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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落了一截，小姑娘颈间的肌肤在他视野里掠过，锁骨上方的位置，赫然印着一抹暗红的印子。

霍瑾时眼光倏然一顿。

第12章 脖子里的吻痕是怎么回事？（修）

宋婉今天出门诊，一上午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打早上出门起，霍瑾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好像整个人都很不高兴。

尽管他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来，可一向对再难缠的病人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他，今天却破天荒的在哭天喊地的病人面前皱了眉，一身沉冷的气场吓得那病人顿时哭都不敢哭了。

整个出诊的上午，他都冷着一张脸，宋婉跟他说什么，他基本都不回，只有在问询开药等工作事项的时候，他才能有所回应指点她两句。

只不过他语气中的肃然，和那落在她脸上冷峻又深沉的目光，让宋婉心惊胆战，一上午差点开错两次药。

霍瑾时下午有两场颅内动脉瘤夹闭手术，宋婉跟着周教授学习，一天都没有机会跟他说上一句话。

晚上她在书房写颅内血肿清除的心得，一直磨蹭到很晚，霍瑾时都没有回来。

她百无聊赖，拉开抽屉的时候看见一个黑色的盒子，里头有一枚小小的月牙吊坠。

宋婉有些疑惑，这种乡下小卖部遍地的小玩意她当然认识，她曾经也有好多个，只不过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霍瑾时怎么会有？

还珍藏着？

她的手伸过去，正要把那玉坠拿过来看一下，就听见了大门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宋婉一怔。

她听见霍瑾时放了车钥匙，脚步声从玄关那处传来，路过书房的时候，那沉稳的脚步声顿了一顿。

宋婉莫名的有些紧张。

可那脚步声也仅仅只是顿了一顿，就又继续往前走了，似乎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宋婉猛的松了一口气。

可她也能意识到，霍瑾时是有话想跟她说的。

宋婉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不敢出去，直到客厅里已经很久没有传来声音，她猜测霍瑾时大概已经是睡了，才草草将检查过好几遍错别字的心得整理好，然后关了书房的灯，走了出去。

可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

青白色的烟雾从她视野的余光中升起。

霍瑾时挺拔的身躯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指骨间夹着一根烟。

他沉默的坐着，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零零散散堆积了十几个烟头。

像是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

“姐夫，”宋婉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这么晚，您还没休息？”

霍瑾时眉目不动，只倾身点了点手里的烟灰。

然后夹烟的大手指了指没有被烟雾侵染的另一侧沙发，“坐下，有话问你。”

她有些紧张，听话的走到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乖巧的坐下。

霍瑾时沉默着掐了手里的烟。

那透明的玻璃烟灰缸里，顿时又跳进了一个烟头。

“脖子里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宋婉脊背骤然一僵。

猛的抬眼。

脑子里就像被雷狠狠劈了一道。

“别告诉我是被蚊子咬的。”他声音沉静，透着烟雾洇染后的沙哑。

深邃淡沉的目色落在她脸上。

一字一句，沉声问她，“昨晚我到底怎么回来的？”

第13章 他从来都光明磊落

宋婉不敢置信。

简直头皮发麻。

藏在袖子底下的小手因为紧张，紧紧绞在了一起。

她心想，完了。

她死都没想到霍瑾时会看到她的……他肯定是怀疑了。

如果她直接告诉霍瑾时，吻痕是他留下的，昨天晚上他们两个除了那最后一步没做，其他的都做了......

宋婉有预感，霍瑾时不会不认，他从来都光明磊落，行事坦荡，敢作敢当，但他也有自己顽固的不愿打破的原则。

宋婉在过往无数次意淫霍瑾时的时候，尝试过站在他的角度去想，霍瑾时从来都把她当孩子，如果霍瑾时知道他醉酒之后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在他看来，那一定是大逆不道的错误，是道德的沦丧和堕落。

他一定会向她道歉，会自责，也会彻底远离她的生活。

宋婉呼吸发紧。

“是王叔送您回来的，”她一口咬定，素净柔美的小脸一派的淡定，看不出有任何慌张。

霍瑾时知道她说谎的时候会逃避看人的眼睛，所以为了显得自己是真的不紧张，没说谎，她强迫自己抬眸，视线撞进霍瑾时清冷的黑眸。

两人四目相对。

她面上是无比的镇定。

“也是王叔把我扶上的床？”他看着她，再次确认了一遍。

客厅里很安静，安静到针落可闻。

头顶亮白的灯光光线从半空中坠落，落在少女如春日桃花般娇艳的小脸上，莫名映出几分不合时宜的苍白来。

宋婉眨了眨眼。

尽管心里已经是风雨飘摇，可面上仍旧稳如老狗，硬着头皮顶着他的注视，“是。”

