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瑕疵李危(简单瑕疵李危)全文免费阅读-简单瑕疵李危大结局
「好了好了,在医院里,不要把人给打死了。」
林扬死气沉沉地躺在地板上,盯着李危,竟幽幽笑了起来:
「你死定了,我要送你去吃牢饭。」
李危怒气未消,青黑的脸上溢出一声蔑笑:
「到底谁吃牢饭,还不一定。」
他蹲了下去,轻挑地拍响他鼻青脸肿的脸颊。
「一年前的车祸,你干的吧。」
听到这句话,林扬瞳孔猛缩,惊异不定。
林扬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了,而我被李危抱回了床上。
我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李危侧身躺下,把我揉在怀里温声安抚:
「是不是被他吓到了?乖,我在这里,没事的。」
我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看他,大声斥责:
「我是被你吓到了,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怎么办?」
「打死,就坐牢呗。」
李危无所谓的态度,让我火冒三丈。
「你要是坐牢了,你老婆和儿子怎么办?」
李危蒙了,没过一会像是弄清什么事情原委,恍然大悟道:
「所以,你不是因为厌烦我才离开我,是以为我有老婆和孩子,才一声不吭离开我的吗?」
「不然呢?额,不对。」
他的话让我晕头转向。
他欣喜若狂,却又热泪盈眶,紧紧地抱住我。
「傻瓜。」
李危视角。
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从我记事起就在福利院。
我的命运说悲惨算不上,至少一个聪明的大脑让我十五岁就考上了警校。
十九岁警校毕业,我认识了我师傅陆刑警。
他很优秀,年纪轻轻战功赫赫,侦破不少疑难刑侦案件。
在他的带领下,我成长很快,小有成就。
年轻人向来戒躁,戒骄。
我犯了第二个错误,过于顺利的人生下,我狂妄自满。
师傅屡次敦劝我,抓那个狡猾的歹徒急不得。
我没听信,我觉得歹徒多一日流窜在社会,就多一个人危险。
在第五起儿童死亡案件发生后,面对死者剥皮抽筋的悲惨死状,我再也控制不住我内心熊熊燃起的怒火。
我信誓旦旦打包票,根据追踪到的线索,独自潜伏在歹徒的藏身之所。
等他回来,就将他擒拿归案。
刚愎自用的结果是,我险些被歹徒枪杀。
子弹擦着我的太阳穴而过,击穿了师傅的额心。
他扯我躲过了那枚一千米每秒的枪弹,自己却永恒倒在了荣耀辉煌的三十岁。
他结婚不到三年的妻子,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永远失去了丈夫和爸爸。
我摘下了蓝冠,请辞回乡。
烈士墓碑前,白酒淋黄土,朝晖照青山,少年泪洒衫。
我跪在他发妻面前,希望她打我骂我。
可她没有,如师傅那般亲仁忠厚,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抚摸我的头发。
她说,师傅本就病入膏肓,辞世早晚。
她还说,师傅不愿意躺在病床上干等死,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所以,救下我,是他为祖国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哭得泣不成声,磕着响头,对天发誓我一定要把师傅的妻儿当成自己真正的嫂侄。
在熟人介绍下,我跑起了运输,因为干得不错,懂得一些门道。
我步步高升,掌管好几个货运站,成为了老板,赚了不少钱。
我大把大把地把钱往嫂子的账户打去,金钱的补偿远远不够。
哪怕我工作繁忙,我定会抽出时间去探望她们母子。
侄子越长大,眉宇间全是师傅的影子,我常常对着侄子的照片发呆,透过他仿佛真能和师傅隔空相视。
可愧疚犹如鬼魅如影随形,我见不得人间疾苦。
也见不得妇孺童叟受一丁点苦。
碰见姚芯,便是我治愈的开始。
28
尾声
我出院当天,去看了林扬。
他的病床前围了一群警察,在录口供。
他的一只手被镣铐锁在了床杆上,他爸妈也来了。
冷酷的父亲刚来,面上不是焦灼担忧,而是怒火,他上前就掴了林扬一巴掌。
要不是有警察在,我怀疑他会把林扬打死。
他妈妈应该是后妈,年轻漂亮,惺惺作态地劝说林父不要动怒。
