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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感的原因，也知道了他为何将自己紧紧关着，不许任何人进出。

可林斯珈是多好的一个人啊。

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也从未因此怨恨过任何人。

他唯一担心的，也仅仅是她不要他。

戚鸢不知此刻自己该说什么，整颗心僵着，尝到了浓浓的悲伤。

她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便滚了下来。

林斯珈轻轻抚过它，指尖湿润。

他煞有其事地说道：“戚鸢，不要为我哭。”

“有人说了，女人爱上男人的第一步，就是心疼他。”

戚鸢正伤感着，林斯珈弄这么一出，她简直哭笑不得。

“所以，你不要我爱上你。”

她故意逗他。

林斯珈刷的一下脸就红了。

刚才说起童年时，一动不动的手指，此时又悄然地卷在了一起。

“也不是不可以，我就这么一说。”

戚鸢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两人彼此对视着，无需言语，在这一刻，两人的心都是通的。

无论是他在坦白前，对自己无微不至，笨拙的照顾。

还是为了她能接受自己，而选择成为另一个人，蠢蠢地去学习知识，想要自己成为一个正常人。

这些都让戚鸢心动。

但，也仅仅只是心动而已。

第27章

戚鸢有过一段长达十五年的感情。

她在高一的时候就暗恋上了同班的学生，陆桉璟。

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

她钟情于自己幻想中的那个陆桉璟，并执着地追在他身后，一跑就是十五年。

她看着他恋爱，分手，工作，成长。

陪着他长大，成熟，成为人上人。

她习惯了付出，习惯了不被人注视到。

好不容易从只注视着别人，变成只注视着自己，她真的要再次进入一段恋爱吗？

尤其是，她心动的人，还是这样特别的存在。

戚鸢不敢去赌，她怕林斯珈是下一个陆桉璟，她也没有再一个十五年可以供人挥霍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去选择一个没那么出众的，没那么喜欢的，就这样平静地过完一生。

选择林斯珈，就是选择了另一条不亚于陆桉璟那样艰难的道路。

戚鸢望着林斯珈纯净的眼，踌躇，不敢迈出那一步。

她选择了轻轻地拥住林斯珈，低声与他说道：“林斯珈，我现在没有能爱人的力气。你能不能，再为我成长一点。”

成长到能替她遮风挡雨了，再来和她求爱？

林斯珈听懂了她的未尽之言，整个身体都崩在了一起。

随后，他用力地抱紧了戚鸢，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头里去。

“好，我会的。我会努力变成你想象中的样子，你一定要等我。”

无尽的沉默里。

他又卑微地添上了一句：“不等也没关系，等我回来，请你一定考虑我。”

戚鸢再没拒绝的理由。

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好。”

……

林斯珈出国了。

他出国前再三叮嘱道：“我只是过去独立生活几年，读个研究生而已。你可千万别觉得我不回来了。”

“你如果想我了，一定给我发微信，无论多晚。”

戚鸢一脸无奈，却笑着打趣道：“发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你直接放弃学业回来陪我？”

她只是说笑，却见林斯珈猛地点了点头：“当然。”

他应得很快，几乎是连思考都没有便做出了选择。

也许在他心中，爱就是爱，世间一切别的东西都抵不上爱。

他从前没有，所以得了，就会固执地一直攥紧。

戚鸢曾经问他：“你为什么单单喜欢上了我，你会不会有一天见的人多了，就会觉得这几个月的相处也不算什么了。”

“我没有特别出色的皮囊，也没有特别出色的能力，为什么，你会在芸芸众生里，一眼就看中了我。”

那时，林斯珈因为出国就吃不到中餐，被她逼着学厨艺。

听了这话，他一手拿着平底锅，一手挥着锅铲，漫不经心道：“没有为什么啊？第一眼我就知道了啊。”

“不信你可以问问小白。你们都觉得是小白走出门，牵住了你。但其实是我在台阶上，看见你的瞬间就松开了小白，叫它去找你。”

他皱了皱鼻子，忽地笑道：“不然，你以为一只从没见过的猫，凭什么对你撒娇又卖萌？”

“想留下你的，从来就只有我而已。”

第28章

戚鸢不记得当时的自己是什么反应了。

也许是被震惊到了，也许被感动了，又或许是破防地冲到小白面前，借揉捏它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

总之，在林斯珈那，好像一切的理由就只有一个。

因为她是戚鸢，所以值得被爱。

这份沉甸甸的感情，戚鸢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只是她仍满怀希望地想。

希望能是一辈子。

……

两年后。

沪市最大的展览中心正在今日举办一场盛大的画展。

画作主人公是惊艳了世界的华国画家，林斯珈。

这是他归国的第一场画展，别开生动的规模顿时吸引了无数的媒体记者。

戚鸢此刻正踏着自己七厘米的高跟鞋，气喘吁吁地从坡下往坡上走。

这条路不过八百米，她已经走了一半，剩下的四百米看起来犹如天堑。

她一早就打了车赶往这里，没成想司机忙着去接下一单，便将她留在路边独自离开。

现在她只能坚强地靠双脚走完这最后的几百米。

忽地，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戚鸢涨红着脸，与车里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竟是多年未见的陶贞贞。

戚鸢瞬间气也不喘了，腰也挺直了。

便见陶贞贞复杂地看着自己，她下意识便说道：“我有车，只是这边不好停车，所以打车出行的。”

陶贞贞闻言，轻笑了一声。

她从车后座走了出来，站在她旁边：“那好，我今天也学一回绿色出行。”

戚鸢无力吐槽。

都到展览中心了，陶贞贞才下的车，这算什么绿色出行。

可她直觉陶贞贞是有话想说，便也沉默地同意了。

两个人并肩走着，某种意义上，她们也算是情敌，竟在这个时候平和相处了起来。

陶贞贞忽地起了话头：“你这几年，和陆桉璟还有联系吗？”

戚鸢一愣，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联系了。我早就和他说清楚了，也没了再见面的理由不是吗？”

陶贞贞苦涩一笑。

“还是你看得开，说分手就分手，断的干干净净，一点念想都不留。”

戚鸢一挑眉，主动问道：“所以你现在还和陆桉璟牵扯在一起？”

陶贞贞犹豫后，点了点头。

“我舍不得，和他也算纠缠了这么多年。我都知道，他爱的人不是我，可我还是舍不得离开他。哪怕他对我从来都只有肉欲之情，我也甘之如饴。”

戚鸢沉默了。

这很难评。

陶贞贞似是也知道戚鸢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地问道：“可这真的太累了。戚鸢，但凡陆桉璟有像爱你那样多爱我一点，我都不至于这么难过。”

戚鸢脚步猛地一顿。

陶贞贞也紧跟着停下了步子。

“你知道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