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殿下喜得良人抖音推文 沈言欢萧瑾州小说免费阅读
萧瑾州从里走出,正对上沈言欢空洞而麻木的眼眸。
他冷沉着眸居高临下的扫过:“沈言欢,你现在哪有半分皇后的端庄?”
皇后?
听到这两字,沈言欢堪堪回神。
她仰头看向萧瑾州,喉中如有沙硕磨过:“如若做皇后该被这样对待,我宁可从未入宫。”
整十年,她守着规矩打理好六宫事宜,为萧瑾州分忧。
可她得到的,是萧瑾州无休止的猜忌跟厌恶。
闻声,萧瑾州眸色更冷:“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言欢终是再也说不下去,垂眸那瞬,只听男人低沉声音再次响起。
“传朕旨意,将军府虽以下犯上,不轨之心昭然若揭,但念其战功赫赫,其女沈言欢治后宫多年,沈凌风下葬将军墓,沈家其余人流放宁古塔。”
话落,萧瑾州俯身抬手钳住了沈言欢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她眼中写满了绝望与悲戚,盈满了泪。
“皇后,”萧瑾州咬着字,语调缓慢,“这是朕给沈家的最后颜面,你若是想,你兄长的丧事由你操办。”
语毕,他松开了对沈言欢的桎梏,转身离去。
沈言欢瘫坐在地,望着萧瑾州的背影,巨大的痛苦从肉里深深剖开。
她空洞的眼神落在雪地上,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笑意,抬手对着早已走远的萧瑾州行大礼——
“臣妾……沈主隆恩。”
……
大雪茫茫,将军府挂满白绸。
沈言欢站在空白无一人的灵堂当中,面前放着口巨大的黑棺。
她死死地盯着沈凌风的牌位,泪无声滑落。
跟她出宫的周来谦上前轻声提醒:“皇后娘娘,时辰已到,您该回宫了。”
沈家人被尽数发落,萧瑾州下令不准哭丧,最后就只有她能来送一送沈凌风。
可她……也不许停留太久。
沈言欢张口无言,苍白的唇瓣直颤。
她将手中纸鸢放进火盆,眼看火舌蹿动,一寸一寸烧毁纸鸢。
待到只余灰烬,她才轻声道:“兄长,你先收好这纸鸢,我马上来陪你。”
留下这句话,沈言欢被宫女搀扶着离去。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未央宫内。
沈言欢横卧在榻,咳得撕心裂肺。
蛊毒一日比一日发作的凶猛,萧瑾州遣散了宫人,将她禁足在寝殿内。
沈言欢攥着浸满血的帕子,眼神空洞。
她阖眸,耳边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萧瑾州的声音接踵而至:“你日日躺在榻上,倒是清闲。”
沈言欢睁眼,就见萧瑾州冷脸踏入未央宫。
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踏足未央宫,可沈言欢心底早就没了从前的期待与欢喜。
她脸色煞白,语调淡然且极轻:“臣妾出不去。”
似是第一次被沈言欢这样对待,萧瑾州眸光瞬沉:“皇后,朕只杀沈凌风一人还留你位分,对你沈家已是仁至义尽,你有何不满?”
闻言,沈言欢心头更添几分无力。
她从未觉得如此疲累过。
半晌,她才垂眸道:“不敢。臣妾德行有亏,恳请皇上废后。”
萧瑾州冷嗤一声:“朝堂前后都再经不起动荡,你不必急。”
沈言欢怔然抬眸看向他,就又听他道:“沈家全族流放,北疆又起战事。朕要你去探查一番,看朝中还有何人可用。”
沈言欢心有一瞬绞痛。
萧瑾州杀她兄长灭她全族,此刻竟还想要她继续为他效力。
这听起来何其讽刺,但他又是那般理所应当!
沈言欢纤长眼睫发颤,竟是轻笑了声:“何人可用?”
“可用之人都被皇上一一铲除,臣妾怕是寻不到了。”
话音落地,萧瑾州眸中涌上阵怒意:“沈言欢,你少得寸进尺。”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若不是你还有用,朕早就杀了你!”
第九章
他字字如钝刀,在沈言欢心上捥过。
她看着萧瑾州,眼中盛满不敢置信:“所以你留我性命和皇后之位……就只是为了你的江山?”
萧瑾州依旧淡漠,冷冷撂下句:“不然你还能有什么用处?”
沈言欢一瞬如坠冰窖。
她感觉身体温度渐渐抽离,被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原来她这一生、沈家的衰败不过是萧瑾州手中几枚棋!
待到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
那她这十年又算什么?
沈言欢心底涌上无尽悲怆:“是我愚昧,竟奢求十年陪伴能换你多看我一眼。”
她收回眸光,不再看萧瑾州:“我献不出计策,对你也算彻底没了用处,恳请皇上赐死。”
萧瑾州闻言,眸光一凌。
他沉声:“沈言欢,死对你来说太轻巧。”
沈言欢只静静伏在榻上,心尖一颤。
萧瑾州上前抬住沈言欢逼迫她抬眸:“你想要个解脱?朕偏不给你,朕要你日日在这未央宫中生不如死!”
语罢,他甩开沈言欢,起身唤来宫人:“给朕照顾好皇后,她若有所差池,朕唯你们是问!”
宫人乌泱泱跪倒一片,萧瑾州甩袖离去。
沈言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自嘲一笑,眼泪大颗滚落。
未央宫里,只留一地死寂。
……
朝阳殿内。
萧瑾州批阅着奏折,脑中却全是沈言欢那张枯叶般的脸。
他从前怎未发现她消瘦成了这般模样?
心头焦火更盛,萧瑾州重重丢开奏折,殿门忽地被人推开。
他不耐抬眸,就见宋浅浅拎着食盒踏入:“皇上近日操劳,这是臣妾亲手熬的鸡汤,您快尝尝味道如何?”
萧瑾州不语,眸光落在宋浅浅面上,只觉她容光焕发,全然不像病弱之人。
可太医当年说,中了噬心蛊的人最后会咳血而亡。
他垂眸,并未去接那碗鸡汤:“你当年为我中了噬心蛊,又刚小产完,怎么这般快就能下榻走动洗手做羹汤了?”
宋浅浅身形一僵,强掩慌张:“只要是为皇上,臣妾累点也没什么。”
萧瑾州没接她话,只转头去吩咐周来谦:“去太医院请冯达来。”
冯达是专门照料萧瑾州的太医,宋浅浅闻言顿时慌乱。
不过片刻,冯达就被带到了宋浅浅面前,抬手替她把脉。
朝阳殿内气氛莫名凝重。
半晌,冯达收回手,转身上奏:“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并无异样,看不出小产过。”
萧瑾州面容愈发阴沉,手紧攥成拳:“可还有别的病症?”
冯达不解,如是答道:“娘娘身体康健,一切都保养得很好。”
殿外轰隆一声雷响。
萧瑾州霍地起身,将桌上奏折扫落在地,厉声质问:“你不是为救朕身中蛊毒吗?当初救朕之人又到底是谁?!”
殿中众人顿时惶恐跪地。
宋浅浅脸色煞白,跪在地上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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