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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根本就不希望来到这个世界上。就算你生下他，他也不会感激你给了他生命，他会一生都在怨恨你，为什么把他带到这个残缺的世界！」

他无情地甩开她，大步离开董事长办公室。

他没有看到谭渊和颓然无助地捂住胸口，靠在门框上。

据说梁小嘉把孩子打掉了。

「在外面乱搞，把女人的肚子搞大，都闹到医院了，还不肯娶，最后逼人家打掉孩子。」

「这么恨啊！给钱了吗？」

「据说给了五百万」

「啧啧啧啧母凭子贵上位失败，但得了钱也是好的。」

「呵，这钱我可不愿意赚。」

小柿咬牙切齿地听着她们传着吴医生的谣言，「我不生气，我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诶，小柿！都这样了，你现在还粉吴医生啊？」

小柿抿着嘴，「我相信他！」

十七

一阵嬉笑。

「脑残粉」

「诶，小柿，换个人粉吧，太子爷挺好的，据说他和他女朋友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小柿气鼓鼓，「哼，那么完美的人设迟早要崩。谁好也没我儿子好。」

又是一阵笑。

「一个00后管90后叫儿子」

「这叫亲妈粉。」

胡敏这天来拿画稿，喜笑颜开，「小月月，你第一次这么准时啊！继续发扬啊！」

「没法发扬了，这是最后一次。」

「啊？」

「我要辞职了。」

张大爷：「辞得好！」

「啊？怎么了呢，好好的就要辞职？」

「胡敏，我病了，很严重的病。从现在起，我只做让我快乐的事情，出版社这样的任务和压力让我不快乐，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无情的画画工具。」

胡敏突然红了眼，「月月，你真的病了吗？」

我抱住她，「我真的病了，让我休息休息，好吗？」

「好。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做全世界最快乐的人。」

这是周扒皮和杨白劳最后的和解。

胡敏走后。

我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医院的天花板。

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摊开画具，画架。

笔刷动得飞快！

张大爷不可理喻，「你不是辞职了吗？」

「我是不工作了，可我没说不画画呀。」

「画画不就是你的工作吗？」

「为工作而画画是工作，为画画而画画是画画，我不喜欢工作，但我喜欢画画呀！」

「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绕口令。」

一下午，肖萧冲进我病房，遇到了来探病的我妈。

「阿姨好！赵起月，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怎么过啊？」

我忙着低头画画，淡淡回答：「不过了，那么大年纪了，还过什么生日？」

我妈：「哟呵！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嘿！以前每年过生日全家人都费劲心思啊！」

肖萧：「可不是嘛，蛋糕一定要大，人一定要多，礼物不能少，还要玩出花样，就四个字概括——声势浩大！」

我妈：「她高中的时候，有一年因为生日蛋糕只有10寸，哭了。神经病啊，怎么会有那么爱吃蛋糕的人。要是过生日没个十四寸的蛋糕啊，我看她要哭昏过去！」

吴允行在301病房门口没有推门进去，听他们讨论着我的生日，笑。

肖萧和赵妈走后，吴允行推门进去，照例给我量血压。

「吴医生，你周五是不是值夜班？」

周五，是我生日。

「对。」

「听说这周五有流星，一起看吧！」

「流星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宇宙的一粒尘埃摩擦大气层燃烧而产生的光亮罢了，最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对着流星许愿，呵，对着一颗燃烧的灰尘许愿，太愚蠢了。」

「反正你值夜班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抬头看看天啊。」

他不置可否。

我当他默认，「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从病房里出来，忙了一天后，他叫住小柿。

「这周五」

小柿：「我知道！是小月月的生日！吴医生你正好值夜班！天啊缘分啊，你有什么安排？」

「我要调班。」

「昂？」

「我周五不上班。」

十八

「你，儿子你」小柿捂住胸口，冰冰的冷雨在她脸上拍，「没关系，我已经是成熟的脑残粉了，我可以自己产糖。你特地周五不上班，说明小月月对你来说很特别对不起，我编不下去了」

周五的夜晚特别漫长。

吴允行穿着一身萨维尔街定制的西装倚在俱乐部的阳台抽烟。

一阵香奈儿五号的香气飘来，吴允行一看，一个精致的短发美人。

美人端着红酒杯，笑着：「帅哥，你是模特吗？」

吴允行垂眸看着她，半响，「睡吗？」

她笑了，「这么直接的吗？让我先确定一下，不会是收费的吧？」

吴允行，「免费。」

她晃了晃酒杯，「你喜欢哪家酒店？」

「哪都行，不去酒店。」

她哈哈一笑，「你真奇怪。」

吴允行思绪飘到上周，他因为赵起月而引发的酒店综合症。

和一个美女刚上了酒店，每隔半个小时就要跑下楼来检查大堂的沙发上有没有人躺着。

美女酝酿的情绪屡次被他打断，「你等一下！」

然后打电话给前台：「你好，请问现在大堂有人吗？」

前台：「有的。」

「我就知道！」吴允行披上外套就赶下楼，只见大堂的沙发上坐着等着办理入住的老夫妇。

吴允行：「人呢？」

前台：「这两位」

「我说是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如果她在大堂里睡着，千万要叫我，我是4056室的。」

「先生，其实我们大堂是不让客人以外睡的，但如果是她要求连线，我一定通知您。」

吴允行怒了，「你们怎么这么冷血！不让她在大堂呆，你让她睡外面的花坛吗？上次希尔顿都还给她盖了条毛毯，你们有没有企业良心？」

前台淡定地回答：「先生，您既然那么担心她，不如给她打电话，让她不要在外面过夜。」

吴允行理所当然又莫名其妙地回呛：「万一她现在在睡觉，吵到她怎么办？」

那天晚上的美女却已经穿戴整齐，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楼，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帅哥，我觉得你可能不行，我们下次再约吧。」

自此以后，吴允行再也没法去酒店。

在俱乐部的阳台上，看着短发美人，吴允行说：「要不就在这里吧。」

听起来有种旖旎，又有种完成任务的速战速决的迫切。

于是，两人在阳台上热吻。

吴允行想，不知道她生日过得怎样了。

眼神飘忽。

完全没意识到对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向他身下抚摸去

忽然，目光定在一个穿着皮衣紧身裤的娘娘腔身上！

肖萧！

他推开胸前的短发美人。

抓住阳台另一边的肖萧，「你怎么在这里？」

「玩儿啊！」

「赵起月呢？你不是应该陪她过生日吗？」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