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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下楼去吃吧。”

“一起。”

乔婉对他下午那场忽如其来的暴行绝口不提，像是忘记了他尖酸刻薄的那些话。

其实她现在不怕听不见声音，更怕听见陆昱年口中说出来的足以诛心的字。

她忽然间想也许陆昱年最擅长的事情，是肆无忌惮的伤害她。

原来曾经那些高额的报酬，要她付出的代价远远比她以为的深刻。

是她非要强求。

果然强求都没有好下场。

乔婉很好奇也没有恶意，她认真地问：“你不用陪乔岁宁吗？”

不该把时间用在她这个挡箭牌身上。

她觉得自己很体贴：“陆昱年，难得出来玩一次，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陆昱年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眼神里透着点漠色，抿直了的唇线彰显了男人此刻不太轻松的心情，他跳过了这个话题，“下楼吧，再晚自助也要打烊了。”

乔婉看他不愿意多提，也懒得寻这个晦气。

她随便裹了件披肩，就下了楼。

自助餐厅在一楼，大片大片的落地窗正好能让客人欣赏窗外的雪景。

暴雪刚过，积雪深深。

乔婉点的菜很快上齐，她吃的不多，一份牛排就饱了。

她还要一杯红酒，如果忽略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这确实是她难得的惬意时光。

她轻轻抿了口酒，偏过脸安安静静望着窗外的风景。

陆昱年发现她和之前比，又沉静了很多。

没什么话要说，不吵不闹的。

她看得太出神，都没发现他在看她。

陆昱年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问：“你会滑雪吗？”

乔婉听见他的声音才逐渐回过神：“不会。”

她接着说：“我是个很无趣的人。”

是吗？陆昱年以前也这么觉得，可在他发现乔婉的一些很可爱的小习惯之后，他就不这么认为了。

“明天我教你。”

“哦。”可能意识到这个字太冷漠，她画蛇添足般补充了两个字：“谢谢。”

陆昱年说不上来心头这种难以言喻的压抑窒息，他静默了片刻，态度也变得和她一样，“不客气。”

他站起来，“我去上个洗手间。”

乔婉点点头，随即仰着脸看向他：“房卡你拿了吗？”

陆昱年低低嗯了个字：“你先别急着回去，今晚还有烟花。”

乔婉嗷了声，她说：“这个酒店还挺好的。”

果然贵都有贵的道理，晚上还有烟花可以看。

陆昱年没有作声，也没有告诉她烟花其实并不是酒店安排的。

从他这个角度望去，她雪白的脖子上还有他傍晚留下的斑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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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乔婉皮肤很白，稍微用力就能留下斑驳的痕迹。

青青紫紫，很明显。

陆昱年当时只顾发.泄，并没有收敛力道，他深刻的想在她身上留在属于自己的印记，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其实他在和乔婉的交锋中，一直处在一个只为满足自己的欲.望的状态。

哪怕他之前重新买好了戒指，打算认认真真就这样和她平静的过一辈子，也没有改变对她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他从未平等的对待过她。

从前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所以陆昱年自己的心里也是清楚的，他对乔婉的感情，远远还没有达到爱的标准。

曾经他是做对过爱的选择题的，他知道答案。

他懂得温柔，清楚怎么爱一个人。

在乔婉身上，他却不是这样做的。

他变得连自己都陌生了起来，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他敏感多疑，阴晴不定，患得患失，像个被嫉妒心和占有欲冲昏了的禽兽。

陆昱年把房卡给了她，去洗手间之前还是放心不下，怕她转头就上了楼：“别走。”

乔婉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可能是他真的很想看烟花吧？

她没什么感觉的点点头：“好的。”

