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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叫周晓云。”对方推了对眼镜框，笑道。

“做吧。”卫雅乔指着旁边的位置。

周晓云点头，坐在了她旁边。

“周律师，你在一个小律所能挣多少钱呀？”

周小云尴尬的笑了笑，“这个，的确不多，我目前还在努力阶段。”

“是呀，努力阶段就给了你这么一个大案，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周晓云愣了愣，“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卫雅乔递给了她一张支票，“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你作为周康案子的控方律师，可得好好打这场官司啊。”

周晓云看到支票上的数字，眼睛发光，“卫大小姐，这个……”

“怎么了？不满意吗？那你开个价吧。”

“不是不是。”周晓云解释道：“只是这样做安全吗？万一被发现了，我是要被吊销执照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再说了，你一个小律师学艺不精，输了官司不是很正常吗？谁会怀疑你？而且你还能拿到拿到这笔钱，这是你10年也赚不到了，听懂了吗？”

“懂，懂了。”周小云双手将支票接了过来，看到上面的数字，笑的跟朵花似的。

看到周小云这副见钱眼开的样子，卫雅乔满眼鄙视。

这些穷人，就是见钱眼开，为了这么点钱就愿意放下自尊和良心，真是太贱了。

“卫大小姐您放心，关于周康的案子，云天集团记得一定会再次赢的。”

卫雅乔淡淡地“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

夜深。

宋少言中公司出来，已经很晚了。

他的眼圈有些青，看起来像是熬了很多个夜晚。

他忽然哪都不想去，回到家里也是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青幽也不在了。

曾经的美好时光全，都不在了。

他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路边。

路上车流很少，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总之走了很远很远。

他走的太出神，没有注意到一面而来一个女人，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女人怀里的文件掉在地上，洒落一地。

宋少言赶紧弯腰去捡。

他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

“没关系。”周晓云将文件签好之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框，“宋律师，是你？”

第34章

宋少言看了一眼眼前陌生的女人，“你认识我？”

“我是周康案子的控方律师，我叫周晓云。”

她笑得很憨，看起来傻傻的。

宋少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是吗？这么巧，你怎么在这？”

“我从律所出来，车正好坏了，就打算走一走，整理一下自己的脑子，这个案子太复杂了，我看了好久，眼睛都看花了，你都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万一在官司上面我输了怎么办？太丢人了，我特别紧张，有些数据真的好复杂啊，我该怎么办？”

周晓云说话似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宋少言皱了皱眉，这个律师哪里还需要云天集团收买，等上了法庭之后，会被那些稍微有经验的律师给秒杀的，更别说是自己上场秒她，她会被吞的尸骨无存。

“啊，对不起，我是不是太啰嗦了？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紧张了，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案子，我没有想到律师会把这么大的案子安排给我，我就是个小菜鸟而已，怎么办怎么办？”

看到周晓云着急的样子，宋少言忽然想到了20岁出头的青幽，当时她也是个小菜鸟，遇到案子也是措手不及，甚至会在法庭上面出丑。

每一次她都十分懊恼，敲打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蠢。

每次看到青幽那副蠢萌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笑，摸着她的头告诉她，“别担心，经验都是练出来的。”

“别担心，经验都是练出来的。”宋少言忽然伸手摸向周晓云的脑袋，轻轻拍了拍。

周晓云愣住了，抬头望着他。

宋少言立刻收回自己的手，意识到什么，“不好意思。”

“没关系。宋律师，谢谢你的安慰，只是有些地方我有点看不懂，你可不可以指导一下？”

周晓云拿出了一份文件，翻开，“就是这里，这里……哎呀，对不起。”

周小云尴尬地笑了笑，“你是辩方律师，我是控方律师，我居然在请教你，我太蠢了。”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找个地方坐吧。”

反正现在他闲着也没事，再加上周晓云看起来真的很像青幽，那叽叽喳喳的样子，像小麻雀。

“太好了。”周晓云像得像朵花似的。

两个人到了附近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炸鸡店坐了下来，点了一些东西。

宋少言一边吃东西，一边在认真教周晓云，该怎么整理这些资料，并且在法庭上面该怎么提问。

还有逻辑方面的事情，她应该怎么去思考，要抓住证人的漏洞，不能处于被动，律师一定要主动出击。

宋少言教的很认真，就像周晓云是她的徒弟，谁看了都不觉得他们两个人是对手。

周晓云也学得很认真，一直在做笔记。

不知不觉，两个人待到了半夜。

周晓云似乎茅塞顿开，合上了文件，“宋律师，真是谢谢你，教了这么多，我真是个笨蛋。”

