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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有花，会送给祁述吗？

应该不会，她不会把花给送出去。

她轻轻理着祁述的刘海，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花留着吗？因为我只要转念一想，要是你有花，并且把花偷偷留给我，我应该会很开愉悦。所以我就把花留着了，你总不至于，一点开心都感觉不到吧？”祁述认真的反问道。

202

从桑木晚的角度看去，他五官分明，眼睛闭着，看上去似乎有些疲倦，像是睡着了。

她没有说话。

祁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再往她凑了些，鼻尖正好顶着她耳垂。他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再次开口问：“木晚姐，我留着玫瑰，你有没有一点高兴？”

他声音沙哑了一点，像是恳求，穷追不舍道：“有一点点就行。”

桑木晚妥协了，认真的说：“有，有一些高兴的。我没有想到你会留着。”

祁述说：“吴茹好看，但是我不喜欢。”

桑木晚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他五官立体，脸上没什么肉，不过皮肤倒是光滑。的的确确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木晚姐，我还是喜欢你。”祁述道，“你跳楼，我也差点活不下去了。我求你不要跳，但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一点都没有想过，你跳了，我会怎么样，你都一点不顾我。”

他声音委委屈屈的。

助理没见过这样子的祁述，跟他平时太不相符，但是莫名觉得正常。

“我那个时候，就在楼下，我站在人群里，看见你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血一直蜿蜒到消防员腿边。医生护士把你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你的手都是垂着的。我那个时候腿软了，都站不起来。”

桑木晚放在祁述脸颊上的手湿了，全是泪。

“我太恨你了，真的恨你。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你跳楼是不是就是想逼死我。”祁述声音哽咽，把头埋进她怀里，“我想跟温湉在一起，她跟你完全不一样。我觉得找跟你不一样的，我就不会再记起你跳楼的事情了。但是你示点好，我就还是特别想跟你结婚。”

桑木晚想，祁文与说祁述恐高，大半年不敢去阳台，不敢拉窗帘，大概就是有了阴影。

而她那个时候，确实带着折磨祁述的念头。她想让祁国山因为祁述痛苦，感受感受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

“有多想？”桑木晚随口问道。

“想到人都变得自私了，温湉写了一篇说你是小三的文章，我都没有追究。我那个时候特别担心，要是没有舆论压力，你会不嫁给我。所以我放纵她了。”

桑木晚顿住了，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木晚姐？”

“所以你唯独瞒着我温湉写那篇文章的事，是怕我猜到你的意图不嫁给你？”

“你都撮合我和她了，你要知道肯定就不嫁了。”祁述很是了解她的脾气。

桑木晚道：“你这会儿像是个话痨。”叨叨叨叨个不停。

他醉醺醺的，很多话都没有逻辑，瞎说一通，一路木晚姐木晚姐的喊着。最后闭着眼睛在她怀里睡着了。

助理觉得今天的桑木晚，格外的温柔，也很有耐心，格外用心的哄着喝醉了的祁述。

她似乎格外的包容，任由祁述粘着。

当然祁述这套黏人的功夫也是了得，谁又能想到，他在桑木晚面前是这副模样呢。往常去哪不是一副疏远样。

应了那句话，大事男人可以撑着，什么事都替女人挡着，但私下还是喜欢老婆哄。爱撒娇的男人，十个里面就有一半。一点小事明明自己并不放在眼里，就喜欢往老婆面前凑，找存在感呢。

助理觉得祁述车祸受伤就是这一种，桑木晚不在时，一点事都没有，开会时甩文件甩的比谁都响。桑木晚在时，到现在还有偶尔喊几句不舒服。

祁述小时候可是骨折都不喊一句的人，就爱打架，有时候打得狠了什么伤没受过，也就在桑木晚面前这儿疼那儿也疼。

到酒店之后，助理帮忙把祁述扛回了房间。桑木晚则是给他换睡衣。

祁述突然把她抱住反压在沙发上，他眼神没聚焦，不知道这会儿能不能意识到自己的问话，他不甘心的说：“木晚姐，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喜欢的。”桑木晚在安静了片刻后还是开口了。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你怎么就一口笃定，我们没有以后？”祁述难以理解的问。

桑木晚这次是真没有开口了。

而祁述最后倒在她身上睡着了，很快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桑木晚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脸。

祁述啊祁述，你知道爱到正浓时而失去伴侣有多痛苦吗？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个无底洞，也许，我会死去。

桑木晚想，她做不到，给祁述不确定的希望。

祁述不会知道，桑木晚这一晚，一直盯着那一支早已经七零八落的玫瑰花，弯了好几次嘴角。

她在垃圾桶旁边站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把花丢进了垃圾桶。

……

祁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空了。

他翻身起来，洗完漱从洗手间出来时，无意中一眼，看见垃圾桶里已经枯萎的花瓣。

祁述面无表情的看了片刻，桑木晚从厨房走出来说：“来吃早饭。”

“垃圾桶里是我昨天带回来的那支玫瑰花？”他开口问道。

桑木晚说：“对，枯萎了，我就丢了。”

“是枯萎的原因，还是你本身就觉得这支花是垃圾？”他一边剥着鸡蛋，一边开口问。

桑木晚看了看他，最后把自己剥好的鸡蛋递给了他，“我给你剥。”

祁述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冷冽了，“你就算不喜欢，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不能当着我的面就丢了吧？”

桑木晚没有说话，他等了半天，最后不耐烦的说：“下次注意一点，哪有这么糟蹋别人心意的。”

桑木晚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祁述觉得早晚有一天会被桑木晚给气死，也淡着张脸不说话。

一直到离开准备去上班了，她才说了一句：“下次注意。”

祁述真的烦，但烦归烦，她一开口，他心里就没气了。

就是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总是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但是除开这一点，桑木晚在其他方面做的很好，尤其在照顾他这方面，格外细致。祁述倒不是喜欢她照顾人这件事，他喜欢的是她那份心思。

抛开祁述时不时的出差，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少。

外头都在猜测祁氏看上了谁，祁述又有什么打算，而实际上，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跟桑木晚在一起。

时间一过，就是三个月。

203

这三个月里，祁述也时不时帮衬着桑木晚和祁氏往来，祁国山警告过一次又一次，他也还是在很多项目上内定桑木晚。

频率高到让人起疑。

祁国山心神不宁，最后还是找了祁述谈话。

祁述给出的借口也特别合理：“跟木晚姐合作过这么多回了，有哪一回出什么意外？而且跟她合作对祁氏来说，其实划算。我这都是实打实的从实际出发来做这些事。而且每一个项目，我自己都跟着。”

何况，祁述也很有分寸，给的也还都是些边缘项目。

桑木晚跟祁氏的合作不算少，问题倒是确实没出过，祁国山比起最开始的警惕，现在已经放松了不少，只不过还是叮嘱了祁述还是要有分寸。

而祁述，跟桑木晚的合作里，也还是出过不少问题的，他都会一一跟桑木晚说不对在哪。

然后有一天，桑木晚自己拿着一份合作保密文件出现在他面前，指出了里面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