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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她当然知道，而且比他还清楚。

　　毕竟她爱了他十年都不曾说出口过。

　　现在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温兮兮抿了抿唇，“我想知道你的。”

　　顾楚霖觉弯唇着跟温兮兮对视，笑的漫不经心，眼底却满是认真，“对于我而言，确实是苦的，怎么比喻呢……”

　　他靠在椅背上认真想了想，“就好比没有伞的人，却妄想替别人遮风挡雨。”

　　见温兮兮还是一脸没听懂的懵，顾楚霖觉解释了一句，“明明知道想要的东西不属于你，却还恋恋不舍地惦记着。”

　　原来他真的懂爱而不得的感觉。

　　现在想想两人还真是可笑，明明互相喜欢的不行。

　　却没一个人往前迈一步。

　　温兮兮默默检讨了下。

　　是她的错。

　　准确地说是她病的错。

　　没办法准确表达感情。

　　就像现在，千言万语都挤在喉咙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叔叔！”她轻唤一声。

　　“嗯！”他懒懒地应着。

　　表白的话在心里过了无数遍，说出口的却是，“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是我太蠢了，居然不知道你宠我是喜欢我，不单纯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喜欢，我还总跟你闹脾气，对不起！”

　　说不出来那她只能钻进顾楚霖觉怀里撒娇。

　　顾楚霖觉撸猫似的在她背上抚着，“为什么说对不起？”

　　是为不喜欢他而道歉吗？

　　“因为我辜负了小叔叔……”但我以后不会了。

　　后面的话被顾楚霖觉的手机铃声打断。

　　顾楚霖觉想接在‘辜负’后面的肯定是扎心的话，于是借机接了电话。

　　电话是小江打来的，说沈夏情绪不好，手里攥着刀片闹着要见顾楚霖觉。

　　跟小东西的一席对话本就让顾楚霖觉心情不太好，他借机骂了小江一句，“你们这么多人守着都能让她拿到刀片，你们是吃屎的吗？”

　　见顾楚霖觉捻着眉头，温兮兮下巴抵在他胸口抬脸说：“小叔叔，我们去医院看看沈夏吧！我不想她再出事。”

　　“……”听了她的话顾楚霖觉更心烦了。

　　“我知道沈夏不想见到我，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你放心吧！我正好去看看陆霄。”

　　安排得还挺好，顾楚霖觉哭笑不得，“我一个人去见沈夏你不吃醋的吗？”

　　温兮兮抿了抿唇，“我没那么小气，你放心吧！”

　　毕竟沈夏的事她有错在先。

　　她哪里还有脸吃醋。

　　顾楚霖觉眸光沉沉地跟她对视了片刻，弯了弯唇道：“你可真是个明事理的好老婆。”

　　温兮兮没听出他话里的异样，真当是夸她得领了夸奖，还相当自豪地笑了笑，“那是，也不看是谁的老婆。”

　　顾楚霖觉讥讽地弯了弯唇，“你还记得自己是谁老婆吗？”

　　这是什么废话？温兮兮撒娇的搂住他的脖子，“我当然记得，我是小叔叔的老婆。”

　　小东西从小就这样，犯了错就撒娇，这么些年过去，他顾楚霖觉这把贱骨头一点都没变，小东西一撒娇他什么责任都忘记追究了。

　　‘真拿你没办法’这几个字都到嘴边了，意识到问题的顾楚霖觉生生给吞了回去。

　　他皱了皱眉，故作生气地问，“小叔叔是谁。”

　　“当然是你了，顾楚霖觉啊！我老公啊！”

　　老公。

　　顾楚霖觉被这甜甜的两个字砸得抱小东西的动作一僵，差点没松开手摔到小东西。

　　“你叫我什么？”

　　“……”

　　“我没听清楚，你再叫一遍。”

　　“……”

　　温兮兮刚才是话赶话没过脑子的这么脱口而出了，现在让她正儿八经的再叫一遍。

　　她还真有点叫不出口，太羞耻了。

　　“乖！再叫一遍”他压低声线哄她。

　　温兮兮咬着下唇挣扎了半天，最后扬着下巴糯糯地喊了一声，“小叔叔！”

