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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战略要地，陆锦书要靠他监视陆氏一举一动。

倒不是说陆锦书有私心，更多的是她不放心陆氏。

“锦书办事，只讲究稳准狠，至于背后有没有顺带捞点好处，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叶小姐，一来更强调所谓公平跟透明，二来她根基刚稳，急需杀鸡儆猴，稳固地位，不论何种原因，拿我开刀，也合情合理。”方达分析眼前形势，“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沈绩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叶小姐的资历，能这么快扳倒我，让我匪夷所思。”方达道，“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倒是一件好事。怕就怕，背后有人指点。”

沈绩对此不做评价，只道：“方叔有什么打算？”

“只要留有一口气，我就不会随便离开。陆氏即便不是锦书的陆氏，那也不是叶小姐的陆氏。亲姐妹又如何，一方没权，就等于没地位。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劝你，主动离开陆氏。”沈绩缓缓道。

方达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警惕看着他：“我有点看不懂你，我以为你应该跟锦书是一伙的。没想到你……”

“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你，也不巧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沈绩道，“方叔年纪大了，是时候该去养老了，只要你愿意把手上的资源跟人脉给我，那些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方达先是看着他，末了笑道：“好一招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原来你对陆氏也有想法。”

沈绩则显得气定神闲：“您怎么知道，陆氏被我分一杯羹，不是好事？”

方达起先还能从容，但看见沈绩拿出来的那一叠文件之后，终于变了脸色。

“方叔真是陆横山手里的一把好刀子，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沈绩笑，“不过，只要您肯点头，并且不再回来，您的晚年生活一定会很幸福。您自己考虑考虑。”

方达心往下沉，沈绩的盘算，恐怕远不止于此，而他手里的资源跟利益交给沈绩这事，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好一招扮猪吃老虎，只是不知道他最后目的是什么。

“希望你能看在锦书跟你有个孩子的份上，别伤害她。”方达最后徒劳道。

沈绩看了他一眼，并未表态。

……

小蝴蝶在沈绩走后，独自玩着玩具。虽然时不时会去陆锦书卧室门口看一会儿，但为了不吵醒她，一次都没有跨进去过。

就开一条小缝，见陆锦书没醒，就自己下楼再玩一会儿。

一直到她想午睡了，才悄悄去陆锦书房间的地毯上睡了片刻。醒来时陆锦书依旧没醒，小蝴蝶就站在床边打量她。

然后她就发现，妈妈好像哭过。

小蝴蝶心都要碎了。

陆锦书醒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小蝴蝶。小蝴蝶一见她睁开眼睛，就立刻伸手用纸巾给她擦眼睛。

“妈妈，不哭嗷，小蝴蝶保护你。”小蝴蝶奶声奶气的说，“妈妈不会孤单的，小蝴蝶永远在，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402

小蝴蝶给陆锦书擦眼泪的力道可小了，尽管她本身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生怕自己把妈妈给弄疼了。

最后她把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重新回到床边，抬脚往床上爬的时候，陆锦书伸手帮了她一把。

小蝴蝶一上床，就急急忙忙把陆锦书给抱住了，抱了一会儿，又双手捧住陆锦书的脸，心疼的打量着。她想，一定是对妈妈来说，很重要的人惹她生气，她才会这么难过。

“妈妈，小蝴蝶会永远跟你在一块的。”她再三强调，“别人的话不能相信，但是小蝴蝶，你总该相信吧？爸爸都说，小蝴蝶是个妈宝女呢。”

陆锦书蹙眉道：“小蝴蝶不是。”

“我是呢。”小蝴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就是离不开妈妈，喜欢黏着妈妈呀。”

陆锦书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沈绩，黏人本事那叫一绝，小蝴蝶不愧是沈绩的种，两人黏人的水平根本不分上下。

闺女就是能治愈她的存在。陆锦书真的庆幸，自己当年把小蝴蝶给生了下来。所有难过，在这一刻，都暂时缓和了。

她笑着把小蝴蝶抱进怀里，问她吃过饭没有。

小蝴蝶今天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因为挑食不爱吃饭。但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小蝴蝶只吃了一点，因为想跟妈妈一起吃。”

陆锦书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说：“是吗？”

小蝴蝶就立刻保证道：“今天就算了吧，小蝴蝶只是个孩子，妈妈不要跟我计较。明天小蝴蝶就会好好吃饭的。”

“你得说到做到。”陆锦书见她自己保证了，便也不批评她。

小蝴蝶忙不迭得点头。

陆锦书起身去洗漱了一番，小蝴蝶就站在门边看着她刷牙洗脸。等陆锦书洗完了，她就张开双手要她抱了。

“你爸爸呢？”陆锦书抱着她往楼下走。

“爸爸早上就出门了，还让小蝴蝶不要打扰你睡觉。”

