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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园。

　　沈涣黎回来的路上买了些蛋糕佐料，在厨房捣鼓了一个小时，烤了两个大的芝士蛋糕。

　　正要去叫郁呈一起吃，就见他急急忙忙从书房出来tຊ，似乎要去卫生间，却又向阳台的方向。

　　她看着不停踱步的男人，疑惑道：“郁呈，做什么呢？”

　　冷不丁一声，郁呈脊背一僵，低头盯着手里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东西——那个旅馆老板娘不知怎么连同钥匙一起塞进他口袋里的纸条。

　　晚上九点，××酒店。

　　他黑眸发沉，当机立断把纸条扔进就近的垃圾桶，转过身微笑，“……扔个垃圾。”

　　沈涣黎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我烤了蛋糕，吃一点吧。”

　　两个人分食一个芝士蛋糕就差不多饱了，剩下的一个放进了冰箱。沈涣黎想了想，问郁呈，“中午还吃饭吗？”

　　郁呈帮她收拾，“可以晚一点再吃。”

　　“也行。”沈涣黎又折回冰箱，“你不是说看见你妹妹了吗？把这个蛋糕给她送过去吧？”

　　洗完手，擦干，郁呈脚步往刚才那个垃圾桶的方向顿了顿，“……嗯，我先把垃圾收拾好，一块儿带下去。”

　　沈涣黎却直接把蛋糕塞他手里，把着他肩膀转了个圈，无奈道：“你先去吧，我收拾就好，再说不是昨天刚换过吗？”

　　郁呈最后被沈涣黎推出大门。

　　他：“……”

　　她一定看出什么了，他自然不可能去送蛋糕，于是叫了个外卖给她送过去。

　　在门口的花坛旁待了十分钟，郁呈心里闪过无数想法，可能是快要结婚，就快要完完全全抱住他的月亮，焦急和不确定便总是萦绕在心口。他决定进去。

　　不管她有没有去翻那张纸条，有没有误会，郁呈都想先跟她坦白，然后解释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输入指纹开门进去，在客厅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书房也没有。

　　他返回离阳台最近的垃圾桶，纸条还完好无损躺在里面。

　　但是他清楚记得，原来不是这么放的。

　　最后他敲了敲沈涣黎的卧室门，小声问，“阿黎，你在吗？”

　　门出乎意料很快就开了。

　　郁呈立在门前，观察她的神色，“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沈涣黎笑了笑，“蛋糕这么快就送过去了？”

　　“……”

　　本来还想解释的郁呈心脏沉了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看她严谨正式的白衬衫，手腕上艳靡娇嫩的红痣，以及，一如既往的神情。

　　他突然有点泄气，也有点说不上来的复杂感受，于是他说，“我没去，叫的外卖。”

　　沈涣黎嘴角的笑滞了滞，声音很低，“……怎么没去？”

　　郁呈不回答她，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

　　砰——

　　沈涣黎惊愕地后退了好几步，郁呈的手打在她身侧的墙上，灼热而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两颊、脖颈附近徘徊。

　　思绪不禁回到她看到那张纸条时的感受。

　　像堵着一口气，心里发闷。

　　像装着一壶酒，发酵酸涩。

　　她沉默着抿了抿唇，本以为郁呈会生气，但过了一会儿，却感觉颈侧渐渐湿润。

　　郁呈哭了。

第78章 “剥橙子”

　　他埋在她颈窝，微微弓下的宽阔脊背摸着温热，沈涣黎蜷了蜷手指，感觉到细微的颤抖。

　　即使看不到脸，沈涣黎也能想象出来，他的眼眶红红的，说不定还汪着一泡眼泪，要掉不掉，可怜极了的样子。

　　“唉……”

　　沈涣黎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心里好笑又发酸，“抬头给你擦擦眼泪？”

　　搭在颈窝处的脑袋埋得更深了，郁呈固执得很，闷闷出声，“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沈涣黎沉默半晌，最后语气认真道：“我相信你，郁呈，那张纸条你一定不知情，但我心里的确有点不舒服……”