她抬眸，漂亮的羽睫心虚的颤了两下，然后用着天真又无辜的口吻，“姐夫，是有什么问题吗？昨晚我本来也想扶您的，可是王叔说他一个人就够了，所以我就去帮您煮醒酒汤了。”

她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很怕霍瑾时会去问王叔。

霍瑾时盯着她的眼睛。

像是想要从她眼睛里寻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

然而，小丫头脸上的真诚和无辜，让他找不到任何的错处。

霍瑾时收回目光。

英俊的眉目沉着，修长的身躯坐在沙发上，沉默了片刻。

宋婉脊背上的冷汗一阵一阵。

见他没有再问，就猜测他大约是信了的，心里头隐隐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就听见霍瑾时再次开口，“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

宋婉脑子里又是嗡的一声。

再次抬眸。

霍瑾时也在看着她。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受刑。

她知道，脖子里的吻痕，今天在霍瑾时这里，是必须要有个说法的。

宋婉小脸涨的通红，只能睁眼说瞎话，支吾着回了一句，“前，前段时间......”

霍瑾时蹙眉，长指掐灭了快要燃尽的烟头。

“是班上同学？”

他坐在那里，身影逆着光，线条明晰的五官被光影渲染的冷硬，像是一座失了烟火气的雕像。

宋婉咬唇。

脊背都在发凉。

“不是。”

她不敢说是班上同学，霍瑾时是神外主任，青华本就是A大附属医院，霍瑾时在第一临床学院也有教学任职，若说是她班上同学，他明天就能把人查个底朝天。

宋婉默默补了一句，企图祸水东引，“其他专业的。”

霍瑾时沉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什么话都没说。

看上去神色是一贯的冷静，波澜不惊。

可也仅仅只是看上去平静，到底有多震惊，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知道丫头大了，总要谈男朋友的，可是突然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有些难以接受。

吻痕的印子在她的锁骨，能亲到那种地方去，那肯定是解了她颈间的扣子，并不是单纯的亲一亲嘴巴那么简单。

如果连颈间的扣子都能扯开，那么丫头身上的裙衫有没有被解开过？

孤男寡女，若是宽衣解带，互相缠抱着拥吻，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霍瑾时不敢深想。

更何况小丫头年轻又漂亮，是个男人见了恐怕都会气血上涌。

深更半夜与她谈论性的话题并不合适，但此刻霍瑾时显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他迫切的需要知道事情到底有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

第14章 就只是亲了一下

“你们到哪一步了？”他语气严肃了起来，看见宋婉始终低着毛茸茸的小脑袋，连头都不敢抬，一副躲避着要和他眼神交流的模样。

“抬起头看我。”霍瑾时命令。

宋婉是真的快哭了，被迫抬起头，乌黑湿漉的小鹿眼弥漫起大片的水光。

“姐夫，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小丫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无措的用手背抹着泪水，“反正，反正......就只是亲了一下......”就只是亲了一下。

言下之意，是大概没有做那最后一步。

可能够亲到她锁骨的位置，从男人的劣根性角度去想，他很难不联想，她的胸口是不是也被亲了。

但这样的问题，身为兄长，他不可能问出口。

霍瑾时又喝了一口杯中酒，浓烈的酒液入喉，压不下内心的烦躁。

他眉心越蹙越深。

“姐夫不反对你谈恋爱，但是男女之间交往必须要保持好适当的距离和分寸，尤其是你才二十岁，拥抱接吻我可以接受，但是上床，绝对不允许。”他索性把话摊开来讲。

宋婉咬着泪湿的红唇，精致的小脸上泪痕交错，闭上眼睛的时候，清透的泪珠顺着她纤长的睫毛滚落，一颗又一颗。

好像怎么也流不完。

她沉默着哭，也不辩驳，那可怜又乖巧的样子，忍不住让人心生怜惜。

霍瑾时移开了视线。

小丫头被训哭了，他还要再说的话都在看见她眼泪的那一刻，突然就被堵在了喉咙口，难以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