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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月秦砚礼(程微月秦砚礼)小说完整版阅读-小说程微月秦砚礼全文免费阅读

时间: 2024-11-10 10:00:15  热度: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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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狠心。

她更决绝!

这天夜里,我困得熬不住睡着了,半夜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害怕的厉害,仓皇穿着白色睡衣跑出卧室,看到爸爸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上。

吃着那块在茶几上放了很久没有人拆开的蛋糕。

那是爸爸昨天回家的时候留下的。

是他给妈妈补的生日蛋糕。

黏腻的奶油夹杂着淡淡的咸涩。

他看起来有些悲伤,又在为谁悲伤?

我走过去,怯生生的看着爸爸。

在昏暗的客厅,当年月光不复明。

棉白的睡裙移动着,被我在手心攥出一大片的褶皱。

我吃惊地看着爸爸,眼眸睁大到极致。

第九章

他竟然哭了!

他终于哭了。

眼泪一滴,又一滴。

在无人知晓的家里,弓着腰,低着头,像个孩子。

也许连他自己,都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辨不清自己斑驳的感情。

“爸爸。”我伸手想要擦掉爸爸脸上的眼泪,慌乱道,音腔稚嫩,“你不要哭了,妈妈就是哭太多了才睡着了!”

爸爸背靠着沙发,低着头,单腿屈膝,那身黑色昂贵的西装一直没有换过。

在我伸手给他擦眼泪的时候,他明显僵了一下。

他从来都很讲究,也有妈妈给他打理,鲜少这样狼狈,也许也不习惯把这样的脆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捧着蛋糕的左手,骨节修长分明,手背下的青筋,青白骇人。

细看,手指似乎一直颤。

他的无名指除了结婚那日,从来没有戴过婚戒。

爸爸从不肯承认妈妈的存在,在妈妈活着的时候。

“爸爸,你别哭了!”我说。

视线中的棉白睡裙,在他眼底晃出无数道重影。

一大一小。

记忆中,程微月也是如此。

总爱赤着脚,穿着白色的睡裙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白色的裙摆承满了昏黄的月光,柔和皎皎,宜室宜家,不见当年明月。

“她总是哭么?”

沙哑的声音,似问话,又似自语。

爸爸缓缓抬起头。

眸光如微风细雪般荒凉。

那并不是多让人触目惊心的浓烈,却像是一片深色大海,在悄无声息的沉默中,眼睁睁看着人一步步,走向绝望。

连呐喊,都窒息。

脸上未干的泪痕。

浮现在那张斯文冷漠的五官上,在漆黑一片的客厅,看不真切,显得陌生。

“爸爸掉眼泪的时候,就像妈妈一样。”我睁着眼睛,下意识说,“但是妈妈一直哭。”

他们从不歇斯底里,又悲伤到窒息。

我抱着玩偶,看着爸爸的脸,他坐着,我站着,很少这样平视。

至少,在我记忆中,从未见过他哭过。

爸爸总是冷漠的,厌恶一切的。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爸爸勉强道,出神看着我的脸,眼底血丝分明。

是么,他是不知道,还是当做看不见。

我小声问爸爸。

“妈妈是因为你们要离婚,我不愿意跟她走,所以才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的吗?”

模糊昏沉的客厅,爸爸倏然抬起倦怠眉眼:“你说什么?”

“那天晚上爸爸走了之后,妈妈写了很长时间的日记。”

“她问我。”

“如果爸爸妈妈要分开,阿如想要跟谁在一起?”

咔哒,时钟晃动。

这一秒,我重复给爸爸听。

是她想要先结束。

他从未提过离婚!

爸爸握着我的手腕,忽然站起身,在地上坐的太久,身体都有些僵直,差点摔倒在地。

背影,有些狼狈。

他冲到卧室,四处翻箱倒柜,终于翻出妈妈的日记本,死死盯着那本日记。

仿佛触及到一个他从未了解过的秘密时的胆怯。

也许爸爸早晚有一天要承认,他从未了解过妈妈!

从未!

夜风吹进窗户,吹得哗啦啦作响。

刚好吹开妈妈的那一页日记,字迹新干不久,文字开出思念热忱的爱意,盼人缓缓归矣。

年年遗笺,枕边人究竟是谁?心中人又是谁。

也许,这是半生的秘密。

第一十章

「今天他醉了酒,吻了我。

我的心怦怦跳。」

心跳一窒,缓沉,酸胀。

爸爸指尖一松,日记本猝然摔落在地。

抵着桌前的骨节青白,桌角死死硌着手,浑然感觉不到疼痛,到最后竟然迷茫。

愧疚,

到这一刻,

攀上顶峰。

她那么爱他。

死前那一秒会有多绝望?

