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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总这……”

助理有些犹豫，而旁边的女伴早已吓得晕了过去。

温战云冷笑了一声，“我身边从来不养咬人的狗，丢了吧，做干净一点。”

助理抿了抿嘴唇后，回答，“好的。”

“还有那个姓颜的小贱人，既然已经销案了就先不要管，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明白。”

助理的话说着，眼睛又缓缓落在了郑晚身上。

窗外阳光灿烂。

所以他清楚的看见有一滴眼泪从她眼眶中跌出。

他突然想知道——她是为谁而哭？

第190章 节哀

念夷从警局出来后，直奔医院。

她的脸色苍白，额头后背全部都是冷汗，上车的时候司机都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去……去医院。”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听见这个目的地，司机倒也不奇怪了，只默默的转动方向盘。

“麻烦您快点……”

念夷的声音颤抖的越发厉害了，手紧紧的抓着司机的座椅靠背，眼睫毛不断的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有眼泪掉下来一样。

司机应了一声后，将油门踩紧了几分。

医院很快到了。

念夷整个脚下都是虚浮的，在踏上台阶的时候她差点直接摔了下去，但她很快又撑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里面走。

“颜慈月对吗？”护士站的人都认识她了，看见她那样子后很快上前来。

念夷反手将她抓住，“郑晚……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对吗？”

护士顿了一下后，轻声说道，“你节哀。”

“节哀什么？为什么要节哀？”

念夷突然又将手松开了，哑着声音说道，“她没事对吗？她怎么可能有事？她昨天还去看我了，她不会有事的，不会……”

“死者的遗体已经在太平间了，你现在可以过去确认一下。”

死者……

死者！

念夷的的声音顿时被堵住，身体也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她紧紧的咬着嘴唇，看着面前的人。

“她是被环卫工人发现的，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呼吸，所以……”

念夷没有再回答，她闭了闭眼睛后，轻声说道，“你说她在哪里？太平间是吗？我要去看看她。”

她的情绪好像突然变得平静了，护士有些奇怪，但还是让人带了她过去。

电梯下行时，念夷对着里面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慢慢挺直了腰板。

电梯门开启。

她跟着工作人员往前面走。

太平间的门开启，冷气扑面而来，念夷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然后，她看见了停放在中间的一张床。

上面盖了白布。

“死者被丢弃在小巷中一个晚上，尸体有些受损，你要有心理准备。”

旁边人不断的说着什么，但念夷却好像什么都听不清楚。

她只挺直了腰板，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手指触碰到那白布的时候，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动作也在那瞬间变得僵硬，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她终于将那块白布揭了下来。

在看见那血肉模糊的脸时，眼泪瞬间涌出！

念夷的手瞬间放开，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后，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

她看不出郑晚的样子了。

但她看见了她锁骨上的一颗黑痣。

是她。

真的是她。

工作人员显然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说了两句节哀后，将一个袋子的东西递给她，“这是死者的遗物。”

念夷一眼就看见了袋子里的一个东西——郑晚的打火机。

昨天，她还看见她用那个打火机点烟了。

念夷的手颤抖的越发厉害了，不断抖动的身体仿佛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了一样，巨大的悲恸从胸口一点点的涌出，挤破喉咙。

最后，她终于没忍住，直接趴在地上，张嘴开始干呕。

第191章 孩子

郑晚葬礼的那天，正好下雨了。

念夷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下车的时候特意帮她盖了一块布。

萧与卿从宛城赶了过来，此时正撑伞站在念夷身后。

念夷一直盯着墓碑上郑晚的照片看。

眼睛里是猩红的一片，瘦弱的肩膀轻轻的颤抖。

在神父示意她将骨灰盒放进去的时候，念夷却一直没动。

“念夷。”萧与卿小声提醒了一句。

念夷扣紧了盒子，摇摇头。

“你不要这样……”萧与卿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嘶哑，“你这样，郑晚也会难过的。”

念夷咬紧了牙齿，在将骨灰盒再一次往自己怀里抱了抱后，她颤抖着将盒子放了进去。

眼泪随着一起掉落。

她就俯身在那里没动，直到萧与卿伸手将她拉过时，她才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萧与卿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体温从他的掌心不断传递过来，但念夷却只觉得冷。

她又抬头看了看天空。

——雾蒙蒙的一片。

什么都看不清楚。

念夷闭了闭眼睛后，转开眼睛。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人。

他也穿了一身黑色，身后的人帮他打了伞，他就垂着双手站在那里，身形颀长，目光深邃。

他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是在看萧与卿抓着她的手。

念夷分辨不清，也不想去分辨，只转开了眼睛不再看他。

葬礼很快结束。

萧与卿要送她去医院时，念夷突然说道，“我想去郑晚家。”

“但是……”

“我现在就要去。”

念夷的语气坚定。

萧与卿只能让司机转了方向。

……

郑晚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客厅地板上积了一层灰尘，明明屋内陈设没有半分变化，明明她的外套都还丢在沙发上，但念夷却觉得这里好像瞬间空了。

她又继续往房间里面走。

萧与卿没有跟着进去，在客厅转了一圈后，他走到阳台点了支烟。

刚抽了几口，房间里突然传来了物件掉落的碰撞声。

萧与卿立即将烟掐灭，“念夷？”

话音刚落，念夷已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眼看着她就要直接冲出去，萧与卿赶紧将她抓住，“你要去哪儿？”

“阳光孤儿院……”

“什么？”

萧与卿皱起眉头，随即发现了念夷手上的信封，一把抽了过去。

寄件人是阳光孤儿院，里面是一张照片。

一个孩子的照片！

萧与卿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这是？”

“我要去孤儿院。”

念夷用力的将手抽出，萧与卿赶紧将她抓住，“你冷静一点，这是郑晚的孩子吗？她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

这孩子看上去至少得有两岁，两年前……

萧与卿努力回想，却是什么都想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