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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安沈幼宜)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小说谢锦安沈幼宜

时间: 2023-04-01 10:56:48  热度: 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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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医微微垂下了头,有些沮丧的模样。

“姑娘的脉象与我从前一位病人很像,突然想起来,有些感伤罢了。”

沈幼宜收回手,又似乎觉得这人的声音有几分耳熟,头却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无力的将头靠在床边,“我的病,便请太医多费心力。”

陆太医低低叹了一口气,才道:“姑娘身体沉疴已久,一年前想必有奇遇,生死一线之际有人搭救,这一年来保养不错,可此番疫疾又伤了根本,恐怕……”

后面的话,陆太医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沈幼宜心里已经明白了。

屋子里忽然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气氛压抑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半晌,她压抑着难掩低落的声线,问:“我……还能有多久?”

“半年……”

沈幼宜忽然轻轻笑了,原来,平安,我只有半年可以陪你了。

陆太医的医术着实了得,不出半月,沈幼宜的时疫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沈幼宜身子亏损,脸色看起来又比从前多了几分病色。

两人的婚事筹备一切从简,婚礼在郊外一座避暑行宫举行,没有大肆操办,只挂上了红绸,门窗上贴了大红的喜字。

而三日后就是大婚之日,为了沈幼宜的身体着想,这几日为了大婚之期便歇在行宫。

古来有俗,新婚夫妻大婚前三日不得相见。

沈幼宜便看着天上的月亮,怔怔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一道男声忽然从头顶传来。

第二十六章

沈幼宜循声望过去,便看见顾听澜纵身从屋顶上跳下来,稳稳落在她跟前。

“你怎么这么晚到这里来了?”看见顾听澜的模样,沈幼宜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打扮?”

顾听澜少见的穿了一件玄色的袍子,遮了脸,若不是能听出声音,都要以为他是什么歹人。

他随性的在沈幼宜身旁坐下:“还不是谢锦安,说你病了,就是不准我见你,若不是我打听到消息,今日还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你。”

沈幼宜侧头看他摘下面巾,月光散落在他脸侧,显得有些落寞。

她咬了咬唇,嘴角带着笑意:“听澜,姐姐三日后要成婚了。”

月光下,顾听澜脸上的表情沉了下去,眼神被一片阴影笼罩。

他开口,嗓音有些沙哑:“你真的愿意嫁给皇帝?”

可沈幼宜却笑着摇了摇头:“不,他是平安,每日陪我下棋,陪我赏花,为我舞剑的平安。”

静静倾泻的月光洒在地上,似一层银霜,缓缓覆上她的脸。

顾听澜不由收紧了五指,喉头莫名有些哽得慌。

“他不是平安,是姜国的帝王,你可知,他从前是有妻子的?天下皆知,他的宁嘉皇后逝去不过一年!”

宁嘉皇后?

沈幼宜脸上的笑意凝住了,这一年来,她在小药谷内不问世事,许多事情都不知道。

她答应嫁他,却忘了问,他是不是已经有妻子,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顾听澜见她良久不语,临走前只留了一句:“天下人都知道宁嘉皇后死得多惨,你若真要嫁,也得了解,你要嫁之人,到底是个怎样狠心无情的君王!”

对于宁嘉皇后,天下人无人不知,当年她死时,坊间流传了不少传闻,都说她是个可怜女子。

听说,宁嘉皇后原本与皇帝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笃,据说少年时,皇帝还曾信誓旦旦的说,今生定要娶宁嘉皇后为妻。

后来,他也真的娶到了,可天下人尽皆知,宁嘉皇后自入宫之日起就不受宠,皇帝反而偏宠一个医女出身的哑女,并封为赵绣儿,地位几乎与皇后比肩。

宁嘉皇后入宫数载,皇帝都未曾昭幸,直到第五年才怀过一个孩子。

可那个孩子怀胎不过八月,便早产下来,宁嘉皇后难产血崩,最后竟然是活生生的流干了血,凄凉的死在了宫殿里。

据说,宁嘉皇后死的时候,连个来看她的太医都没有,身边只有个宫女守着。

最后,宫殿一场大火,宁嘉皇后连个完整尸身都没留下来,烧成了一捧灰。

而更令人心寒的是,在她死后,皇帝亲自下旨,不得让她下葬,她死前凄惨,死后连个像样的丧礼都没有,而在皇城中,皇帝甚至连提都不许人提起她。

世人都说,皇帝必定厌恶极了这位宁嘉皇后,那些传言说皇帝少年时喜欢宁嘉皇后的,到最后也才明白,皇帝喜欢的不是宁嘉皇后,是这位皇后身后的沈家。

明眼人都明白,如果当年不是沈家极力相助,当年的皇子,怎么也成不了如今的皇帝。

沈幼宜听人说完这些,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从不曾想过,她记忆中温润细腻的平安,真是世人口中所说的这样一个为了登上皇位,不择手段,冷血薄情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所利用的是沈家,天下身居高位,能助他登基的沈家,除了沈徵,绝无第二!

第二十七章

这晚,沈幼宜彻夜未眠,脑海中不断回想过去的事情。

她自生病以来,什么都记不清了,可她知道,父亲沈徵是从前执掌兵马的大将军,沈家是权势滔天的沈家,只是后来父亲告老还乡罢了。

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嫁给谢锦安,做了那宁嘉皇后。

父亲说,她有兄长在外任职,可从未听父亲提起她还有什么姐妹,又或许父亲太过伤心,不愿再提?

想到沈徵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她忽然懂了。

天色方才蒙蒙亮,云层里泛出一丝熹微的霞光。

沈幼宜便起了身,只叫了从沈家带来的丫鬟和车夫,在天色未明之前驾车离开行宫,打算回沈府。

路上道路并不平整,马车颠簸得沈幼宜有些头晕。

她靠在车壁上,脑海中哗啦啦涌出一场大火的画面。

高大巍峨的宫殿里都是火光,她看见一个女子躺在一张被血水浸染的大床上,绝望的一声声喊着要回家。

大火中,她瞧不见女子的面容,只是那嘶哑绝望的声音像把刀子在她心口划,割得她胸口疼。

“吁——”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细碎嘈杂的脚步声。

沈幼宜还未来得及撩开帘子往外看,却有人先一步撩开帘子进来了,是谢锦安。

谢锦安身上带了股寒气,呼吸有些急,显然是听了消息,急急忙忙赶来的。

“月儿,怎么了,你走的匆忙,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脸上满是着急不假。

借着渐明的晨光,沈幼宜静静的看着他,又觉得,他好像不是旁人口中说的那般无情,他看她时,那双眼睛分明有光亮。

她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方才……做了个噩梦,想到了父亲,有些事,想回去问问他。”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刻,忽然有些沉闷。

谢锦安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揽住她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开口,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月儿,你后悔了,不想嫁给我了吗?”

沈幼宜的身子有一瞬间僵硬,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传言都是真的,她便不嫁了吗?

她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忽然多了一份心安,她难以相信,世人口里说的,和她见到的平安好像完全是两个人。

“回答我,月儿,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沈幼宜微微低下头,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平安,我想家了,想回家,想我爹爹,想娘亲,想我兄长了。”

谢锦安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哄她:“那就回家,我送你回家。”

可他的心莫名有些发疼,他忽然想起小如说的,那时候沈幼宜临死前最后的愿望,也是说,她要回家。

可他永远给不了沈幼宜一个家,他只有那座冰冷的皇城,那里容不下一个家。

沈幼宜到底身子弱,还没到沈府便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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