“学长，真是谢谢你，你教了我好多，相比之下我就是个笨蛋，你也只是比我早上两年大学而已，你就聪明很多。”

曾经，青幽十分惭愧地低着头，在他面前垂头丧气。

第35章

“你的确是个笨蛋。”当时宋少言是这么跟鹿青幽说的。

“学长，你干嘛这么说？好歹我也是念了最好的法学院，怎么能说我是笨蛋呢？”

“怎么了？你自己说你是笨蛋就行，别人说就不行了吗？不带这么双标的吧。”宋少言抱着怀，一脸无辜。

“我只是随口说一句而已，我不是笨蛋，学长不准这么说，要不然我就生气，不理你了！”

“行，我不说了，小笨蛋。”他轻轻点了点她的脑袋。

“学长，你又说了，你好坏，我不理你了！”鹿青幽气呼呼地抱着书离开。

宋少言追了上去，亲密地搂住她的肩膀，“这就生气了，这么小气？”

“你才小气，明明是你先惹我的，你还说我小气。”

“行，我向你道歉，我请你吃火锅，赔偿你，好吗？”

鹿青幽转了转眼珠子，“那我要吃鸳鸯火锅。”

“随便什么火锅都行。”

“太好了，谢谢学长，我会把你吃穷的。”

“好，那我等你把我吃穷，小笨蛋。”

“学长，你又说我！”

鹿青幽跟宋少言追逐打闹了起来。

周晓云盯着眼前忽然在笑的男人，疑惑道：“宋律师，你在笑什么、”

宋少言回过神，摇摇头，“没有。”

“你是不是在笑我笨？我的确是很笨的，有个人总是喜欢喜欢叫我小笨蛋。”

宋少言愣了愣，“你说什么？”

“就是有一个人，他只不过比我多当了两年律师而已，就老是叫我笨蛋，气死我了。”

“是吗？”宋少言喝了一口水，似曾相识，“那个人是你什么人？”

“他以前是我学长，现在我们在一个律所，不过他的确比我聪明很多。”

宋少言握着水杯的手，愣住，为什么那么巧？

“不过……”周晓云接着说，“每次他叫我小笨蛋，看我生气了，他都会请我吃好吃的。”

宋少言放下水杯，“然后呢？”

“然后。”周小云忽然低下头，“他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在干什么，突然离开了我的世界。”

宋少言心头一颤。

想起当年他离开青幽的时候，她痛苦的眼神。

他也这样，突然离开了她，没有任何解释，青幽的心是不是也会这样痛？

“不过现在好了。”周晓云笑了起来，“一切都雨过天晴了，总会过去的。”

“你现在已经释怀了吗？”宋少言问。

这是他想问青幽的话。

周晓云摇摇头，“没有什么释怀。”

“为什么？”宋少言心头一跳。

“因为不去怨恨了，就不需要释怀了，一直以来我都怨恨他怎么突然离开了，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那他为什么要离开？”宋少言追问。

“这个比较复杂。”周晓云咧咧嘴笑，她忽然站了起来，“宋律师，谢谢你，今天指导我那么多，浪费你时间了，你还请我吃炸鸡。”

宋少言回过神，笑了笑，“没关系。”

“宋律师，已经很晚了，我们就就此别过吧，很快就要开庭了，我们都要加油。”

宋少言站了起来，“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宋律师你路上小心点。”

宋少言点点头，“那行，再见。”

周晓云微微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宋少言没有发现，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眼泪顺着眼眶掉了下来。

第36章

周康的案子终于来到重审这一天。

这一次案子重审，造成不小的舆论风波，所以记者都在法院门口等待结果

控方和辩方律师到场之后都被记者围住，想要问他们问题，可是双方律师都没有任何表示，直接走进了法院里。

经过安检之后，宋少言看到周晓云，她依然扎着低马尾，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