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漠漠全文阅读 宋如初宋阿梨裴稷近期热推小说
[多谢君上。]宋如初娇柔的说道。
裴稷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前面就是埋我的地方,我的尸身就在那片荼蘼下。
可等我飘过去,我又感觉不到我的尸身了。
我看到土壤是新翻过的,尸体被移走了,应该就是昨晚做的。
他们终究还是不敢赌。
裴稷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怕他会察觉到什么。
可我现在会在哪里呢?
突然,起了风,无数梨花被吹了过来,风中一片冷香。
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裴稷顺着梨花飞来的方向看去,在园子的尽头,有一小小的院子,院中一棵梨树,莹白的花开的正好。
裴稷向那边走去,阿爹阿娘齐齐拦他,说那边没什么可看的了。
裴稷说他未见过这样月白风清的梨花,去看看也无妨。
宋如初立刻装作头晕的样子:[君上,天太热了,妾身有些不适,想去休息一下。]
裴稷见她脸色苍白额上有汗,犹豫了一下还是同她一起离去。
我看着爹娘的神色,我知道我的尸身定是在那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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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阿娘陪着宋如初休息,阿爹则带着裴稷去了静舍喝茶。
[娘,那个灾星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宋如初问道。
阿娘点了点头:[昨夜我们剖开她的肚子,的确是有了。]
听到这里,我的肚子痛了起来,就好像我的灵魂也被剖开过。
我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怀孕了。
吃了那么多的药,我以为我的身体应该不能再生儿育女了。
[幸而我们先动了手,要不然等她显了怀,我就没办法装作是她了。]宋如初庆幸着。
阿娘点了点头:[今日见君上对你也是极好,你也要快点把握住机会,等有了孩子,就算君上瞧出什么,看在孩子份上也就过去了。]
叶儿也说:[奴婢也找人重金向那御医问过了,御医说君上只是问小姐你身体如何,并无其他。]
宋如初有些不高兴:[那他也不是关心我,是关心灾星。]
阿娘安慰她:[如初,阿梨已经死了,以后君上便是你一人的了,你看今日君上还为你簪花,以后会恩爱到老,白子千孙的。]
宋如初这才有些笑容:[娘,女儿现在觉得好幸福。]
阿娘笑看着她:[我的乖女幸福就好。]
我没有再看下去,我飘了出去。
可我又能去哪里。
活着的时候啊,回不去的母族,融不进的夫家。
死后,竟也不得解脱。
9
晚上,宋如初如昨夜一般等着裴稷。
裴稷却还在风阁喝酒。
若是放以前,我会松一口气,他饮他的,饮的醉了才好,我便能睡个好觉。
如今却觉得奇怪,他明明白日里还给宋如初簪了花,为何夜里却不来了。
我飘去风阁,他正坐在那里,执着杯却未饮,同他一起的还有家臣周放。
周放说今天裴稷去了宋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上演夫妻和睦,朝中必定认为裴宋两家是一体,如此一来宋家就被裴家的敌对者孤立,也形成不了什么威胁了。
原来这才是裴稷去宋家的原因,我还以为是他瞧出了宋如初什么端倪。
是我想多了。
周放还在说着朝中事,裴稷却有些心不在焉。
周放也瞧出来了:[主君有心事?]
裴稷道:[前几日本王做了一个梦,梦见女君和一小小孩童站在河对岸,对岸一片梨花开的极好,本王叫她,她却不理会。]
周放笑道:[想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主君想真正有个家了。]
裴稷却摇了摇头:[本王父母家人离世那天,本王也梦见他们站在河对岸,怎么叫他们也听不见。]
周放忙宽慰:[主君莫伤心多虑,况且女君此刻正好端端的在府中,只是一个梦罢了。]
裴稷饮了一口酒:[或许只是梦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又道:[你派人去盯着宋家,她回去了几日便身体无碍实在不寻常,今日宋家又似乎在隐瞒什么。]
周放走后,我在裴稷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若不是我现在是魂魄,我是断不敢这样瞧着他的。
他刚才说梦见我和一小小孩童站在梨花树下,是否我和孩子死的时候,他是有感应的。
他……也在意过我么?
夜风缓缓吹来,有虫在欢快的叫,月影横斜,裴稷饮下杯中酒,我没有影子。
良久之后,他终于起身向宋如初的院子走去。
宋如初却已经睡了,她靠在床边,嘴角还带着笑意。
她不擅长等人。
等人的时候,尤其是等一个生杀夺予之人时,是根本不敢睡着的。
叶儿想将她叫醒,裴稷摆了摆手,轻声道:[让她睡吧。]
宋如初真的是福星。
你看,就算她是装扮成我,也能立刻拥有我不曾得到的。
10
我想给裴稷报梦,告诉他我就被埋在宋家那棵梨树下。
但我又不知怎样入他的梦。
此刻他正睡着,眉头紧锁,像是在梦魇中。
过去三年我见过很多次他这样的时候,有时候他也会梦中落泪。
我想要叫醒他时,他会立刻醒来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见是我后,才松了手。
那时候他说让我不要在他睡着的时候碰他,因为他会杀了我。
我胆怯了很久,直到后来听人说裴稷在北境那些年经常遇到刺杀,所以他睡的一直不安稳。
我想了想,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也许就能入他的梦。
可是依旧没用,他这样警觉的人,却连眼皮都未动一下。
这几天我也试图找过别人和别的鬼魂,可我好像被困在了宋如初身边,只要离她远一些,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又拽了回来。
我不知道她还对我做了什么,我难道要永远被这样缚着么?
我正抬头准备出去的时候,裴稷突然搂主我翻了一个身。
明明我没有实体,可他却好像就能抱住我。
然后他也醒了。
他看着空空的怀抱,愣了片刻后喉头动了动,呼吸从沉重慢慢平稳。
然后我听见他说:[裴稷,别被她迷惑了。]
在我们这段姻缘里,他始终是清醒的。
即便那么多个夜里他好像要将我刻入骨血,可当东方微光起的时候,他又恢复成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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