时不时抚摸着累累的大肚,林父立马换一副脸色,忙不迭找凳子让娇妻坐下。
我霎时就回忆起,高考前在填档案的时候。
我无意瞥见林扬在母亲那一行,迟迟落不下笔。
他总是带有淤青的手臂颤了又颤,写下自己亲生母亲的名字后,悄无声息地落了泪。
林扬的亲生母亲是 BD 患者。
精神不正常的母亲,拳打脚踢暴戾的父亲。
林扬的人生活得像一摊软泥,尽管他聪明又果敢。
他见我第一眼,喜欢上我,是因为他说我像他还未生病前的母亲。
慈眉善目,能清晰洞察到他的情绪。
林扬并不是所有的科目都好,语文和英语是他的短板,他能拿第一,全靠理科科科接近满分。
每当他被语文和英语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
别人只能看见他考第一,却察觉不到他为自己力不从心的短板而日夜苦恼。
他选我当同桌,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的语文和英语成绩皆在他之上。
同桌两年,我们互相弥补短板,齐头共进。
我们都是极度缺爱的人,可他没有我幸运,遇见了李危。
这种共同追梦的感觉,他何尝没把我当成爱的给予者?
他喜欢我,所以他知道喜欢人的样子。
带他回家吃饭那次,他一眼看穿我和李危之间的暗流涌动。
那天,他在我家客厅,电视机在播放什么他听不到。
他心头是无法宣泄的嫉妒,唇被咬出血,他隐忍着敲响了厨房的门。
看见我不寻常的脸色,那一刻他被遗传的精神因子彻底爆发。
李危盯着我暴露出的爱意,林扬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撕下他的脸皮。
林扬通过他父亲的人脉,收买了李危货运站下一个好吃懒做且财迷心窍的修车匠。
其实,林扬是下达了死命令。
如果不是李危车技过硬,换作寻常人,恐怕命丧当场。
「看什么?」
李危冷不丁出现在身后,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吓得气喘了一声,拍开他的手。
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过道里,我直接撩开了他的衣服。
李危想要阻止已经不及了,他闭了闭眼,艰涩道:
「别看,会吓到你的。」
他的腰蔓延至脐周有一条十厘米长的狰狞疤痕,这个地方曾经扎进过一大块破碎玻璃。
我上手轻轻抚摸,却被他摁住,我抬头。
「你在医院昏迷了半年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他的脑部受到过重创,在医院躺了半年,醒来后又留院观察许久。
我曾经抱怨过李危。
为什么我不辞而别,他竟一点都不动容,哪怕是打个电话询问我在哪里,住的地方安不安全也好啊。
到头来却惊觉是自己过于冷血,没去医院看过他一次。
「这些谁告诉你的?」
我扬了扬刚挂断不久的小刘的电话。
李危挑了一侧眉,笑骂:
「胆真肥,回去就收拾他。」
「你发现我不见之后,什么反应?」
李危把我塞进了他新买的车子里,帮我系上安全带后,我抱住他硬邦邦的赤臂。
「快疯了。」
李危低头自嘲:
「可他们都不让我出院,我就硬生生地熬。」
我声音发闷:
「是我任性了,对不起。」
「道什么歉,是我没跟你讲清楚。」
李危指腹勾了勾我鼻子,却让我鼻头发酸得厉害。
他是一个不会把苦难宣之于口,负能量广而传之的人。
况且那时候,我还没够格知悉他的过往。
「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我害怕我在你心中高大美好的形象就此幻灭。」
街边的五颜六色的光被车窗切割得四分五裂,他半张脸拢在斑驳的光景里。
消减他眉宇间的凛傲,增添了几分脆弱。
对于年轻时的鲁莽,他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我捧住他的脸,靠近,吻住了他。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至少后面,他力所能及地帮助很多囚于困境中的人。
「带我去见见你师傅的妻孩,好吗?」
他眸光漾了漾,低低地把头埋在我颈间,哑声道:
「好。」
陆刑警的妻子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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