自助餐厅装修的不输奢华的餐厅，头顶的吊灯照着昏黄的灯光。

酒店门口的树上也挂满了小灯，如梦似幻。

乔婉忽然想去堆一个雪人，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了。

可是陆昱年还没回来，乔婉看了看玻璃窗外面的积雪，感觉陆昱年从洗手间里出来应该能看得见她就在窗外。

乔婉收好房卡，走出了酒店大门。

冷风扑面而来，砸在脸上瞬间就把她的脸吹得泛红，尤其是鼻尖，粉粉嫩嫩的。

她拢好了披肩，开始幼稚的堆起雪人。

指尖很快冻得发红，双手也几乎没了知觉。

但是她却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

乔婉难得觉得放松，如果不是酒店门口还有别人，她都想躺在积雪里放肆撒欢一会儿。

她望着自己堆好的这个雪人，心里十分满意。

可惜她没有围巾，不然这个小雪人还能更可爱一些。

乔婉摸了摸小雪人的脑袋，她站了起来，转身却看见了个不想见的人。

乔岁宁穿了件红色的毛呢大衣，半张脸掩藏在围巾里，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她身边站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

小姑娘冷冷看着她，很仇视很轻蔑的眼神。

长得很漂亮。

乔婉以前也见过乔岁宁的这个朋友，好像是她的闺蜜。

楚黛和乔婉没碰过几次面，但是她既然是岁宁的朋友，对这个抢走了岁宁曾经爱人的女人，不会有任何好感。

还是她妹妹呢，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乔岁宁在乔婉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叫住了她，故意用讽刺的态度叫她：“妹妹。”

乔婉停下来，她看向了乔岁宁：“你不嫌恶心吗？”

乔岁宁笑了笑：“是有点。”

她往前走了两步，“你看，陆昱年知道我们关系了又怎么样啊。”

不得不说乔岁宁的心理素质很强，事情不走到死路，她就永远都不会怕。

她的胆子，在一次次阴谋得逞之后越来越大。

她从不避讳自己骨子里恶的这一面，这个世界就是没有真正的好人的。

好人都是愚蠢的，比如傅清婉，又比如乔婉。

只有做了坏事的人，才能活得潇洒肆意。

乔岁宁在乔婉面前还能装得陆昱年现在依然很爱她的模样，洋洋得意，恃宠而骄，她走到乔婉的面前，端详着这张漂亮的脸。

长得多好看，曾经又是多么高贵啊。

现在还不是被拉了下来，她爱的人不爱她，反而一直在践踏她。

这种滋味一定不好受。

乔岁宁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在她耳边挑衅：“哪天我心情好，把你曾救了陆昱年的事情告诉他，说不定他也没有反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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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你以为他爱我，只是因为他以为我救了他吗？”

“他爱的是我这个人啊。不是和你的那段回忆，你不要总是觉得我偷走了你的一切，怨天尤人的，真的很不好啊。”

乔岁宁毫无心理负担的颠倒黑白。

她当然清楚当初的陆昱年最开始爱的是谁，真相是什么重要吗？

她就是要胡说，她就是要乔婉痛苦。

她再也得不到陆昱年，乔婉也休想。

乔婉很久没有过这种心像是被针扎过的痛觉，她以为自己早已麻木，有些血淋淋的现实被展开在她面前，她还是会觉得痛苦。

乔婉不愿意在乔岁宁面前示弱，她表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淡。

她望着这个和自己有一半血脉相同的女人，她说：“我没有怨天尤人。”

她说：“我以前是真心的希望你和他能幸福的。”

还是在高中。

在她转学过去不久。

在她看着陆昱年每天和乔岁宁打打闹闹、笑着、宠溺着和她闹的时候；在陆昱年悄悄的在课上帮睡着的乔岁宁拉上窗帘遮挡阳光的时候。

她是真的认命了的。

她也是真心祝福她深爱的少年能够幸福。

日记本上的最后一页。

寥寥几句话。

——好吧，我希望你能幸福，哪怕你身边不是你，我依然会为你的开心而开心。

乔婉放弃过一次的，是她们把她拉了回去。

是她们不肯放过她，才走到今天这样难以收场的局面。

乔岁宁好像因为她的话而愣了愣，她随即冷下了脸：“乔婉，你真虚伪。”

乔婉没兴趣和她解释：“随便你信不信。”

她转身就要走，乔岁宁的那个朋友却忽然走上前来：“你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