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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都是在诈我？什么心如死灰，要去见我都是骗我的？”

许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姜虞紧了紧牙关：“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姜虞的？”

“这个啊。”许渊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满目柔情。

“从第一次见你，就认出来了。”

第35章

“死亡是长眠，你还记得吗？我爹去世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安慰我的，”

许渊轻声说道，“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了。”

姜虞顿了顿，思绪仿佛被拉回了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天许渊冒着雨来找她，平日里总是笑着的眼睛盛满了泪水。

他哭着站在雨里，说他爹去世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了亲人。

那时的她不知道该怎么给予他安慰，只能无措地抱着他，一遍一遍地擦去他的眼泪。

告诉他，许父只是睡着了，或许他的灵魂还是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看着他。

希望他开心成长，希望他不要流泪。

那只是她的口不择言，没想到却也能被人记这么久。

姜虞哑然。

许渊又说道：“在我爹死后，我就离开了，学成归来，想要去找你，没想到上天却又仿佛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让我找到你，又失去你。”

他闭了闭眼，看向窗外飞舞的花絮：“但幸好，你又回来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怀疑，也试探过很多次。”

他转头看向姜虞，眼眸弯弯地带着笑意：“其实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并不会画画，那幅画买下来也只是为了让你为我担心，但你对着那张画，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姜虞一顿，猛然想起那天在许渊眼底看见的一闪而过的笑意，不可置信道：“所以那天我看见的笑是真的？”

许渊挑眉，在她震惊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姜虞紧了紧拳头：“你小子。”

许渊笑了笑，又说道：“其实那天在山上，我看见你了。”

姜虞已经麻了：“所以那通电话也是假的？你简直是把我当傻子耍啊，这样很有趣吗？”

她胸口翻涌着一股被耍之后的羞恼，语气不自觉地重了起来。

许渊却还是笑着：“是啊，你骗了我，我不应该还回来吗？换个话来说，如果我没看出来，也没有逼你承认，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和我坦白？”

“看着我为你的死而难过的模样，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心软？你会觉得很开心吗？”

姜虞一哽，眼神飘忽了起来：“我……”

好吧，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许渊用那幅画引出下面的所有事情，甚至表现出绝望。

她或许就会这样隐瞒一辈子，毕竟她也不想进精神病院。

可心中还是有不甘。

许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又说道：“我本意并不想逼你，可裴长枫出现了，我怕你会动摇，所以……”

他的话哽在了喉间，喉结微微滚动了一瞬，顿时说不出来话了。

姜虞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还没死之前，和裴长枫之间的抵死纠缠，以及仿佛永远只在他们门外，进不来的许渊，突然就明白了许渊所有的不安来自哪里。

她叹了口气，轻拍了拍许渊的后背，就如同小时候一般，软语安慰道：“别难过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能感受到许渊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随即就被一双手拉进胸膛，被抱了个满怀。

“所以你能不能怜悯我一点。”

许渊的头轻靠在她的肩膀上，微热的呼吸声闷闷地洒在她的耳垂。

他说：“我这么爱你，你可不可以，也有一点点爱我呢？”

第36章

那天的夜空很亮，星星和月亮交辉相应，明天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姜虞最终也没给许渊答案，她推开了许渊，近乎狼狈的回了房间。

她能懂许渊的不安与恐惧，可又有谁能懂她的恐惧。

在历经了和裴长枫长达近乎八年的情感，最终却还是落得一身伤病离世之后，怎么可能还会对情感抱有期待。

她知道许渊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地很爱很爱。

其实都是可以隐约察觉的，生日、喜好，三百万的画。

他在她面前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告诉她。

他爱姜虞，甚至愿意为了姜虞踏进裴长枫设下的圈套。

可……姜虞看了眼窗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裴长枫最初，也是这么爱她的啊，后来的结果却总是令人唏嘘。

许渊会不一样吗？

姜虞不知道，也不敢再去尝试了。

后来的一个星期，许渊仿佛在她面前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出现在她的面前。

只发来了一条短信，说要去参加一场比赛。

姜虞看着那条短信心中颤了又颤。

他真的体贴过度了，知道她此刻内心纠结复杂，所以才会消失几天，让她能好好的冷静与思考。

姜虞却只是收起来手机，叹了口气，拿着东西下了楼。

明天是分店开张时间，她需要今天去店里管理一些东西，将所有都打理好。

刚到门口，就看见了裴长枫正站在门口点了根烟，斜斜地靠在车前，像是在等人。

她顿了顿，不动声色地往里走去，却被叫住了。

“姜虞。”

裴长枫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看着她，随即将烟头往垃圾桶上按灭了，往这边走来。

他别的没学会，吸烟倒是学得挺快。

姜虞紧了紧手心，平淡地转过头：“有事吗？”

裴长枫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静静地看着她，垂眸道：“我想和你聊聊。”

姜虞眉头一皱就要拒绝。

裴长枫却比她更快一步地说道：“只是聊聊。”

聊聊？

姜虞挑眉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能聊的吗？”

裴长枫神色突然空白了一瞬，笑道：“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聊。”

姜虞不置可否，也没再看他，推开了茶馆的门：“所以请回吧。”

“可是我知道有一个你会想听。”在她即将关上门的一瞬间，裴长枫开了口，“关于你父亲的事。”

姜虞手一顿，眼神瞬间扫了过去：“你知道什么？”

裴长枫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想喝你泡的茶，你知道我爱喝什么。”

姜虞调着茶的浓度，从桌前的缝隙能看见坐在窗边的裴长枫，思绪不由得放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