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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眸中淡漠不再，光芒如水，似只要她想，他便能立即将心剖白。

　　好让她看看，他对她有无真言。

　　这反应令司谣一怔，她动作微顿，眉目不自觉渐渐微敛下来。

　　神曜也不知道她是信了没有。

　　他只见她收起了一身戒备的刺和冷嘲，没有再说话，整个人像是忽然沉寂了下去。

　　就像是刺猬受过伤后，再次面对伤害过它的人时，会不自觉高高竖起满身的刺，却又因对方表现出了善意而稍微软化些许。

　　但又不敢彻底的放下戒心再次相信，也放不下那被伤害的过往。

　　只能被困在其中，痛苦的挣扎着。

　　看着她这样，神曜心里的滋味很是不好受，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不那么伤心。

　　【宿主……】看着这样沉寂的宿主，系统虽知道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但万一呢？于是最终还是问了，【你是不是伤心了？】

　　正沉寂想着事情的司谣突然被这么问，不禁有些疑惑，“什么伤心了？”

　　回应的声音除了疑问就没有了其他的情绪，系统试图想从她的声音语气中找出一丝不对劲来，但，它失败了。

　　【……没。】为避免让宿主这个没心没肺，又爱坑系统的女人发现它刚刚的心软，系统立即转移了话题，【你刚刚在想什么？】

　　“哦。”司谣倒是没有多想，只深沉的道：“我在想。”

　　“人皇这狗东西为什么对我这个陌生人的态度，从昨天起就开始一转一百八十度。”

　　“以及，在想他是不是要给我下套，和他是不是去演技班进修过。”

　　系统：“……”

　　【打扰了打扰了，你继续。】只要宿主开心就好。

　　“孤不大方。”最终，还是神曜率先开口了。

　　司谣抬眸看他。

　　神曜继续道：“孤从来就不是个大方的人，孤对你没恶意，只因孤不怕任何人知道孤藏在这里的东西。”

　　不准许其他人不相干的人进入这里，也只是纯粹的不想有人来打扰他的“醉生梦死”。

　　也不想有人踏入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因此就算是被你知道了这院中藏着的事也无妨，所以孤对你没有恶意。”神曜语气异常认真，“以及这石门内的一切。”

　　“只要你想知道，孤可以让你进去一观。”

　　只可惜，司谣依旧是不信他。

　　她依旧不为所动，只条理清晰的反问，“那你倒是说说，既然不怕，又可以让我进去一观，又为何在今晚专门设这坑给我跳？”

　　“因为孤有所求。”神曜没有丝毫隐瞒的回。

　　司谣一顿，目光怀疑：“堂堂人皇也有想要的东西？”

　　神曜默然，片刻后才复又抬头看向司谣，道：“只要是人，都会有的。”

　　这话说得也对，司谣点头，但绕了这么久才到正题上，他不烦她都烦了。

　　“说说你的目的吧。”于是，她直截了当的问。

　　神曜又忽然沉默了，沉默的时间还不长。

　　“各界大比结束之前，你待在孤身边。”直到司谣快要等得不耐烦时，神曜才再次开了口。

　　司谣：“？？？”

　　她没有听错吧？

　　“你与孤已故的皇妹很像。”似看出了她的疑问，神曜道，声音依旧淡漠：“看到你孤就会想起她，所以想留你几日。”

　　“只要各界大比结束，孤就会亲自带你进这扇石门后一探究竟。”

　　“你可愿意？”

　　在与常公那一席话之后，他想了许久，最终在方才做了最后的决定。

　　暂时不让司谣知道她自己身份已暴露的事。

　　他不想看到她挣扎在要不要再次信任他的困境中，不想看到她痛苦。

　　所以，就再等等吧。

第92章 你以为你是谁？

　　你与孤的皇妹长得很像。

　　司谣被这一句话砸得有些自我怀疑了，又一次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幻颜术是不是失效了。

　　分明在经过伪装后，她自认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样貌毫无一点相似之处。

　　怎么这些人还会觉得像！？

　　之前的君御是，现在的神曜也是。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还是神曜是发现了什么在故意试探她？

　　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刚这么想完，司谣就觉得神曜现在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试探。

