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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神侍接过人，一左一右架着明瑶就要走。

明瑶却慌了神：“不！不能！你们不能抓我！”

“长老！长老救我！长老！”

她惊恐的喊着，面上血色全无。

沈月卿闻声，微微侧头，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宸渊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甚至走到明瑶身边，在她脚下圈了个龙火圈，稍稍踏出去半步便会受烈火灼烤之刑。

然而，一声声求救落下，耳边除却寂寥的风声，半个人影都没有。

明瑶的泪决了堤。

她深知接下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可她不甘心。

她忍着火烧的剧痛往宸渊身前挪了挪，凄厉痛哭：“宸渊，我是为了见你才偷偷溜来的，我不信你从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你为了我剖了她的心，你爱的是我才对！你就是气我骗你对不对，你……”

“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

沈月卿眸光阴冷下来，挥手封了明瑶的嘴。

第27章

神侍领命，把明瑶抓回来退到光里，不过眨眼的工夫，三人便没了踪影。

‘剖心’二字在沈月卿心头回荡，勾起了她心头难言的伤痛。

不欲再待，她甩袖欲走。

宸渊却沉着脸，拦住了她的去路。

“什么意思？”

宸渊狐疑的歪着头，漆黑的眸中尽是不解。

“她认识我？之前那个所谓的长老也叫的出我的名字，小神女，你不打算给我解释解释吗？”

“解释什么？”

沈月卿嗤嗤哂笑。

解释他是怎么挖的她的心，怎么辜负她的情，怎么让她心如死灰的？

宸渊痛苦的皱眉，他莫名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他无力，爬不出去，也落不到底。

周身是一层又一层扰人的问题，他一个都解不开。

“我们认识，对不对？”

他固执的抓住沈月卿的手腕，焦急的想知道些什么。

“小神女，你和我，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对不对？”

宸渊不是没脑子的人，这些日子经历的这些，连带着沈月卿对他无端的恶意，他只能想他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沈月卿却依然是那句话：“不认识。”

她与这一世的他，本来就不认识。

可宸渊不信，他拉着她的手稍稍使了些力道：“你骗我！那女人方才说了，我剖过你的心。”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恨我？”

是吗？

沈月卿也不知道。

她该恨的，起码不是这个时候的宸渊。

可‘不是’两个字，她也说不出口。

那时候，她多疼啊，一颗真心别践踏成那样。

对着这张脸，沈月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不是’二字来。

强硬挣开宸渊的手，沈月卿无力皱眉：“是与不是，重要吗？还是你觉得，这些事情，比得过四海八荒？”

“可我只是想要你一句话。”

宸渊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他迫切的想弄明白，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喜欢她。

自从遇见沈月卿，他的一颗心便一直被她牵引着，如果，他真的剖过她的心，那他今后当如何？

他对她那份不可自控的喜欢悸动，又当如何……

眼看着手腕在宸渊五指下变得通红，沈月卿冷着脸，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掰开。

“同样的话，我不想反反复复的说，最后，放开我，我说过，别坏我的事。”

沈月卿已经尽可能的保持冷静，不然，她已经动手了。

宸渊眸中的光落下来。

沈月卿的话，跟那杂草丛里生出的荆棘一样，死死缠绕在他的心头，尖锐的刺扎进心里，疼的窒息。

沈月卿没工夫去关心宸渊心情如何，大是大非面前，那些情爱纠葛从来没有可比性。

在周围观察了一圈，她总觉得不对劲。

明瑶绝不是一颗弃子，起码，现在不会是。

以她目前的重要性，那瑶族长老怎会让她偷溜出来，更不会在她被抓后，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其中，必然有阴谋！

抬头望着天空的方向，沈月卿凝神屏息手中掐细细算着，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

“不好，有诈！”

第28章

沈月卿挥袖回到神族。

才到门口，便与门后出来的沈墨撞了个正着。

“卿丫头？你这时候怎么回来了？人间的事儿处理完了？”

“未曾。”

沈月卿看了眼沈墨过来的方向，语气微沉：“三叔，那瑶池族的女人可有不妥？”

“不妥？”沈墨稍加回忆，笃定的摇头：“没有，进天牢时我就探过了。”

