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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地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他无法不将韩知翊的突然出现和裴声分手的原因联系在一起。

季风临感觉内心一股无名之火就要喷涌出来，他的脚步先于理智，直接冲上去拽住裴声的胳膊。

“裴声，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啊！季风临你松开！”裴声吃痛地叫了一声，另一只手试图掰开季风临抓住她的手。

“请你放开她，她被你拽疼了！”

韩知翊抓住季风临的手腕，手上施加的力让他手臂上的青筋异常突出。

他的表情也一改常日的温和，眼神犀利得犹如一匹蓄势待发的豹子。

季风临松开裴声，眼神对上韩知翊，也丝毫不退让。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在这教我做事？”

“作为一位真心为裴声着想的朋友，我想我的确比不闻不问的前男友更有资格。”

眼看着两人针锋相对，气氛越来越紧张，裴声赶紧出声制止，防止引发更大的矛盾。

“够了！知翊，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必卷进来，我待会儿跟你解释，你别担心。”

裴声先小声安抚不明实情的韩知翊，让他先到前面等她，转而又对季风临说道：

“季风临，我想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好像并没有向你报备我交际圈的义务吧？以前你就从来不关心，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季风临的眼睛愈发地红了，他仿佛一头失去理智的困兽，眼睛死死地盯着裴声：

“裴声，你告诉我，你要分手是不是因为他？”

第22章

裴声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自己对他的爱有一天会被怀疑。

“季风临，我们在一起五年，我对你有多全心全意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当真一点都感受不到吗？你居然会这么想我？”

季风临的理智这才被拉回来，意识到自己的怀疑有多过分，他慌张地道歉：“对、对不起裴声，我是看到你们在一起太生气了，我不是故意怀疑你……”

看着着急辩解的季风临，裴声失望地摇了摇头。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支离破碎，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

她这些年所有的付出，她从来没有索求过任何回报，她只是全身心地、笨拙地爱着他，可分手后被扣下这样的帽子，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她可以接受没有回应的感情，毕竟以前这么多年都凭着自己单方面的爱意支撑下来了，可她不能接受自己百分百的爱意遭受半点质疑，尤其这个人，还是被她深爱多年的人。

那会让她觉得，曾经的付出，真的是值得的吗？

“够了，季风临，你怎么想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说我这五年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还有，我和韩知翊只是朋友，我希望你不要把你无端的怒火牵扯到无辜的人身上，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与其他人无关，他没有理由遭受你的质疑。”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无辜的，我不该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都是我的错，裴声，我只是想把你追回来，我知道以前都是你哄我，所以没关系，这次换我哄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真的会和阿芹划清界限的，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绝对不会再和她来往！”

裴声听着季风临这番话，忽然觉得夏婼芹有点可怜。

自己喜欢的人，就这样为了挽回别的女人转头就抛弃了自己，这样的感情，还值得吗？

如果夏婼芹听到这番话，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内心会怎样的波涛汹涌呢？

不过，她又有什么资格可怜别人？她更应该可怜的是曾经的自己。

她好像一个影子，一直站在他们两个的身后遥望着，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她都无声无息地在黑暗中默默承受。

影子是不会说话的，影子只会永远跟随被追随者。

所以她承受了所有来自于自己深爱了多年的人的伤害，却仍然愿意做他的守护者。

到后来，像气球一样越攒越大的委屈，超越了本身的承受范围之外，终于爆了，她不想再默默承受了。

她下定决心离开，决绝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是突然的。

可惜季风临永远也不会明白。

而她也不会向季风临解释，因为那道坎，她已经迈过去了。

她也不会可怜过去的自己，因为她已经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裴声盯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讥讽，她缓缓开口：“季风临，是什么让你有种我还会回头的错觉？身边众多拥护者给你的自信吗？”

第23章

听到这话，季风临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

从小到大，他身边都不乏追求者，无论异性还是同性，他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他是众星捧月的月亮，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他早已习惯身居高位的姿态。

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他不需要别人，他无法相信一直追捧他的人会一声不响地离开他。

身边女生都恨不得一个个贴上来要当他女朋友，也就是裴声对他足够好，他才同意她做自己女朋友，其他女生都眼红得不行，所以他一直都有种她不会离开自己的自信。

可他忘了，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没有谁永远离不开谁。

季风临沉声问道：“你……真的不能再跟我回去吗？”

裴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盯着他，眼神里写满了坚定：“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想追回我，可能是因为不习惯，可能是占有欲作祟，会有很多种可能，但唯独不是因为喜欢。夏婼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希望你好好对她。”

这回，季风临没有再去追上他们两人的背影。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席卷他的全身，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带裴声回去的。

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把她追回来呢？凭和夏婼芹划清界限吗？

其实他知道的，他和裴声恋爱五年都没有什么矛盾发生，直到夏婼芹回国以后，他每天陪着她出去玩，他才感受到裴声面对他时产生的变化。

但他从未细想，或者可以说，是毫不在意。

毕竟他从前就没有在意过裴声的感受。

他说不清自己对裴声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们从小就在一起上学，年少的情谊还是有的，但他一直把裴声当朋友，并无男女之情。

直到夏婼芹出现以后，他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

夏婼芹离开后，他也曾被裴声感动。她只会默默地在他身边，并未表露那众所周知的心意，他知道裴声几乎要爱他爱到骨子里，接受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也未尝不可，那他就不用遭受喜欢的人离开自己的痛苦，所以他主动提出要裴声做他女朋友。

他还记得裴声那时的表情，睁到最大的双眼，久久不能合上的嘴巴，压抑不住的弧度小心翼翼地攀上嘴角，震惊和欣喜在眼中交织，她掐了一下自己，生怕这是梦，梦醒仍是虚无。

他享受着裴声的付出，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早已习惯裴声的存在，有时候裴声不在身边，也会想起有她在的时光。

他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点在意她，也会像普通情侣一样关心她的近况，他自己都没发觉。

直到夏婼芹回国，这一切的平衡被打破，他无法拒绝夏婼芹的请求，一次又一次。

起初他还会对裴声有一点点愧疚，可裴声并没有表现出不满，他便以为她不介意，于是变本加厉地和夏婼芹在一起。

可他不知道，裴声不是不介意，而是早就已经死心，所以才会一声不吭，只留下一份分手协议书。

而他也是那时才发现，裴声在他心里的份量超乎他的想象。

他不能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