他到底在干什么?!

生日只有每年那一天,他为什么不能陪她过完再走?!

她到底是他的妻子!

那样麻木的顿顿的痛。

像是一股无形的冷火经年侵蚀,沿着五脏六腑,最终牢牢攥住了他的心脏。

一时心头微窒,无法呼吸。

他终于尝到,

她的感觉。

也许连爸爸自己都不知道,在妈妈死后,他第一次看到她生前日记时,那突如其来的,钻心刺骨的痛意。

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明,他最恨她。

我站在门口,光和暗的交界线,看爸爸像个孩子一样弯了腰,说不出的崩溃和委屈:“程微月,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声音沙哑。

爸爸的背影,像是被压垮了的松柏。

他过了好久,才终于缓过那一阵突兀的锥心的顿痛,调整了几次呼吸,面容苍白到寡淡模糊,弯下腰。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日记本,想要继续往下看。

指尖哆嗦的厉害。

终于正视,却又永远忏悔。

“不准看!”

我看到那本日记本,尖叫着冲上前夺过来,藏在身后。

“这是妈妈的秘密!你不能随便翻看她的东西!”

“微月跟我之间没有秘密!”爸爸目光沉沉,对我伸出手,晦涩如饮冰,“她的一切我都知道,拿来!”

他的眼神,吓人的可怕。

我退后一步,用力攥着日记本,盯着他,反而吐出一个字。

“不!”

“妈妈会不高兴。”

我鼻子一酸:“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做让妈妈不高兴的事?你永远都不问问妈妈喜欢什么!”

爸爸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

良久。

他慢慢的,一寸寸,收了回来。

像是一种妥协。

终于对妈妈的妥协。

有朝一日也肯承认,他引以为耻的心软。

爸爸弯下腰,在我警惕的眼神中,勉强笑了一下,修长手指握着我的肩膀,热度顺着绵白睡裙传递,小心跟我说。

“好,我不看了。”

“阿如要保护好你妈妈的东西。”爸爸声音沙哑,“知道吗?”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抚平日记本封皮上被我攥出的褶皱,眼神太过复杂,让人不懂:“轻一点。”

我红着眼眶不说话。

我曾经好奇去翻过妈妈的日记本,日记本里密密麻麻都是秦怀生三个字。

我不知道秦怀生是谁,但那是唯一一次,一向温柔的妈妈跟我大发雷霆。

她说那是她仅有的回忆,每个人都有回忆,那是别人不能侵犯的领地。

我要捍卫好妈妈的回忆。

风轻轻吻过那一页的墨水,像种子生出芽,开出花。

「2023

今天他醉了酒,吻了我。

我的心怦怦跳。

他醉酒的时候,眉眼和你很像。

我恍惚以为,你又回来了。

可早晨起来看到他,又很难过,他不是你。」

第一十一章

这一晚,爸爸枯坐一夜,清闲半夜,发了太久的呆。

在想那篇日记。

“程微月”

爸爸仰起头,看着窗外的明月,身体僵硬太久,在冷风中冻的都有些僵了。

他嘴角扯起一个奇怪的,有些嘲讽的弧度。

“我欠你吗?”

夜太深,没有答案。

爸爸曾恨透了妈妈,恨她心机深沉,恨她逆来顺受。

他说恨不得她去死。

但他从未想过

她真的会死,以这样一种毫无预兆的方式,宣告一切的终结!

即使爸爸再怎么对妈妈视而不见,再怎么恶言相撞,但他从来不会怀疑。

妈妈有多爱他,爱他没有他活不下去!

他觉得廉价,但同时,他不得不承认。

他需要这份维系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而如今。

爱惨了他的程微月。

死了!

而他呢?

他是愧疚,还是爱?!

在妈妈的葬礼上,三个月前来过的陌生男人来了,轻轻放下一束白玫瑰。

他对着黑白的遗像,哭到不能自已!

爸爸的脸色却极为冷峻难看,让他滚。

我穿着一身白色孝服,小小的身体,站在燃着香火的灵堂前,几乎被来来往往祭拜的人淹没。

“妈妈!”

我指着灵堂上供奉着的黑白遗像喊道,脆生生的声音划破肃穆无声的祭拜,格格不入的厉害。

其他来去匆匆的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我。

我懵懂看着他们脸上的悲伤,并读不懂那份沉痛。

我偷偷听他们说,

妈妈死了。

所以那个陌生男人会痛哭。

所以爸爸也会哭。

所以他们都来祭拜。

什么是死?

永远离开。

葬礼上的事并不愉快,爸爸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亲自操办过每一件事。

奶奶并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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