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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要是把他看见的画面给靳霄复述一次，他说不定真的会疯。

　　原野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但靳霄没打算就此放弃：“在做什么。”

　　原野：“没做什么，四哥你先冷静一点，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有蹊跷——”

　　事到如今原野也只能这样苍白无力地安慰一下了。

　　可靳霄是谁，他脑子转得那么快，轻而易举就猜得到他顾左右而言他的原因了。

　　靳霄：“在亲还是在抱。”

　　原野：“没亲，没到那个程度。”

　　靳霄：“我知道了。”

　　原野

　　：“……”

　　没等他说什么，靳霄已经挂电话了。

　　原野听着急促的忙音，觉得自己头更疼了。

　　原野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事儿不对劲，于是几分钟之后又跟付晓芝联系了一下，正好付晓芝刚从基金会出来，两个人约了见面聊。

　　——

　　姜予欢没想到徐斯衍应对起来长辈的时候还挺有一套的。

　　她之前一直觉得徐斯衍跟靳霄有点像，但看了他和郑凛叙还有何楚妍聊天的状态才猛地反应过来，其实他们两个人一点都不像。

　　姜予欢没有在何楚妍和郑凛叙面前刻意跟徐斯衍秀恩爱，相反还表现得有些不自然。

　　这倒不是完全演出来的，但这样本真的反应却让她的话增添了可信度。

　　何楚妍看着姜予欢和徐斯衍相处的状态，心情很是复杂。

　　前不久靳霄才来找她表态过，他那个时候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放手。

　　现在姜予欢对徐斯衍这样……

　　何楚妍有点后悔，她当时不应该和靳霄聊那一次。

　　如果姜予欢真的跟徐斯衍在一起了，靳霄是最难堪的那个人。

　　可姜予欢打定了主意，又有人谁能把她拖回来？

　　她现在现在的情况，谁都不敢逼她太紧。

　　因为想着这些事情，所以何楚妍一直没怎么跟徐斯衍交流过，郑凛叙倒聊了不少。

　　晚饭之后，徐斯衍就以不打扰为由先走了。

　　姜予欢换了鞋跟上：“我送你一下吧。”

　　徐斯衍：“天冷，不用了。”

　　姜予欢：“随便

　　你。”

　　她冷冷地丢出三个字，明显带着不悦。

　　徐斯衍：“……生气了？算了，你想送就送。”

　　最后姜予欢还是去送徐斯衍出去了。

　　而他们两个人刚才闹别扭的那一幕，何楚妍和郑凛叙都看得很清楚。

　　就连三三都在说，“珠珠好任性哦~”

　　何楚妍问郑凛叙：“你觉得怎么样？”

　　郑凛叙：“不像演的。”

　　何楚妍：“我前几天才和靳霄谈过，我以为……”

　　郑凛叙：“感情这事情本来就说不好，再看看吧，我明天把张教授找来和她谈谈。”

　　——

　　姜予欢把徐斯衍送到了相府别墅门口。

　　停下来之后，姜予欢很小声地和徐斯衍说了一声“谢谢”。

　　徐斯衍转过身来和她对视，手按上她的肩膀：“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

　　他说的是活检的事儿，姜予欢知道。

　　她的目光闪烁了几分，没有当下给出回答。

　　徐斯衍的手收紧：“姜予欢，听见我说的话了么。”

　　姜予欢：“听见了。”

　　她深深汲了一口气之后才跟他说话，“我会按你说的做，但结果怎么样你不用告诉我。”

　　是好是坏她都不太想知道。

　　徐斯衍自然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

　　沉默几秒，徐斯衍冷不丁问：“你觉得四哥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会怎么做？”

　　姜予欢的肩膀僵得像冻住了一样。

　　徐斯衍：“你是不是觉得他性子傲，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就会放手了？”

　　姜予欢继续沉默。

　　然后徐斯衍短促地笑了

　　一声。

　　姜予欢从他的笑里读出了几分嘲弄的意思。

　　像是在说她不知天高地厚。

　　姜予欢动了动嘴唇，对面忽然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照了过来，她被照得眼皮发酸。

　　徐斯衍抬起手来捂住姜予欢的眼睛，很快辨认出了那串熟悉的车牌号。

第296回 她和徐斯衍没结果

　　姜予欢：“谁。”

　　徐斯衍目视前方，看着那辆车一个急刹车停下来，门被打开。

　　靳霄从车上下来的同时，徐斯衍的嘴唇微微翕动：“四哥。”

