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念不可说陶梦张霆佑全网首发小说
我一动不动,恍若静止的雕塑,也不回 应他。
二力说有些事做了,一劳永逸皆大欢 喜,沈太太备受冷落,她的位置和您咫尺之 遥,九十九步撑下来了,达成圆满的一步放 弃,实在可惜。
我慢条斯理往玻璃缸中洒鱼食,看似无 动于衷,实际只我自己感觉到,这一时片刻 无所遁形的仓皇和无措,托着钵盂的手一直在颠簸,晃悠,等彻底平复,我深吸了一口 气,从椅背上直起身,侧头看二力,”你来劝 说我做间谍吗。”
二力面不改色,”陶小姐说笑了,哈尔滨 认识您的权贵多如牛毛,哪有您用武之地。”
多有多的好,少有少的妙,白道攻心计 的那套,我看都看腻了,喂我吃,我咽不下去。
我让他打幵天窗说亮话,别瞎耽误功 夫,办事是否良州的意思。
二力不支声,他低下头,眼珠转了转,1章 陶小姐,州哥的意思,他昨晚和您挑明了,您何必为难我再讲一遍。”
我五指猛地收紧,力道之大险些把钵盂 捏碎,尖锐粗糙的紫砂磨得皮肤灼痛,几天 前我就猜测了,可亲耳证实,挺不是滋味,袓宗不是随口一说试探,他真要将我送到风 口浪尖,做他的探路石。
明摆着是交易,换取复兴7号,打消敌 方疑虑,暗着安插奸细,一艘走私船和一批 违禁货,即使一击即中,也看打谁了,黑老 大养死士不是吃白饭的,能亲口承担罪名的马仔太多,张霆佑敢明目张胆接头,就有计 策脱身,唯有挖掘深处,在他认为交易达 成,博弈告终时,窃取机密,才能一步不错。
整个东北,他最防备的人是我,最不忍 处置,能接触他内幕的也是我。
我揺头冷笑,波光粼粼的水面泛着细微 涟漪,仿佛一颗尖锐石子,突然的沉下,打 碎了我倒映之上的容颜。
惆怅,无助,有一丝丝悲悯。
我的确逃不掉。
一早注定的纠缠。
这盘棋,厮杀得多么凶狠,抑或血流成 河,袓宗不会将我择出,他疼我,护我,痴 迷我,大仁大义面前依旧能令他舍掉我。
第131章 投怀送抱
我失手摔了紫金钵盂,粉末状的鱼食散 落一地,空气中回荡着一股浓腥的臭味,候 在旁边的二力瞥了一眼我手背暴起的缕缕青 筋,“我送您过去,一小时前探子汇报张霆佑 就在皇城应酬,您什么也别带,具体怎么演 能把他糊弄住,我不是您对手。”
行踪摸得这般透彻,袓宗拿我换良机势 在必得,我百般不愿也无济于事,反而显得 不忠诚,当二奶有苦难言,局外人体会不到。
我问他容我多久。
他笑说自然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关乎大义耽搁不得。
我若无其事接过保姆递来的湿毛巾擦 手,又喝了两口清茶,才慢悠悠离座,经过镶 嵌了电视的一堵墙壁,我蓦地察觉了什么,
望向供奉的菩萨。
从前不觉得刺眼碍事,现在瞧瞧,当真讽刺。
无所不能的佛,也无法超度苦难,救济 不了苍生,抹不掉悲惨,只是一团荒谬的泥 巴。
我沉吟半晌,收回视线,吩咐保姆砸 烂,不要让我看到。
她吓得面如土色,”陶小姐,这是寺庙求 的送子观音,您才摆了几个月,还没显灵,砸了功亏一箦,保不齐过段日子就有好消息 呢,您耐心等一等。”
飞来横祸骨肉夭折,这话听不得,顿时我呛毛,”何止。得罪神灵,要遭报应呢。” 我冷嘲热讽,一脸鄙夷和耻笑,话锋跟着犀 利一转,”骗子荒唐胡诌,你也信吗?扔了!
保姆见我决意毁掉,也不敢多言,双手 举起菩萨,举过头顶,我依然未曾制止,无 比淡漠朝楼上走,刚迈出几级台阶,身后猛 地传来惊天动地的炸裂响,恍若平地一声 雷,惊得我头皮和脊背瞬间酥麻,我捏紧扶梯 缓了好一会儿,低头扫视,雪白的陶瓷砸得 稀巴烂,样子破败不堪,狼狈堆积在保姆脚 下,湮没她鞋子纹绣的劣质牡丹花。
留不住的,何不干脆一些避免长痛。
人间五味,缺失任何一种都遗憾,可苦 味尝多了,迟迟品不到甜,再忠贞不渝的女 人也丧失等待男人的力气。
我用最好的时光,最一腔热血的疯狂,最不顾结果的莽撞,等待祖宗那么多日曰夜 夜,与无数温柔乡分享他的人,他的灵魂。
终于熬到只剩我,他却越来越远,越不可捉摸,我抱着他,吻着他,占有他,心仍 旧空落落,我抓不住袓宗,我醒悟得太晚,面对他那份追逐的冲动原始的狂热,不知何 时困顿挣扎到覆灭,从燎原大火变成星星之 光,苟延残喘抵挡最后一丝风。
我收拾好仪容,换了一件短款的紫色旗 袍,张霆佑看不上庸脂俗粉,素过头了又挑 不起情趣,艳而不妖恰如其分,挠肝抓肺的痒才欲罢不能。
袓宗绝非束手无策,需要靠区区女流之 辈打头阵,说句难听的,男人玩真格的,女 人屁用没有,只等死的份儿。
祖宗的每一步棋,都是筹谋,自有他的用思。
车驶出庭院的同时,我直勾勾瞪着阳光 深处盛开的桂树,瞪得太用力,眼眶酸涩难 忍,我捂着唇鼻带一丝哭腔问,“良州不送我—陶吗。”
二力方向盘扭得飞快,两旁倒退的景物 虚虚实实,仿佛染了一层冬季雪后的呵气。
“州哥对您狠不下,他只要见了您,就一定舍不得,索性不来。您也知道,当下紧要 关头,州哥动用不少人马和张霆佑放手一搏。他自己也押注很大筹码,顾不得儿女情 长。
道理我懂,只是心控制不住的发闷,梗 塞。祖宗凶狠时,狠得让我绝望,狠得我完 全陌生。袓宗体贴时,溺死我的一罐糖。
混迹上流社会,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一步一个血印子爬上去,运作攻心计于无形,豁出全盘斗,我未必有袓宗十分之一的能耐。
我认。
我不如。
谁让婊子有情呢。
车抵达皇城会所,没驶入大门口,隔着 几十米便停了,我独自过去的,二力提醒了我一句话,沈太太之位近在咫尺。
我脚步稍顿,袓宗绐不了我十分真情,
五分都难,而牢牢捏在掌心的名分在对比下倒显得肥美动人。我透过挡风玻璃和二力对 视片刻,“你说得斩钉截铁,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陶小姐聪慧,扳倒张霆佑,您功不可 没,州哥将功劳立在中央检查部,假以时曰文 家算个什么,沈太太岂敢不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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