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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想接近，却又不敢太过放任自己，于是就成就了这番的小心翼翼。

　　疯了，真是疯了…

　　姜吟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她看起来不可置信：

　　“顾先生，我能不能问一问，您今天说的这些话，究竟是基于什么？”

　　直视着姜吟，再也没有带有任何上位者独有的审视。

　　不知是不是幻觉，姜吟竟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卑微？

　　“姜吟，我爱你，也许…从我们结婚的时候，就开始了。”

　　他爱她？

　　可惜，从此刻顾言澈嘴里说出来的话，她半点都不相信。

　　枯树无果实，空话无价值。

　　从前她还有探寻真相的充盈生命力，可现在…

　　她却只想和顾言澈将话说清楚，继而过好自己的生活。

　　终于，姜吟的脸上挂起一抹冷笑。

　　“爱我？顾先生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觉得自己属实是有些可笑了吗？”

　　“况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想我有，不接受不爱之人爱意的资格与权力吧？”

　　顾言澈轻轻低下头，嘴角挂上一抹苦涩至极的笑：

　　“一年不见，你变得残忍了的一些。”

　　一口一个不爱，和刀子一样，直往他心窝子里戳。

　　“顾先生，彼此了。”

　　“这些年的种种，我都可以和你解释…如果你如今还愿意听的话…”

第87章 真相（1）

　　浅笑一声，姜吟转头看向了湖面，清新的空气直冲入 鼻，再回过头来，杏眸微抬，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顾言澈。

　　“如果我不愿意听，顾先生日后还要像现在这样骚扰我吗？”

　　顾言澈眼底的最后一丝火苗也湮灭殆尽：“小吟，不要这么刺人…”

　　以前的她，像一朵菟丝花一样，周身没有任何锋芒。如今的她却更像一朵娇艳的玫瑰，将想靠近的他刺的满身都是伤。

　　可却也更加美艳…

　　让人的眼眸再无法移开半分…

　　“原来顾先生也知道…心是肉做的，被伤了，就会痛吗？”

　　姜吟决绝般的眼神让他心神不安，昨天他是因为醉酒没有控制住自己，才来到了姜吟所在的学校。

　　可他此刻有感觉，若是再不趁着这个机会和姜吟把话说清楚，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小吟…我并非和你想的一样，像表面上那样冷漠绝情。”

　　看眼着姜吟平静的看着他，他才继续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

　　在述说的过程中，其实他自己，也在掰开揉碎了地将自己逃避多年的心绪深深剖析。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误会了什么，但是我和明若莹，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层关系。”

　　“赵明帆都叫上嫂子了，你说没有我想象的那层关系？”

　　顾言澈的语气有些急，不复以往的低沉：“这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中途我有纠正过他很多次，但是没用，于是就…”

　　放任了。

　　而更多的，也是因为他瞧不清自己的情感，就干脆让姜吟一误会到底，从而离开自己。

　　可谁知道，当姜吟真的没有任何牵挂的离开他之后，他荒唐的发现，哪是姜吟离不了自己，分明是他离不开她…

　　姜吟不想和顾言澈掰扯：“你继续说。”

　　“明若莹是唯一和我关系近的女生没错，但…”

　　顾言澈有些忐忑，可最终却还是打算把前因后果都告诉她，不再隐瞒。

　　“十四年前，我被顾氏的仇家追杀，侥幸逃脱之后我堕入了一座深山之中，在那里认识到了一个女孩…”

　　“那时我的母亲刚去世，因为顾家的教育方式，让我厌世，有好几次，我都想了断了自己的生命。因为她，我才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我好好活下去的那一点好…”

　　“虽然她不懂什么知识，但是却教会了我许多。”

　　“不瞒你说，我曾对她有过，等她长大后会娶她的承诺。我也曾在心里暗下决心，若是我和她能活着出去，我我一定会让她更加明媚阳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从此没有悲苦，只余开朗。”

　　“可当我们好不容易被顾氏的人找到终于可以离开时，她却…”

