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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可我怎么能告诉她我喜欢的是她呢？

说出来，我们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

上课的时候，她又提到了这个人。

她甚至还特意去翻了隔壁学校的表白墙找到了叶苒苒的照片。

她突然变得很奇怪。

为什么突然开始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为什么突然开始关注叶苒苒？

她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是她喜欢的人喜欢叶苒苒，还是她喜欢叶苒苒？】

江时愿看着被用横线划掉的最后一句，有些无语。

她突然发现，莫循看着规规矩矩，居然也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2020年9月14日阴

聚会。

我见到了她这几天常挂在嘴边的叶苒苒。

我想不通，如果是情敌的话，她为什么要叫叶苒苒坐在自己身边？

本着打探消息的目的，我跟叶苒苒说了几句话，但是什么话也没套出来。

聚会结束，她居然叫我送叶苒苒回家。

我太了解她了。

她是在用撮合我和叶苒苒的方法，来消灭自己的敌人吗？

她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第24章

【2020年9月15日晴

她说，对喜欢的人，要大胆告白。

这种可能性高吗？

我不知道。】

【2020年9月18日晴

室友陪我演了一出戏。

酒吧内音乐的鼓点像是我一声重过一声的心跳。

我说：“江时愿，我好喜欢你。”

她愣住了。

她明明听见了，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看来，她对我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江时愿盯着那句话，久久没有动。

原来那天，莫循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可她却觉得他是在对叶苒苒深情告白。

再翻过一页。

【2020年9月19日阴

她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是不是我离开她的生活，她也会觉得无所谓？】

【2020年9月22日晴

篮球赛。

她跟那个传媒大学的男生看上去关系很好。

她喜欢的人，会是他吗？】

江时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收缩得有些剧烈。

她加重了自己的呼吸，手中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

看着莫循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她不知道心里是何感觉。

欣喜，但更多的，是害怕。

她甚至有种自己正处于梦中的感觉。

在自己手臂上掐了一下，剧烈的疼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是……

江时愿合上日记，将本子重新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她拿起挂在一边的外套，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阳台上，看着下方街道上来往的人群发呆。

直到手机响起。

“你回自己房间了？”

莫循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不同。

可就是他，在她的房卡就在外套口袋里的时候，依旧将她带回了他的房间。

又故意将日记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就是笃定了她一定会看。

江时愿心思百转，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依旧无法面对。

上辈子莫循的死亡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一道坎，她越不过去。

她紧紧捏着手机，指尖发白。

好一会儿，她才发出含糊地一声：“嗯。”

电话那头，莫循也有些沉默。

他可能还是想问有关日记的事。

可最后，他也只是说了一句：“下去吃饭吧。”

昨晚的事情谁都没有提及，好像就这么轻飘飘地让它过去了。

之后的几天，他们依旧去海边玩，甚至还跟着宁宇泽的社团一起租了游艇出海。

江时愿甚至发现，前几次见面针尖对麦芒的莫循和宁宇泽，关系居然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当她问莫循的时候，也只得到一个‘不打不相识’的回答。

国庆的最后一天，他们回了学校。

一切都好像回到正轨。

他们一起上课，泡图书馆，练习羽毛球。

谁都没有再提过有关喜欢的事情。

又是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

平常江时愿是不喜欢这种活动的。

她怕冷，一入冬更喜欢在寝室里待着。

可这一次不一样，莫循说，他也有一个节目。

礼堂内灯光昏暗，周围全是呼喊声。

江时愿却兴致缺缺。

她穿着浅色的羽绒服，站在礼堂的角落里，等着莫循的出场。

可一个又一个节目过去，也迟迟没有等到主持人叫莫循的名字。

她靠着墙，百无聊奈地刷着手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发僵。

台上的主持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周围的掌声都比之前热烈了不少。

江时愿抬头，就见前方的舞台上灯光暗下去，只剩下一盏聚光灯。

舞台的中央只简单的摆了一把高脚凳，立了一个麦。

莫循从后台走出，身上背着一把吉他。

第25章

从黑暗中一直走到聚光灯下，这样的场景，跟高中那一次的元旦晚会一模一样。

江时愿站得远，位置也偏僻。

在她的这个地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依稀感觉他扫视了一圈台下的观众，然后才坐下，手指拨动了吉他弦。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我是浪花的泡沫，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相较于多年前他干净的声线，现在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若有若无的撩人。

江时愿下意识站直了身子。

他的节目是一首串烧，每一首，都是她曾经的心头所爱。

不知为何，江时愿觉得自己眼眶有些湿润。

光线被眼眶中的泪水折射，舞台上的人在她的眼中，好似在发光。

江时愿不知道莫循是什么时候下的台，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礼堂外。

寒风凛冽，可她一颗心脏却滚烫得发热。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是莫循发来的一个音频，时常有八分钟。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身后他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那个铃声用了这么多年，也该换新的了。”

“这是我彩排的时候录的，没有其他的杂音。”

“你喜欢哪一首都能截下片段当新的铃声。”

说话间，他呵出的白雾瞬间消散。

江时愿还有些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瞬间烧得厉害：“你怎么知道？”

莫循笑：“前两天无意中听到了。”

“接下来的节目你还看吗，外面冷，我送你回寝室。”

他换下了舞台上的衣服，穿着黑色的羽绒服。

不笑的时候显得有几分冷，但笑起来却分外的温柔。

礼堂门口的灯从他头顶洒下，在他眸底漾开了一汪池水。

江时愿眨眨眼，移开了目光：“好。”

两人并肩朝女生宿舍楼走去。

路上，就像往常一样聊天。

“前两天我和芊芊的体育考核都过了，这一学期你花了那么多时间来陪我们练习，她还说要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

莫循的声音里好像一直带着笑意：“不用了，对你们有帮助就好。”

江时愿直视着前方，双手揣在口袋里，莫名出了些薄汗。

“快寒假了，我们一起回家吗？”

“嗯，你定个时间，我来买票。”

江时愿知道他自己写了个抢票的小程序，总是能在出行的高峰期抢到票，也没拒绝。

天上突然开始飘起了雪花。

江时愿停住脚步，抬头，一片雪花刚好落在她的眼睛里。

一片冰凉，紧接着就是一阵湿润。

越来越多的雪花开始落下。

她抬手，接住一片，刚才还温热的手心瞬间冷了下来：“下雪了。”

莫循偏头看她。

路灯下，她的侧脸显得很柔和，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

心中有什么东西瞬间融化。

他眉眼微动，忍不住抓住了她伸出来的手。

冰凉的手攥在手心，他迅速与其十指相扣。

江时愿眼睫颤了颤，转头来看他。

触及到他的目光，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刻低下了头。

却没有抽回他抓着的手。

或许是初雪的加成，这一瞬，她好像收起了对外的尖刺。

莫循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时隔三个月，他终于提起那次假期旅行的事情。

“你看了我的日记。”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那只手僵了片刻。

半晌，模糊不清的声音才传来：“是。”

这证明她是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的。

第26章

莫循心里渐渐热了起来。

他将江时愿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才问：“你知道那是我故意给你看的。”

江时愿垂着脑袋：“嗯。”

“你不想问问为什么吗？”

闻言，她指尖微蜷，却是在他掌心挠了一下。

她瞬间放松了自己：“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明确知道我的心意。”

听到他明确的说出这句话，江时愿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在逃避。

可莫循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将她的手紧紧抓住。

这一次，他先停下了脚步。

礼堂那边的晚会好像已经结束。

欢呼传来。

又是一声：“快看，下雪了！”

很快，便有更多的人影朝这边跑了过来。

身边空荡的街道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