　　姜予欢蓦地抓住徐斯衍的胳膊，甚至没有勇气睁眼去看。

　　但就算被徐斯衍蒙着眼睛，姜予欢仍然能感觉到那道凛冽的气息在一点点朝她靠近，最后停在了她和徐斯衍的对面。

　　徐斯衍一眼就看到了靳霄缠着纱布的胳膊：“四哥，你怎么受伤了？”

　　他话音刚落，就感受到姜予欢身体一僵。

　　徐斯衍的眼神明暗交杂，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无论怎么听别人生动的言语描述，都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得刺激大。

　　靳霄在刚拐进这个路口的时候就看见姜予欢和徐斯衍的身影了。

　　姜予欢被徐斯衍抵在车上亲密，他记得她很不喜欢这种被被人掌控的感觉，但徐斯衍这么做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反抗。

　　呵。

　　靳霄直接无视徐斯衍的话：“姜予欢，你们在一起了？”

　　他非常执着地想要从姜予欢口中得到这个答案。

　　可徐斯衍能感觉到姜予欢现在情绪也不稳定，不太可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徐斯衍：“四哥，你的伤口在渗血，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靳霄：“你闭嘴。”

　　他的视线紧紧盯在姜予欢身上，“姜予欢，我在问你问题。”

　　姜予欢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齿之后，将徐斯衍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拿开。

　　遮蔽物被褪去的那一

　　瞬间，她和靳霄四目相对，将他眼底的血丝和脸上的愤怒尽收眼底。

　　姜予欢在靳霄的注视之下抓住了徐斯衍的手。

　　她其实只是想找个东西拽着发泄情绪，但落在靳霄眼底就成了她主动和徐斯衍亲密。

　　靳霄又发出了一声嘲弄而短促的笑。

　　徐斯衍的掌心已经被姜予欢掐得红了，他的表情越来越复杂。

　　姜予欢迎着靳霄的目光缓缓开口：“对，我和他在一起了。”

　　“所以拜托你以后不要来缠着我，我对你没有兴趣。”她的声音听起来又冷又绝情。

　　靳霄：“呵。”

　　姜予欢：“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满意了就滚，我不想看到你。”

　　伴随着这句话，徐斯衍的掌心也被她掐破了，他看着姜予欢面无表情的样子，再一次被她的演技所震撼。

　　她想要骗人的时候，应该没有谁能幸免。

　　靳霄转身上车绝尘而去之后，姜予欢终于松开了徐斯衍的手。

　　徐斯衍来不及问什么，就看到姜予欢无力地往后倒去，他赶紧动手把人接住。

　　“是不是低血糖犯了？”徐斯衍问。

　　姜予欢：“我没事，刚才谢了。”

　　徐斯衍：“你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要。”就算徐斯衍不说完，姜予欢也猜得到他要问什么。

　　这个话题他们已经扯皮过无数次了，姜予欢的答案始终没有变：“过了今天他不会来找我了。”

　　徐斯衍：“……”

　　姜予欢：“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徐斯衍

　　打着方向盘行驶在回程路上的时候，耳边还在回荡着姜予欢的那句话——

　　“过了今天他不会来找我了”。

　　真的会是这样么？

　　理智告诉徐斯衍：是的，那可是靳霄，他心比天高，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人卑微至此。

　　可是在感情面前理智算得了什么，如果靳霄还理智，就不可能在今天晚上还找上门来问那种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

　　徐斯衍和姜予欢“在一起”的消息没有几个人知道。

　　但付晓芝和付暮晔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徐斯衍来这边接姜予欢上下班，偷偷观察姜予欢和徐斯衍的相处，好像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付晓芝和付暮晔都看不懂。

　　姜予欢怎么就忽然喜欢上徐斯衍了？

　　除了感情这方面之外，姜予欢其他时候状态都很好，付晓芝甚至隐隐感觉到她比之前开心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徐斯衍在一起了——

　　周四这天下午，姜予欢提前下班了，也是徐斯衍来接的。

　　付晓芝正好和徐斯衍打了照面：“你怎么来这么早？”

　　徐斯衍：“我带她出去玩几天，晚上的航班。”

　　付晓芝：“……她怎么没跟我说。”

　　徐斯衍：“临时定的。”

　　后来付晓芝就眼睁睁地看着姜予欢被徐斯衍给带走了。

　　付晓芝虽然平时总说喜欢看靳霄的笑话，但这次她是真的笑不出来了，甚至觉得靳霄挺可怜的。

　　前几天付晓芝和原野见面聊的时候才知道靳霄出了场小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