沈月卿闻声，眼底闪过一抹深色。

沈墨有些云里雾里，还欲再问，沈月卿已经与他擦肩。

“三叔，我去天牢看看。”

不妥？绝无可能！

她倒要看看那两人想要玩什么把戏。

神族天牢里，最末端是一处阴暗潮湿的水牢。

水牢里的水专程引用了冥界的忘川河水，沾染在身，加上神族特质的渗骨粉，会叫人有拨筋抽骨，洗髓换魂之痛，百般滋味，与酷刑无异。

沈月卿一路走到末尾，在第十道铁门之后，终于见到了那个被绑着手脚吊在水中央的女人。

“如何？”

沈月卿淡淡扯唇，默然清冷的声音染着牢房里的阴冷，无端添了一份渗人的气势。

明瑶缓缓抬起头，几乎辨不清五官的面庞依稀能看出她牵强的扯出了一抹笑：“神女大人，是来看我笑话来的？”

“笑话？”沈月卿仰着头，不屑一顾：“你本身就是个笑话，何须我特意来看？”

明瑶吃了瘪，却毫不在意：“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总不至于，是来关心我。毕竟，我可享用过你心脏的人，就连……咳咳咳……就连你最爱的男人，也曾满心满眼皆是我。”

“而你，纵然身为高高在上的神女，却连宸渊的心都得不到，如此一看，倒是我赢了……咳咳咳……”

沈月卿闻声，不过淡然掀眼：“激将法？用的不错，不过很可惜，你要失望了。”

一道淡光打进明瑶的眉心，沈月卿手指轻动，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废话说再多都无异，接下来，我问你答，多余的话我不想听，你若是非得要我听，那你可以试试。”

说着，她指尖轻动，明瑶的心脏随即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你！哇……”

明瑶话还没说完，心脏又是一阵剧痛。

她痛苦的呕出一口鲜血，无形中像是有一只大掌一整个握住了她的心脏，只要稍稍用力，她的心脏就会被‘连根拔起’。

沈月卿优哉游哉的转着手腕，漫不经心：“我说过，我问，你答，我没问你就没资格开口。”

她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着，幽深的瞳仁覆着一层阴冷的冰霜。

“我问你，那带你回来的长老现在何处？”

明瑶疼的发颤，身上百般滋味如万蚁啃噬，沈月卿的话在她耳际，似风轻飘。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哇！”

“不说？”

沈月卿手掌一紧，明瑶嘴里又是一口殷红。

疼的受不住，明瑶艰难的摇头，眼泪顺着眼眶滑落：“沈月卿！你好狠毒的心，若是普天之下知道他们信仰敬重的神女是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子，你觉得谁还会拜你！”

“这话，你也配说？”

沈月卿收了手甩袖飞身到她跟前，嫌恶的捏起她的下颚左右瞧着，眸光仿若淬了阴毒。

“我说你怎么眼巴巴的送上门呢，你以为毁了这张脸就能瞒天过海？”

“什……什么？”

明瑶喉咙一堵，手指攥紧，慌乱别过脑袋。

“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听不明白？”

沈月卿指尖游离到她人中处，眼中笑意不达眼底。

“让我猜猜，你不惜动用禁术改了形态化作明瑶的模样，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还是，你有意被抓，此番目的，是想要我收的那些妖兽？”

第29章

‘明瑶’身子明显一僵。

磕绊许久才别过脑袋生硬的反驳：“你在胡说什么？我就是明瑶，我来不过是想见宸渊一面。”

“嘴倒是硬。”

不过不怕她不开口，她有的是法子治她。

沈月卿恶寒撇开‘明瑶’那张脸，指尖在她眉心处轻轻一点。

‘明瑶’反应不及，心口忽然一缩，继而就有火烧似的痛感传来，源源不断，愈演愈烈。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明瑶’惶恐，剧烈的疼痛远远超过了她所能忍受的范围。

沈月卿淡然依旧，不咸不淡的挑眉：“烧了你的伪装，让你现出原形罢了，禁术反噬的痛都能忍，这么点痛便忍不了了？”

“你！啊——”

‘明瑶’几度以为自己要被那滚烫的火焰烧成灰烬。

随着痛感加剧，她身上像蛇蜕皮一般，一层一层掉着皮屑，猩红的肉翻出来，暴露在空气不过几息，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好。

沈月卿静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