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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地看着苏衍。

苏衍胸口急促起伏，脸色已经有些不自然的苍白了。

姜柚深深地提了一口气，她承认这一句话，动摇了她本就不安定的心。

忽然，苏衍额头开始出现密密的一层细汗，他的唇色也退了白，手突然捂着胸口，腰塌了，手撑着后面的树杆，呼吸变得急促。

姜柚察觉到他不对劲，伸手扶住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苏衍胸口那里闷得很，甚至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苏衍？”

他的脸色现在很差，嘴唇都没有血色，呼吸也是紊乱的。

苏衍抬眸时，眼眶是红的，他忍着浑身的不适，哑着嗓子又问她，“我们结婚，好不好？”

说完之后，他忽然推开她，偏向一边弯腰干呕起来。

姜柚吓得不轻，顾不得去想原因，赶紧去拍他的背，顺着他的气，“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还是吃坏东西了？”

他早上没吃东西，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镇定下来。

他双手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喘气。

“好点了吗？”姜柚被他吓到了。

苏衍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很久才缓缓抬头，看到那张担忧的脸，他心绪稍微平复下来，“我们下山吧。”

姜柚连忙点头，“你现在还能不能下山？”

“你扶我。”苏衍把手伸过去。

姜柚握住他的手，她走在前面，又停下来，“要不，再休息一下。”

“好。”

没有坐的地方，只能靠着树杆。

苏衍支着腿，微微扬起下颚，闭着眼睛。

他脸上的气色稍微回来了一些，只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姜柚想着他刚才说的话，心里如同养了一只小鹿，在里面乱撞。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说这种话。

她承认，她心动了。

意外，惊喜，有种守得云开见月苏的感觉。

只是他的反应，让她有些疑惑。

许久，苏衍睁开了眼睛，见她眼神里透出了几分茫然和疑惑，他动了一下腿，“走吧。”

姜柚愣了一下，想事想出神了，都没有发现他睁开眼睛了。

“好些了吗？”

“嗯。”

姜柚还是走前面，手伸过去。

苏衍看了眼，把手递到她的手心，被她轻轻握住。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姜柚走得很小心，苏衍也并没有想过靠她，反而是拉着她的手，让她走得小心一些。

两个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姜柚也没有问那件事，苏衍也没有再提。

下山后，韦雯就站在路口那里，脸色很不好。

特别是看到他们手牵着手下来，眼里都要喷火了。

“苏衍……”韦雯刚往前走了两步。

苏衍松开了姜柚的手，对她说：“我回去休息一下。”

姜柚点头。

他的情况不对，是需要休息。

“苏衍！”韦雯想去追他。

姜柚忍不住说：“他精神不太好，你别打扰他。”

这话可算是激怒了韦雯，她转过身盯着姜柚，“你到底是几个意思？早上跟别的男人依依不舍，这会儿就跟苏衍拉拉扯扯。我该说你是水性杨花，还是该说你不要脸？”

姜柚抿着嘴唇，能够理解韦雯的心情，“这是我的事。”

“呵，你可真行。还为人师表？”韦雯嘲笑她，“私生活不检点的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当老师的。”

姜柚一听这话就想到了之前她和那个巫青悠的合伙诬陷她的事情，“你又想大做文章？”

“你怕了？”韦雯冷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脸？”

“我怕什么？”姜柚淡淡地笑了一下，“不过我劝你别再背地里搞小动作了。有时候动作多了，也会暴露你自己的人品。毕竟，你的人设里有单纯。可别到时被扒出你心机又恶毒。”

韦雯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咬牙切齿，“你以为苏衍找你是想跟你再续前缘？你不过是他没玩够的东西。别以为他追你你就拿捏住他了。”

“你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这回事。苏衍是追着我来的，你是追着苏衍来的。”姜柚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你说，到底是谁更没脸？”

“你……”韦雯气得眼睛瞪得像铜铃。

姜柚不想逞这些口舌之争的，只是人家来挑事，她总不能怂吧。

能扳回一成是一成。

姜柚没理韦雯，她去村里的卫生站，找医生开了点感冒药。

她觉得苏衍有可能是感冒了。

又去邻居家倒了杯热水，见家里给小孩儿煮了粥，她也要了一碗，去找苏衍。

苏衍自己要求住在村委会的休息室里，这里没有人打扰。

房间的门没上锁，姜柚推门就进去了。

一张小木床，苏衍躺在这张床上略显得拥挤，看到他平躺着眉头还紧锁，她心里也沉了沉。

把东西放下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倒是不烫。

就碰他的那一下，苏衍的眼睛睁开了。

姜柚猝不及防的和就他的视线对上，她心乱了一拍，赶紧别过视线，“我给你端了点粥，还有去医生那里开了点感冒药。”

她在他面前，真的撑不起来。

或许之前确实是可以在他面前镇定自若，甚至可以无视。

就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瞬间就被打回原型了。

爱一个人，有时候是盲目的，也是卑微的，更是毫无底线的。

姜柚把粥端到床边，递给他。

苏衍已经坐起来，靠着墙，看着她，“照顾我？”

他的嗓音粗哑，听起来别样的性感，勾人。

姜柚抿了抿嘴唇，有些不自在，“赶紧吃吧。”

苏衍见她眼神在闪躲，耳朵透着红，他接过了粥，没再说话。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姜柚接过碗，“一会儿把药吃了。”

她准备走。

苏衍也没有喊她。

走到门口，姜柚心头有些紧。

她没忍住，回了头。

苏衍一直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回头。

这一回头，姜柚知道，不是她拿捏了苏衍，是苏衍拿捏住了她。

“你……在山上说的话，是认真的吗？”姜柚问出来后觉得很丢人，她像是生怕嫁不出去，逮着梦就想成真。

苏衍眸光动了动，他没有立刻回复姜柚。

就这短暂地迟疑，姜柚听到自己的心被撕得四分五裂。

姜柚耐着性子，她没有立刻走，还是望着他。

在她整个人沉入海底快要窒息的时候，苏衍喉结微微动了动，薄唇轻启……

第147章只是冲动

苏衍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没说出来。

姜柚那颗好不容易修复得七七八八的心又一次碎了一地。

她故作轻松地对他笑了笑，“没关系，我能理解。你好好休息，走了。”

这一次，她走得没有任何犹豫。

是她自己，太自信了。

三年多都没说出来的话，突然说出来，大多都是冲动。

而她连这份冲动都不再值得。

希望，就是给人去想的。

不一定要实现的。

姜柚回去就陪阿婆们剥花生，听她们聊天。

她没再去想苏衍了，也不会再去想了。

天擦黑，村委会那边有一束车灯亮了。

村支书跑来说：“苏先生回城了。”

姜柚剥花生的动作停了一下，乌芸从外面进来对姜柚说：“那个韦雯和苏衍一起走的。”

姜柚只是笑了笑，“挺好的呀。村里总算是又清静了。”

晚上吃了饭之后，乌芸一直在注意姜柚的情绪，姜柚泡着脚和爸妈视频聊天结束后，韩唯又打来电话，说他一路开车走走停停，已经离家里还剩下五百多公里了。

姜柚觉得他还是开得太快了。

韩唯没有问苏衍，也没有问韦雯，两个人闲扯了几句之后，终于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样啊？”乌芸问她。

“我什么怎么样？”姜柚玩了一下手机，不解地看着她。

乌芸却是一副懂她的样子，“你别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