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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婉直接泣不成声。

我闭了闭眼，关掉视频。

真的很烦，我抓起包包就出去了。

刚出公司，一道谩骂声就响了起来，紧接着鸡蛋像雨点一样朝我砸了过来。

其中一个鸡蛋正好砸到了我的眼睛上，我本能地闭上双眼，被一双手推倒在地。

「臭不要脸的狐狸精！」

「小三都该死！」

他们骂着骂着，一道暴怒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都他妈给我住手！」

我微微睁开双眼，看到那些人一哄而散。

周景川大步跑过来把我扶起来，用手帕给我擦拭眼睛，动作轻轻的。

「伤到哪了吗？」他声音低沉，但是带着关心。

我打开他的手，冷冷地看他。

「视频我让人删了，包括于婉的采访。」他抓住我的胳膊，「走，去医院。」

「你别碰我。」我推开他，「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先去医院。」周景川再次握住我的胳膊。

我推开他。

这一次他直接过来把我打横抱起，塞进了他的车里。

我不再挣扎。

到了医院。

我的胳膊肘摔伤了，手背也划破皮了，没什么大碍，医生给我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就好了。

出了医院，周景川跟我说：「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的。」

我没说话，上了车。

周景川也跟着上来，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也认为于婉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难道不是他的吗？

其实是不是也跟我没关系了。

「那天我在医院里和她只是偶遇。」周景川似乎不擅长解释，他的声音很僵硬，「姐夫出差去了，我帮我姐拿点叶酸。」

他默了默，继续说道：「我不喜欢于婉，我喜欢的从来都不是她，上学的时候我和她的来往，也仅限于各种活动和比赛。」

这些我知道，周景川和于婉学习好，他们是学校的代表，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活动和比赛，经常在一起讨论。

可他说他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于婉，我还是很诧异。

学校里都在传他喜欢于婉。

周景川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回答了我心里的问题，「我喜欢她的消息都是于婉传出去的，我懒得解释。」

他又默了一下，「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我，你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和我说过，我以为你对我没感觉。」

我看向窗外，强迫自己不去看他。

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了。

我现在这样很好，不用再因为他不喜欢我而难过心酸，他喜欢谁，和谁在一起，我也不在乎了，我真觉得轻松了不少。

车子在新房楼下停下。

我和周景川一起进去。

刚出电梯陈妈就迎上来了，「少奶奶，你这是怎么弄得？怎么都是鸡蛋液？腥死了，快洗洗，我给你放水。」

「谢谢。」我和陈妈一起上去。

14

我洗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闻不到那股腥味了。

周景川开门进来，我余光看了他一眼，「这是我房间，请你出去。」

他继续往这边走。

我起身往外走，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握住了我的手腕。

「这是你家，你想要这个房间，我可以还给你，我搬出去住……」

「我喜欢你。」周景川打断我的话。

他的表白对我来说是猝不及防的。

我不可思议，「你喜欢我？」

「是。」他看着我的眼睛，神色肯定，「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你。」

我还是不相信。

这不可能。

周景川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怀疑。

他苦笑了一声，「我没喜欢过谁，也没有追求过谁，都是那些人围着我团团转，可你总是离我远远的，一开始我想对你好，但是时间一长，我就有点受挫了，你太冷漠了。」

我想起来了。

曾经有段时间，周景川确实是对我很好，一直围着我转，总是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他那双桃花眼里总是含着笑，喊着我的名字。

「夏日晚。」

「你怎么不理我啊？」

「我叫你晚晚好不好？」

「我请你吃冰激凌，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那，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夏日晚，本少爷明天篮球赛，你去给我加油。」

「夏日晚，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给你介绍啊？」

「夏日晚，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那个时候很喜欢他，可是他越靠近我我越害怕，害怕我暴露出自己的情感。

我爸妈和校方都不让早恋，周景川还那么出色，他身边围着的女生都好看，出色，我什么都不是。

所以我强迫自己对他冷漠。

后来他渐渐地就不搭理我了。

回忆朝我袭来，我闭上双眼，强制打断回忆。

周景川喉咙口有吞咽的动作，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骗我的？我并不觉得你喜欢我，从来都没感觉到，哪怕一点点。」

他的双眼微微泛红，「如果你肯表现出来，哪怕是一点点，我也会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喜欢你这么多年。」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你，可是联姻的时候，我妈拿一对照片给我看，我还是忍不住想到了你，我想共度余生的人，只有你一个，所以就算照片里没有你，我还是说了你的名字。」

他说到这，又笑了一声，笑容里藏着苦涩，「你是答应嫁给我了，可对我依旧冷冷淡淡的，我真的很想问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么好，你为什么理都不理我，在医院看到我，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去医院，是不是生病了。」

「可是我很担心你，我想问你，你的眼里却从来都没有我，夏日晚，到底为什么？这就是你说的，你喜欢我？」他质问我，语气里满是不甘和愤怒。

「你甚至不想给我生孩子，夏日晚，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他一次性说了那么多话。

一时接收太多的信息，我头脑发胀，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周景川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希冀地问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就那么看着他，许久之后，我的大脑才一点一点恢复运转。

「我……我以为你喜欢于婉，我以为她的孩子是你的。」

周景川冷笑，「你问都不问问我，就想当然地以为她的孩子是我的，所以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是吗？」

「轰」的一声，有什么在我的脑海里炸开了。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15

我要静一静，一个人静一静。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景川进来了。

我看过去，发现视线是模糊的，这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过来，在我的面前蹲下，握住我的手。

「晚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喜欢你，后来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或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泛着炙热的痛楚，好半响才发出声音，「我以为你娶我只是因为我听话，不会管你，你可以继续和于婉在一起，我……」

「我说了，都是我不好。」他抬手轻拭掉我脸颊上的泪水，「是我太要面子，不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不想让你看不起我，我只要一想到你有可能讨厌我，我就忍不住跟你说那些话气你，对不起，晚晚。」

我摇摇头，「我们都有错。」

周景川握紧我的手，「你说你不喜欢我了，是真的吗？」

我顿了顿，点点头。

周景川脸上染上失望。

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笑颜，「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重新喜欢上我为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嗓子有些干涩，咽了口口水，「周景川，我现在脑子很乱，你给我点时间。」

「好。」

「我想搬出去住。」

住在这，我会无法冷静思考，弄清楚我现在对他的感觉。

周景川脸色沉了沉，「在这不能想吗？又不睡在一张床上。」

「你在这我怎么想？」

「有什么好想的？」周景川站起来，态度完全变了，和往日一样嚣张，「你的误会我都给你解开了，明明是你自己胡思乱想，你为什么不能和以前一样喜欢我？夏日晚你真的喜欢我吗？」

「……」

他刚才是在演戏吧？

这才是他的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