　　说着，顾言澈的眼眸低垂，如今他自认为已经放下，可以坦然的说出这些前因。

　　可到底那份伤痛的记忆过于伤痛，他还是有些气息不稳。

　　“那段日子我终日消沉，后来因为一场事故，她赠予我的项链丢失在河里，是明若莹帮我寻回的。”

　　“明若莹和她…太像了…那份恩情，再加上看着她开心快乐，明媚阳光的神情，我总会想起当年的她，tຊ那时我总想着，如果当年她没死，也一定会像现在的明若莹这样吧…”

　　“我知道这很自欺欺人，形同若无的安慰效果，可到底是个情感寄托…”

　　而从听见顾言澈刚刚开口的十四年前开始，她从来淡定的心境就开始波澜起伏起来。

　　瞳孔颤动，鬼使神差的，她问出这么一句来。

　　“所以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不是明若莹，是十四年前救你的她？”

　　终于看见姜吟情绪的起伏，顾言澈眸色一亮，可随即就立刻解释道：

　　“小吟，时间过去很久了…当时我一直都被执念所困扰，你和明若莹都与她相像…面对她时，我完完全全能分的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早在她与我曾表明心意时，我就和她坦言过一切，她也欣然接受，说只将我认做哥哥…我从未与她有过半分逾矩…”

　　“可对你…却全然不同…”

　　“也正因为如此，我总不愿直面现实，认为对你的悸动实际上是在她身上的感情嫁接…”

　　“那时的我放不下过去…误解我对你的感情，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落与你，希望你能离开我的身边…”

　　“小吟，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你…是我混账…不肯直面那份感情…直到得知你的死讯…我才知道我曾经错的有多离谱…”

　　若是他们只是寻常离婚，那他只会继续将自己麻痹下去。强忍着那份心脏上的钝痛，麻木的守着那份残念度过一生。

　　可他得知的，却是姜吟的死讯…

　　他再无法欺骗自己，也没有再继续误解自己…

　　或许他曾经真的在后来独自一人的绝望岁月中将银子当成了黑暗生活中曾经微弱，但仍可以照亮他很多年的那份光。

　　可过去终究是过去。

　　姜吟的死让他真正懂得了向前看…

　　曾经因为认为姜吟使手段爬上他床时的阴暗窃喜与放任，在他病发时痛不欲生时明明在承受着他施加的痛苦，她还用手轻抚他后背时的轻声安慰，无数他回到顾宅的日夜，他都能看见她的双眼里，带着期待的光……

　　他强迫自己忽视，强迫自己不要因此而悸动。

　　可早在不知何时，这些种种都化作了一丝丝温暖的光亮，融入了他的血肉中。代替那份早该消散的过去，并不只是对她，更多的是也让他对这个世界，学会了眷恋…

　　人不能仅仅只因为一个念头活着，如果都丧失了发掘美好的能力的话，那无异于是在向着自我消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不论是母亲，银子还是姜吟…

　　都在教他这一点，都在帮他重塑着，为了成为一个最优秀顾氏继承人毁掉的人格…

　　把话说完，顾言澈看向姜吟，这时候的她已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就这么静静凝视着顾言澈，长发编成麻花辫垂落在一旁。几缕发丝松松垮垮的在脸颊随着微风飘散。

　　多年的疑问与控诉都在今天意外的得到了答案。

　　十四年，对于顾言澈的爱，她期待了十四年…

　　可如今，她却没有半分开心，只有怅然。

　　她爱了顾言澈十四年，这十四年里，这份对于顾言澈的爱，甚至大过了她的生命。

　　可时过境迁，他在她将一切都放下时。

　　如同她当年对她那样，去述说他对她的爱…

　　她求到了真相，可那份真相早就对她而言，不重要了。现在在她的生命中，最重要，也最值得她为之付出一切去取悦的，只有自己。

　　终于，在顾言澈紧张的注视下，姜吟开口了，那份怅然也被她尽数收起：

　　“话听你说完了…所以顾先生，我还要上课，我能离开了吗？”

第88章 真相（2）

　　刚刚燃起的期望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到，就直接被扑灭。

　　姜吟的冷漠与决绝在听完他的所有话之后体现的更加明显。

　　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姜吟此刻已经抱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