　　“嗯？”顾楚霖觉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

　　她动唇试了好几次都羞耻的没能办，最后只好装可怜，“小叔叔！”

　　“好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那边的小江此刻心里的OS应该是：您终于记起来还有一条在死亡线上跳芭蕾的人命了？

　　沈夏自杀这招用的多了，就像是狼来了故事里的小孩，顾楚霖觉对她的耐心和信任也已经到达了顶点。

　　他之所以还愿意去，完全是因为沈夏曾经为了救他捅了人，甚至因此落下了心理疾病，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和情绪不稳定。

　　本以为没事的顾楚霖觉却被沈夏的医生警告了。

　　医生说病人有往精神病方向发展的趋势，不能再让她受任何刺激。

　　精神病。

　　这三个字顾楚霖觉再熟悉不过了。

　　更熟悉是发病时那种绝望的痛苦。

　　都以为得精神病的人是没有感觉的，受折磨的只是身边的人。

　　其实不然，精神病的病人感官是普通人的一千倍一万倍。

　　细小的情绪变化都会让他们承受比普通人重千倍万倍的痛苦。

　　无论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顾楚霖觉都不想沈夏往精神病的方向走。

第112章别乱给她夹菜

　　温兮兮进病房的时候陆霄正在睡觉，陆雪应该是出去了，并不在病房。

　　无所事事的她只好坐在医院走廊发呆。

　　脑子里什么画面都闪过，却没能记住任何一幕。

　　顾楚霖觉以为她是因为陆霄的病，心里咯噔一下很不是滋味。

　　“回家吧！”他说。

　　温兮兮抬眸看他，笑了笑，“好！”

　　“走吧！”顾楚霖觉伸手要拉她起来。

　　温兮兮看了他一会儿，把手搁到他的手上。

　　感觉她手是凉的，顾楚霖觉攥着她的手塞进了他大衣口袋里，“我问过医生了，陆霄的病已经控制住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事的。”

　　温兮兮心不在焉的“嗯！”了声，想了想问，“沈夏没事吧？”

　　“医生说她现在不能受刺激”顾楚霖觉停下来跟她对视，“我们一起搬回别墅住吧！”

　　搬回别墅？

　　一起？

　　温兮兮紧张地抿了抿唇，“你……什么意思？”

　　顾楚霖觉安抚地将她抱进怀里揉了揉，“医生说沈夏现在这个情况身边不能没有人，见不到我她会情绪激动，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他不想跟她提‘精神病’三个字。

　　“我又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公寓里，这些天抱着你睡习惯了，没有你我会睡不着的，所以……跟我一起搬回别墅吧！”

　　“……”

　　“行吗？”他问。

　　行吗？

　　行吧！

　　可她却说不出口。

　　顾楚霖觉喜欢温兮兮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可顾楚霖觉喜欢沈夏已经五年了。

　　她没有信心在这场三个人的游戏里获得胜利。

　　温兮兮有情绪表达障碍，说不出喜欢他的话，更不会在他表达喜欢的时候正确地回应他。

　　就如顾楚霖觉多次嫌弃她接吻时的状态一样，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

　　但人生就是这样，不能做一丁点的错事。

　　就如现在的情况，她明明不想沈夏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却没有任何立场拒绝。

　　“行……吧！”她艰难地点头。

　　答应的时候是挺痛快的，但到了要收拾东西搬的时候，温兮兮又开始闹小情绪了。

　　具体表现形式是，她说自己已经累得不能动了，东西让顾楚霖觉帮她收。

　　温兮兮则是地主婆似的一边吃着鱿鱼丝，一边指挥顾长工干活。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洗手间里的瓶瓶罐罐都要带，还有毛巾、睡衣……”

　　顾楚霖觉收得越有条不紊温兮兮越生气，“顾总以前干过收纳师吗？收拾东西这么在行。”

　　“顾总？”顾楚霖觉挑眉道。

　　温兮兮撇了撇嘴，“你不是说沈夏不能受刺激吗？那我就不能当着她的面再亲切的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