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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话，顾楠眼底尽是不解。

凌思雪苍白的唇强扯一笑，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律，求你帮我隐瞒这件事，我会永远感激你。”

“你这样一定会后悔。”

顾楠怒其不争，落下一句话，摔门离开。

凌思雪一个人待在办公室，痛意在这一刻蔓延。

她低头咳嗽，大口的鲜血落入掌心，指间被染红了一片。

一步步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所及，都是模模糊糊。

鼎盛集团，建立在临淮市最繁华的地方。

凌思雪站在顶楼，看着楼下有无数的人走过，可就算世间有千万人，她心中在乎的只有三哥一个。

……

八号，转眼即到。

医院，急诊手术室中。

主治医生沈煜珩和一众医护人员正紧急抢救。

今天凌晨，凌思雪呼吸衰竭，被司机紧急送往了医院。

现在已经过去10个小时了，可她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沈煜珩急的满头大汗，他手上动作不敢停，嘴里忍不住大声唤：“凌思雪……！！你不能睡，快醒过来……”

梦里，凌思雪又见到了儿时的顾三爷，顾湛庭。

那时，她刚被爷爷送进贵族学校。

学校的人嫌弃她是孤儿院出生，打骂她，嘲笑她，是顾湛庭把他们一个个打跑，然后抱着她说。

“三哥在，思雪不怕。”

“三哥……”

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凌思雪睁开眼，目光所及是一片雪白。

慢慢地她才看清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而外面天色已黑。

摸到手机，她发现已经晚上十点了。

而她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顾湛庭打来的，伴随着的还有一条短信。

“凌思雪，骗我很好玩吗？”

凌思雪赶忙将电话拨打回去，很快那头传来冰冷的女声，让她的心被至冰窖。

她被拉黑了……

凌思雪垂下手，失神地望着那串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声音沙哑：“三哥，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夜色如庭。

凌思雪紧紧地攥着手机，顾湛庭可能不记得了，八号不仅仅是她的生日，还是两人的结婚纪念日。

因为沈煜珩的明令，凌思雪不得已在医院，住了两天。

第三天，她正要出院。

病房里忽然来了一个久违的人，凌寒澈。

曾经，凌家的养子。

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和爷爷争论，被赶出了凌家。

算起来，八年未见。

凌思雪看到他眼眶一下就红了：“哥。”

凌寒澈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门口，看着她消瘦不堪的身体，眼尾发红。

“我一定会让顾湛庭付出代价！”

第七章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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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的阳光从未有过的温暖。

凌寒澈端着粥，等凉了后，才一勺勺喂到凌思雪嘴边。

凌思雪第一次发现，原来粥也能这么好喝。

从凌寒澈的口中，她才知道，当年他和爷爷闹翻之后，就去了国外。

“我买了机票，明天我们就启程去国外，我给你找了最顶尖的脑科专家，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凌寒澈亦如寄往不苟言笑，可话里话外都是关心。

凌思雪却摇了摇头。

“哥，我不想出国，我想留在临淮市。”

她的身体，自己清楚，不管是去哪儿，都是回天乏术。

凌寒澈从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固执的性子，认定了一件事或一个人绝不会改。

“傻丫头，那你能借几天时间陪陪哥哥吗？”他温声问。

这几天时间，他要让顾湛庭知道伤害自己妹妹的代价。

凌思雪温柔一笑，“当然可以。”

之后的几天。

凌思雪撑着越发消瘦的身体陪着凌寒澈去往临淮各地。

而另一边。

顾氏集团，接连几个项目告吹。

总裁办。

顾湛庭剑眉微蹙：“查出来了吗？谁做的？”

助理摇头：“只知道是一个外资企业。”

顾湛庭闻言，更是不明，为什么会有人不惜花费大量资金，做亏本生意，也要和顾氏作对？！

“凌思雪回梅林了吗？”他又问。

助理再次缓缓摇头。

顾湛庭见状，一把扫落桌上文件，眼底尽是不耐。

为了不离婚，她竟躲起来了……

农历九月十三，临淮有一场盛大的庙会。

向来不信神佛的凌寒澈竟然带着凌思雪来到了这里，还诚心许下了心愿。

凌思雪跪在他身边，看着高大巍峨的佛祖，听着耳畔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她缓缓闭上了眼，无声地说。

“佛祖，爱一个人太苦，如果有可能，我想……忘了他。”

重重地拜了三拜，凌寒澈带着她出去。

外面香火旺盛。

还有不少祈求姻缘的情侣过来，凌思雪的身体明显一日不如一日。

现在的她，只能挽着凌寒澈的胳膊，靠着他往外走。

“二妹。”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凌思雪顺着声音看去，就见凌凌雪坐着轮椅上，而她身后站着的是顾湛庭。

两人在红绸布满的姻缘树下，异常般配，而凌凌雪手中还拿着红色的祈愿丝带。

凌思雪心口一缩，还没开口，身旁凌寒澈开口：“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思雪妹妹。”

凌凌雪闻言，脸色顿是变得苍白，她望向身边顾湛庭。

“三哥……”

顾湛庭庭瞳深深地望着凌思雪，视线落到她与凌寒澈相交的手上，周身气温顿低。

相处多年，凌思雪怎么会看不出他生了气，忙拉着哥哥离开。

幸好，顾湛庭没有跟上来，也什么也没说。

回去的路上。

凌寒澈一双眼眸冰冷异常，他拿着手机给助理发送消息。

凌思雪坐在一旁，忽然按住了他的手。

“哥，算了。”

凌寒澈愣住。

凌思雪轻轻地抱住了他，其实这几天，她一直知道哥哥对顾氏做所的事。

她声音沙哑：“哥，我不想看你们两败俱伤。”

凌寒澈打字的手顿住，喉咙哽了哽。

“我知道了。”

让凌寒澈将自己送回梅林。

凌思雪看着外面满目的苍凉，一步步走进别墅。

推开门，幽暗的光线下，顾湛庭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

第八章 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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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顾湛庭下意识将烟按灭。

这是习惯，因为凌思雪不喜欢他抽烟，每次都会唠叨很久。

烟蒂按灭，他抬头看向门口消瘦不已的女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

凌思雪愣住，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顾湛庭左腿搭在右腿上：“今天那个男人是谁？！”

虽说凌寒澈是凌家的养子，但一直被爷爷派出去学习分公司事务，后面又被赶出凌家，因此顾湛庭并不认识他。

“我哥哥。”凌思雪苍白的唇轻启。

“我怎么不知道凌家还有儿子？是情哥哥吧？！”顾湛庭嘲讽出声，而后又冷冷警告，“凌思雪，我们可还没离婚！”

情哥哥……

凌思雪发现这世上真的只有最爱的人，才知道怎么最戳自己的心。

她身体瘦弱到几乎摇摇欲坠，却强撑着，一步步走到了顾湛庭的面前。

“三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哭，不会疼，不会难受？”

顾湛庭闻言，一时愣住。

凌思雪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分血色，望着他，继续说着。

“三哥，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也会落泪，我今年才二十多岁。”“小时候，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可如今，欺负我的，只有你。”

这些话如同一坨坨棉花堵住了顾湛庭的喉咙，他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凌思雪将眼底的泪光逼了回去，转身去到了书房。

不多时，她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了顾湛庭面前的茶几上。

“三哥，协议我早就签好了，给你。”

早些天，她就想好了，既然终归一死，还不如早些给三哥自由。

离婚比丧偶好，这样以后他娶凌凌雪也不会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