　　手指挨着的脊背突然大幅度起伏了一下，郁呈抬头看她，“对不起，那张纸条是我去酒店找司璟和她……她男朋友的时候，问老板要钥匙，我当时着急，没看清她往我兜里塞的还有纸条。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任何女人往我衣服里放东西，也不让她们靠近我！”

　　“……”沈涣黎这回真的笑了，因为开心。她捧起郁呈的脸，纤长的手指轻柔抹掉一滴眼泪，“正常交际和自己家里人不用这样的。”

　　“郁呈，我说相信你，就是真的相信，虽然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离婚的夫妻，他们可能是没有规划好未来，或者对当下某些事情产生分歧，走向不同的人生道路，但我不会后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将来也因为一些事情分开，那我希望，至少现在，我们之间是坦诚的，充满信任的。”

　　沈涣黎说着，牵起他的手走到沙发。郁呈本以为她想坐下，但沈涣黎没停，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郁呈的呼吸沉了些许，一双漆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清绝的侧脸，乖乖被她牵到卧室门口。

　　可能是第一次要做点打破作息的事，沈涣黎有些不熟练，轻咳了两声，冷着脸说：“……我今天吃了蛋糕，应该还挺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还没说完，身前就已经落下一片阴影，郁呈把她笼罩在方寸之间，渐渐灼热的呼吸落下来，以吻作答。

　　……

　　这是一颗初来酸涩的橙子，可能是捂久了，竟变得甜了起来。

　　剥开青涩圆润的外皮，本想直接入口品尝，皮与肉之间却拉开数道黏腻又清爽的白丝，耐着性子把它们一点点分离，舔进嘴里，意外的甘甜像一场久经干旱突然降下的甘霖，让人止了渴，迷了心。

　　郁呈微微抬起点头，轻声笑了，不过很快就在上面人的茫然无措、羞恼僵硬的神情中收敛了些，继续开始“剥橙子”。

　　很快，饱满娇嫩的果肉露出全貌，红澄澄的，不小心刺破后滴了几滴果汁，郁呈全部喝掉，靡艳的红唇愈发妖异，像吸食人精气的鬼魅大妖。

　　沈涣黎捂住眼睛。

　　郁呈也不管，只是换了个物件“品尝”他的美味橙子。

　　……

　　“去哪？”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幽重窗帘射进来的时候，沈涣黎便醒了。

　　她轻轻拿开圈住她腰的手臂，坐了起来 吊带顺着肩膀滑下来，一片白皙细嫩。

　　她想去上厕所。

　　但身侧的人许是被她吵醒了，微睁开眼睛拉住她，声音低哑磁性，“去哪？”

　　“我去卫生间，你继续睡吧。”

　　郁呈哼哼了一声，放开她，似乎又睡了。

　　沈涣黎便去了。

　　略凉的水流顺着雪白的小臂淌进池子里，沈涣黎抬头照了照镜子，瞬间怔住了。

　　她摸了摸脖子和锁骨的位置。

　　怎么、怎么这么多红痕？

　　还有牙印。

　　……郁呈是属狗的吧？

　　沈涣黎无奈地去侧卧找了件高领的衣服换上，又扎了条丝巾，痕迹才算看不见。

　　但一摸，或者再次照镜子，还是像毫无遮挡一样，出现在她脑海里。

　　“……”

　　正当沈涣黎皱着眉胡思乱想，门铃响了。

　　她把侧卧衣柜收拾好，去玄关开门。

　　“嘿，沈！好久不见！”

　　布兰切一身正装站在门外，灰蓝色的瞳孔一如既往漂亮迷人，深邃的五官处处透着欣喜和明朗，作派还是不那么沉稳。

　　沈涣黎笑了笑，“老师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她昨天收到布兰切的信息，说明天想来看看她，便把地址给了他。

　　没想到他来的这么早。

　　布兰切神秘地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上的早餐，“进去再说吧……沈？”

　　就在他刚准备进去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刚睡醒的郁呈关上卧室门，迈着步子走向沈涣黎。

　　微敞的衬衫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锁骨上红痕明显，漆黑的眸子晦暗幽深。

　　他从身后拥住她，咬上她耳垂，呢喃道：“姐姐，他怎么在这？”

第79章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