陆锦书脚步微停，没有多说什么。沈绩大概有重要的事，只是他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之前的沈绩，会放下一切事情陪着她。不过陆锦书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他的感情会像最开始那样浓烈。

她走到客厅，刚放下小蝴蝶，就听见厨房里有声响，阿姨已经开始做饭了。

陆锦书走过去，打算提醒阿姨少做些菜，结果却是一愣，厨房里忙碌的人是沈绩。

她抿起唇，跟屁虫小蝴蝶却走到沈绩脚边：“你回来啦？”

“嗯。“

“我看看你在做什么菜。”小蝴蝶太矮了，看不见灶台。

沈绩低头看了一眼扒着自己裤腿的小不点，单手给她提到了怀里，小蝴蝶说：“是炒玉米，妈妈爱吃。”

她点菜道：“爸爸炒个肉肉。”

沈绩道：“肉肉已经给你炖下去了，你先跟妈妈出去，厨房油烟大。”

“好呢。”小蝴蝶从沈绩怀里滑下地，去牵陆锦书的手。

陆锦书临走前看了一眼菜篮子，全部都是她喜欢的。

两人正要出去，沈绩又开口道：“你自己先出去，妈妈留一下。”

小蝴蝶视线在沈绩跟陆锦书之间来回扫一眼，语出惊人道：“你们要躲着我亲亲吗？”

沈绩无言以对，看了一眼陆锦书，掩饰性的咳嗽一声：“不是。”

“你们一直都这样，有的时候亲亲会躲开我。”小蝴蝶习以为常的说。

其实正常的亲吻，比如上班之前亲陆锦书，再或者回来的时候亲等等，沈绩不会避开小蝴蝶。只有染上欲望，少儿不宜时，他才会支开她。

沈绩没想到小蝴蝶能观察得这么仔细，恐怕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干坏事的打算，解释道：“我跟你妈妈有事要谈。”

小蝴蝶还是很识时务的，松开了陆锦书的手走了。

沈绩没有说话，装菜入盘时，却感觉身后有一双手，抱住了他。

他顿了片刻，才询问道：“睡一觉有没有好一些？”

“嗯，其实有你们在，我不是一个人，也还好。”

“那你喜不喜欢我？”沈绩转身，低头盯着她看。

陆锦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垫脚亲吻了他。沈绩则是扶着她的腰，低头配合她，等她亲完后，又亲了亲她的眼皮。

“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陆锦书喃喃道。

就比如此刻，沈绩小蝴蝶要是不在，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还是什么。也不是活不下去，只是肉体活着不叫活着。

“那就别离开我不就好了？”沈绩抱着她的双手，搂得更紧了，陆锦书如她所说的那样，越来越懂得示弱，就连在他面前，也会表现出依赖。

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自从陆英芝跟叶晨曦开始疏远陆锦书之后，她似乎有些迷失了自我。

沈绩埋怨陆英芝，试问陆锦书对她还不够好吗？陆英芝的性格得罪过多少人，不都是陆锦书在背后替她善后。如果陆英芝跟陆锦书换个立场，陆锦书不会跟她这样，而是会选择包容她。

叶晨曦也是同理，所以沈绩从不真把她当成自己人。

对陆家，陆锦书算得上无私了。

也许彻底摆脱陆家所谓的亲情的束缚，陆锦书的日子会更加好过。

“沈绩，如果哪天，你也要选择离开，你就干脆狠点心，不要再让小蝴蝶来见我，就当……没有我这个人，行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绩不由喉结滚动，有些急切却又不得不耐下心来，劝她大于提醒，“小蝴蝶不能没有妈妈。”

陆锦书莞尔：“我没说我要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沈绩眼神复杂：“你有这个想法，或者说你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他说完话，回过头去整理菜品，在缓和情绪。

她的笑容浅了一些，半晌后她认真的向他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努力好好活着的。”即便……有可能会有些痛苦。

沈绩背对着她站了好一会儿，亮到发白的阳光，打在她脸上，她不受控制的闭上眼睛。

“让你幸福快乐的活着，是我的义务才对。”

她在准备躲开阳光的那一刻，听见他这样说。

陆锦书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此刻他的眼神中有笃定，只是眼眸深处，同样有几分冷冷的决心。

这个表情让她生出一股冷意。

403

陆锦书因为他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半步，碰到了架子上的厨具。

“你小心些，还是出去待着吧。厨房有我一个人忙活就够了。”沈绩眼疾手快替她接住了掉下来的起子，指挥她出去。

陆锦书看见他的手被砸出血了，蹙眉时却听他故作轻松的宽慰她：“我没事，破了点皮，等会儿我会用碘酒处理的。”

她却不知这一刻为何情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