　　以及他说的话也是。

　　或许，想要留她几日也是为了确认。

　　这更让司谣警惕和提防了。

　　对了，被说像已故的人，正常人该怎么回答？在线等，急！！！

　　“你……”正等着答复的神曜在久久等不到司谣回答后，复又开口想要询问。

　　“为什么想留我？”想不到该怎么回，才不会被怀疑的司谣索性不管了，径直打断了他，反问。

　　神曜顿了顿，“孤方才说……”

　　“你说我像你已故的皇妹。”司谣再次打断了他，随即玩味的扯了扯唇，“然后呢？”

　　这次神曜沉默了下来，没有再回答。

　　“你们兄妹的感情很好？”司谣也没再深究，只是换了个问题又问。

　　这次神曜没沉默多久就回答了。

　　他说：“不好……”

　　“她在时，孤对她很不好。”

　　“仔细说说。”

　　“小时孤对她不闻不问，对她孤没有尽过一丝兄长职责，亦没给过她一点兄长的关怀。”

　　听到这里，司谣微微沉默，其实是有过一次的 。

　　就是因为那么一次，因为那么一点的温暖，所以从未感觉过善意和温暖的原主才会那么黏他。

　　“可因为一次偶然的帮助。”神曜还在继续，“她将孤当成她的救赎……”

　　“也因此，她替孤背负了原本属于我的责任，孤却……”

　　只是往后说，神曜的声音就越低哑，像是说到了内心深处平时无法提及的伤。

　　说到难过处，他微微停顿，深吸口气平复心情才又继续。

　　他道：“再后来，在她长大了些许，孤又让她代替孤最小的皇妹去了妖界。”

　　“在妖界受尽了困难后，她辗转修真界。”

　　“到了修真界，她亦过得不好……最后，在修真界万法宗的无忧崖上，在二选一时，孤亦没有选她。”

　　“最终，她带着绝望跳下了无忧崖……”

　　说到这里，神曜连声音和呼吸都带上了颤，胸口更是止不住的起伏不定，他也不自觉伸手捂住了心口处。

　　像是只要摁住，那里传来的窒息和难受就会消失般。

　　司谣沉默了。

　　“你对她有愧？”好一会儿后，她才语意不明的问：“你想弥补她？也是因此，前两天你有了那些举动。”

　　“你这是把我当替身啊！”

　　“包括现在，你以交易为由让我多留几天，也是想让我再当个几天的替身！”

　　像是终于弄明白了什么，司谣猛然看向了神曜，脸上是得知了真相后的惊愕，和装出来的愤怒。

　　神曜会对她有愧，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但也不像啊，神曜根本就不是那种不记仇的人。

　　在知道她只是为了攻略后，理应不该愧疚，而是愤怒才是，难道说……

　　察觉到她想法的系统瞬间心惊胆战起来，连呼吸都屏住了，就怕她想到些什么。

　　难道说……

　　“我没有……”正在司谣稍微有点头绪时，这边正神曜也反应过来了，他急于解释，反而打断了司谣的思路。

　　系统大松了口气。

　　“可你刚刚还说我们长得很像。”听到神曜的否认，司谣就没在纠结刚刚的问题了，径直反驳起人来。

　　“因为像才想要留我。”

　　“敲！好不容易来一趟凡人界，结果就被当替身 了，还是给一个死人当替身。”

　　“啧，真晦气！”

　　“别说了。”神曜呼吸更加急促了，捂在心口出的手更用力了。

　　他看向司谣，声音暗哑的反驳，语气微带些警告，“她没死，你也不许这样说她！”

　　任何人都不许这么说司谣，就算是司谣本人也不行。

　　司谣一愣，随即嗤笑。

　　“不准这么说她？”她嘲讽，扯了扯唇角，“凭什么不许？就凭你一句不许？你以为你是谁？”

　　“以及你说她没死？”

　　“你又凭什么说她没死？修真界万法宗无忧崖我听说过，那件二选一的事我也听说过。”

　　“不说只要身处那崖上，所有人就无法是使用其他能力，都跟普通人一样，就说那无忧崖本身陡峭光滑无比，连植物都不长。 ”

　　“就这么两点，你就应该清楚，没有人掉下去还能生还。”

　　“别跟我说什么被人救，就说你，你这个凡人界的人皇都应是没法在那救人，更遑论其他人了。”

　　“别再说了……”神曜声音更冷了几分，仔细听还能从其中听出些许祈求，他像是自我催眠一般，“你 别再说了，她一定还活着。”

　　对，一定还活着。

　　还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