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宁谢晏周青斐 肆意撩拨最新全章节大结局
十五、
周青斐回来了,回京的日程生生被他缩短了一半。
他一回京就黑着脸训了我一顿:「周乐宁你不受点伤是不是浑身痒痒?父皇身边有众多侍卫,用得着你去表忠心?往日叫你写半天字就直嚷着手疼,如今倒长本事了,都能面不改色挡刀了。」
我坐在椅子上,小声嘀咕:「明明是飞镖。」
他直接气乐了,「飞镖就死不了人?」
我一瞪眼,「干吗那么凶?还不是因为你母亲天天挑我的错,你又不在京城,我不得讨好周渊少挨些骂。」
他烦躁将我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日后别学宸贵妃的打扮,现下我回来了,你也不用在他眼皮子下装模作样了。」
我故意激怒他,「怎么,是怕你那好父皇拿我当替身去?」
他皱眉,「近来父皇宠幸了许多宫人,她们与宸贵妃皆有几分相似。」
我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我和你还是名义上的兄妹呢,他要是真看上我,我就在宫里横着走了。」
「周乐宁,你还真是敢想。」
凉嗖嗖的语气从面前传来,周青斐弯腰将两手搭在椅子扶手,整个人将我圈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我缩了缩脖子,继续添火,「是皇兄教得好。」
他将睫毛垂下,密长的睫毛与眼尾连成一线,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讽刺。
他刚张口想说些什么,忽然皱眉捂住胸口,片刻起身朝内间走去,声音从背后传来:「刘值,派人将公主送回去,你进来给我上药。」
我一怔,这是受伤了?
听见响动的刘值扶着帽子匆匆走进来,「我的姑奶奶,您多担待些,太子爷在北疆得知您受伤后掉进河里生死不明,作战时恍惚分了心,这才被敌军趁乱射中,您就看在太子爷担心您的份上多哄哄他。」
「跟她说这些作甚,还不把公主送回去。」
烦躁的声音从内间响起,刘值不再说话,引着我出了宫门。
「刘公公,你先回去瞧瞧那人,我自己回去便罢了。」
「那好,老奴便送到这里了。」
许是挂念周青斐伤口,刘值没同我谦让,匆匆行礼便朝后而去。
原来周青斐受伤了,我说今天咋只有言语伤害呢,搁以前听见我这些话他不得身体力行教训我一番。
真是可惜了,看来只能我自己动手了。
我用手掐住脖子,反复搓了几次才浮现出淤痕。
我满意点点头,蹲在东宫门口等着上演一场大戏。
不过一刻钟时间,苏清和端着手朝东宫走来。
我快速将头发弄乱,换上一副悲愤欲绝忍辱负重的表情朝宫门走去。
「殿下。」
苏清和唤住了我,虽然言语满是克制,但他的眸子里充满惊喜,毕竟自狩猎回宫,我与他便没有见面了。
我慌乱地捂住脖子,「苏大人安好,我先回府了。」
他瞧着我凌乱模样,出声问道:「殿下可是摔伤了?」
我慌乱摆手,一不小心漏出布满红痕的脖颈,他的眸色暗了几分,瞳孔幽深而不见底。
红痕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臣的马车停在外面,公主若不介意,臣将公主送回去吧。」
我半推半就上了马车。
苏清和从车上的暗匣拿出一瓶药,「殿下,这药消淤效果很好。」
我连忙道谢,打开药瓶便要涂抹在红痕处。
无奈马车颠簸,又没有镜子让我照看一二,那药膏被我胡乱抹在了下巴上。
苏清和长叹一声,大手抽走我掌心的药瓶,「还是臣替殿下上药吧。」
他用指腹揩去我下巴无意蹭上的药膏,指尖的温暖摩挲在皮肤上,我不由嘤咛出声。
他动作越发轻柔,「是我弄痛殿下了吗?」
我摇头不语,滴滴泪痕顺着眼角落下,他慌了神,连忙替我拭去泪水,那泪却如决堤之水,如何也擦不干净,他心疼捂住我的眼睛,「殿下莫哭。殿下哭了,臣……」
他顿了顿,低喑的声音响起:「也是心疼的。」
我仰面止住眼泪,「这样的不堪,大人肯给我留几分颜面,乐宁已经是感恩涕零。」
「从前乐宁想着,苏大人是皇兄的伴读,若苏大人能怜惜乐宁一二,他看在大人您的份上或许能放过我,为此乐宁做了许多惹恼大人的事情,如今乐宁已深陷泥潭,也不需要招惹大人您了。可是……」
我将他的大手拿下,悲戚的双眸紧紧盯着他,我死命咬着嘴唇,似乎心灰意冷想要把所有的不堪抖落出来,「可是乐宁招惹苏大人不只是想求得一个庇护,乐宁私心想着,若大人……若大人真能对乐宁有三分情意,乐宁也是死而无憾了。与谢晏成亲那天,其实苏大人您不知道,我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您再也不用同这样不堪的我牵连,您还是那个出尘不染的状元郎。乐宁心里是极为高兴的。」
许是想起周青斐为了逼我低头处处刁难我的那段黑暗历史,没怎么刻意我的泪水便哗哗地朝下淌。
其实这些话也不全是假的。
毕竟谁生来便是一个不顾伦理毫无羞耻的贱人呢?我小时候也曾想着像父皇母后那样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第一次爬上周青斐的床,感受着他的手指在我身上游走,我竭力忍受着不堪的恶心与羞辱,等他睡着了,我缩在角落里哭了一夜。
我也不是没想过嫁个喜欢的公子举案齐眉,恩爱有加。我始终忘不了当年母后抱我在怀,她指着窗边习书的先生,她说,等乐宁长大了,阿娘便替乐宁选一个像顾先生一样俊俏温柔的状元郎。
要是阿娘还在,苏清和应该符合她的要求吧。
我摇摇头,人都不在了,想这些做什么。
「乐宁,我去同谢晏商议,等你俩和离后我便请求陛下赐婚。若是太子不肯放手,我自请调任外地,到时候我们远离京城,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做得太过。」
我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去哪里?」
「我有让他同意的法子,只要殿下肯信我。」
「大人何苦为我淌进浑水,您是状元郎,自有大好的前程。我不值得。」
他抓住我的肩膀,眼里全是决然,「殿下何以妄自菲薄,在苏某心里您自是值得。臣已经错过公主一次了,臣不想等第二次了。」
我闭上眼睛,「大人您给我点时间想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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