辈子的冷落。

　　所以这一世，她给出程言礼满意的答案。

　　“小叔你放心，我这一次一定说话算话，不再纠缠你。”

第2章

　　她的乖巧终于让程言礼点头。

　　等他离开，宋若曦才打量着这间熟悉又陌生的卧室。

　　桌上的收音机，抽屉里的大白兔奶糖，床头的海鸥牌照相机……几乎都有程言礼的影子。

　　宋若曦把这些东西收进柜子，桌上只留下高考书。

　　她说到做到，从今天起，那个喜欢程言礼的宋若曦彻底死了。

　　这辈子，她要像老师鼓励的那样，响应国家的号召，争取考上国防大学，强化战斗科技，为守护祖国做贡献！

　　接下来一个月。

　　宋若曦每天早出晚归，重拾学业，就差睡在了教室。

　　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这天傍晚，她做完最后一套试卷回家，肚子饿得咕噜响。

　　大院里一片寂静，钟声敲响十一点。

　　宋若曦端上冷饭刚扒了一口，一月不见的程言礼忽然回家了。

　　“小叔。”

　　宋若曦不由放开筷子，程言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看宋若曦桌上毫无热气的饭，脸色顿时冷下。

　　“不好好吃饭，瞎折腾什么？身体垮了当谁会心疼？”

　　嘴里还没咽完的凉米饭堵在喉咙，噎得宋若曦说不出话。

　　她才没故意折腾自己让他心疼。

　　没人比她更清楚，程言礼早就不会心疼她了。

　　而程言礼骂完就自顾自上楼，也不管宋若曦难受不难受。

　　她坐下继续吃饭，干硬的饭粒划过她的喉咙，带来一阵轻微的痛。

　　心头突然升腾一股寄人篱下的失落。

　　程言礼不欢迎她后，陆家再也没有曾经那种‘家’的自在和温暖了。

　　好在，她高考完就能离开了。

　　……

　　很快，高考倒计时迎来了第20天。

　　为了鼓励大家，学校举办了高考动员大会，带着全校学生去城郊的军营参观。

　　宋若曦跟着老师来到部队，但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到处好奇，这地方她两辈子不知道来了多少次。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找个地方多做一套数学题。

　　她离开人群，想找个地方坐，不承想，一走出拐角竟然遇见程言礼。

　　四目相对，男人骤然黑脸。

　　劈头盖脸地指责：“自己说过的话忘了？又假借老爷子的名义往军区跑，你就是这么考大学的？”

　　可但凡他多看一眼，就知道今天很多学生都来了军区，就知道宋若曦不是故意找他。

　　宋若曦也没解释，只说：“对不起小叔，我这就走。”

　　说完，她抱着书和试卷就要走。

　　没承想，程言礼却拦住：“去门口等我。”

　　命令一样的语调，好像宋若曦只配这样冷漠对待。

　　宋若曦没说什么，听话走到门口。

　　就在她疑惑程言礼留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时，就见他带着一个穿白色碎花裙的年轻女人朝她走来。

　　看清女人的脸那瞬，宋若曦顿住。

　　沈清清，程言礼的同校师妹。

　　上辈子，沈清清一辈子没嫁，却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孩子。

　　宋若曦嫁给了程言礼一辈子，却无子。

　　临死前宋若曦才知道，沈清清那一对儿女是程言礼的。

　　难怪程言礼那么照顾孩子，生病了，咳嗽了都亲自送去医院，还认了孩子做义子义女。

　　所以程言礼不肯接受她不仅是因为辈分，还因为她占了他心上人的位置。

　　怔忪间，程言礼已经带着人到了宋若曦面前，清冷介绍：“晴晴，这是沈清清，你的小婶婶。”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在一起了？

　　“晴晴？看什么呢看呆了？”沈清清甜笑着打断宋若曦的思绪。

　　宋若曦扫了一眼两人亲密握着的手，只觉得上辈子的一切都如过往尘烟。

　　随即，她微微一笑：“嗯，看你们般配。”

第3章

　　宋若曦不知道程言礼是怎么想的，跟沈清清约会竟然还带着她。

　　供销社内。

　　程言礼和沈清清说说笑笑。

　　宋若曦跟在身后，安安静静地当个空气人。

　　路过冰棒售卖柜，沈清清忽然发话：“言礼，天气太热了，你给我买一根冰棒解解暑吧！”

　　宋若曦跟着看过去，棉被盖着的老式保温冰棒柜旁，正扒拉站着几个流口水的小孩儿。

　　可程言礼却拒绝了。

　　“你昨晚踢被子着凉了，今天不能吃冰激凌。”

　　宋若曦的手不自觉攥紧衣裙。

　　昨晚，他们在一起。

　　她抬头看去，刚好能看到程言礼翘起的唇角，带着久违的温暖与宠溺，却不是给她的。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直白，程言礼忽地扭头冲她瞥来，笑容收敛。

　　“你也不能吃。”

　　宋若曦无措低下头，低低嗯了一声。

　　从前，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程言礼都会第一时间给她送来，她想吃的东西，就算是大半夜，他也会给她买来。

　　只有在她生理期嘴馋的时候，他才会摸着她的头笑着拒绝。

　　可现在，他对她只有冷脸。

　　在供销社转了一圈。

　　程言礼手上多了大大小小十几个购物袋。

　　雪花膏，布拉吉，梅花牌女士手表……

　　沈清清试过什么，程言礼都买下来，惹得卖货员直夸他俩感情好。

　　若是以前，宋若曦根本听不得这个话，早就又哭又闹，喊着程言礼是她男人这种话了。

　　但现在，宋若曦全程安静乖巧地。

　　直到路过糖果专区，程言礼像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