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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晏也喝了点酒，眸光里满是情欲。

他哑声回应：「我知道。」

说着又想吻上来。

我别过脸，躲开了他。

「可是你凭什么被我喜欢啊？」

祁晏怔怔地望向我，没有回答。

我真的、很讨厌他这样。

永远都是沉默。

「凭你这张脸吗？

「还是凭你天天加班不回消息啊？

「祁晏，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以前以为你是不知道的。」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还隐隐有些刺痛。

「你从未对我真心过，祁晏。」

不知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他真的感到羞愧。

祁晏整张脸都变得通红。

「小意，我……」

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发现一处也无法解释。

我张嘴轻轻撕咬着他的脸颊。

真想直接咬下来。

大概是真的恨意强烈。

血腥味充斥整个口腔。

顿然，祁晏将我按在桌上，起身扣住我的下巴，没有一丝犹豫地吻了上去。

一阵酥麻贯穿全身，泪水滑至鬓角。

我讨厌他。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

松开时，祁晏的眸光还沾染着迷离的情欲。

我双眸通红，却倏地笑了。

「祁晏，你不喜欢我，还吻我。

「你就是个渣男。」

祁晏神色痛苦，对我说：「不，小意，我喜欢你。」

骗子。

我直接拆穿了他：「你喜欢徐妍。」

祁晏早已意乱情迷的眼中终于划过一丝惊愕。

我接着刺激他：「你说，要是让徐妍知道你这样亲过我，会怎么样？」

祁晏：「她有男朋友。」

我：「所以你上赶着当小三。」

他：「我没有！」

我：「她下周就会来你好兄弟的生日宴找你。」

小说里，徐妍三言两语，就让祁晏将我抛诸脑后。

在雨里相拥、相吻。

分手时直接给已经是富家千金的我 500 万分手费。

还当着我的面向徐妍保证，他从来没碰过我。

多么鲜活的一个人啊。

在我面前就和死了一样。

眼看着祁晏整个人如坠冰窖，我贴近他，一字一句：

「祁晏，你给我记住，是你亏欠了我。

「你喜欢霸凌我的坏女人，你该死。

「喜欢上你，我真倒霉。」

我推开他，走进一间客房，倒头就睡。

10

黑云散尽，晨光熹微。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眸，翻了个身。

一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

祁晏蹲在我床头，双眼充血，布满血丝。

像是一夜未眠。

这……

昨晚那一出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祁晏，你疯啦？」

我伸出手，手指轻轻摩挲着我昨晚留在祁晏脸上的伤口。

祁晏讨好地抓住我的手：

「小意，我想了一晚上，我不会背叛你的。」

我笑得温柔，指尖抚弄着男人发白的唇瓣：

「我们分手吧，祁晏。」

我将手从他手中抽离，冷声道：「你总是骗我，我不敢再相信你了。」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就在我决定直接刀了祁晏时，他开口了。

他说：「那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我从枕下掏出一把匕首，是昨天藏在外套里的。

我把刀递给他：

「下周你要是能为我捅徐妍一刀，我就相信你。

「不用捅死，你知道捅哪不会死的。」

小说里我黑化时，祁晏为了给徐妍报仇，就亲手捅了我一刀。

还说，看在原来的情谊上，他不会把我捅死。

只是让我长长记性。

不要惹不该惹的人。

那个时候，在他心里，徐妍还是心地善良的女神，只是追时逾的时候有点恋爱脑而已。

一直不知道徐妍追校霸时霸凌我的样子。

祁晏双手发抖，颤颤巍巍地接过刀，神色痛苦：

「小意，你……」

我掩唇轻笑，语气嘲谑：「开个玩笑，我知道你不敢。」

祁晏，你若是敢，我可以让你多活一会儿。

我起身拿起外套，留下祁晏一人，只身离开公寓。

我回到酒店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东西，就立马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

宿舍那种晦气地，谁爱回谁回吧。

接下来一周我的精神状态都稳定许多。

计划悄然推进。

钱真是个好东西。

11

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散尽，暮色渐沉，夜风燥人。

我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巷子角落。

这里没有监控。

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了半个小时。

真烦，还是接吧。

我掏出手机，接了电话。

是祁晏的兄弟打来的。

「嫂子，你今天怎么没来啊？」

这群人是唯一对我比较尊重的。

那天徐妍跑来找祁晏，直接无视了我才是祁晏的正牌女友，哭哭啼啼地向他诉说情肠。

结果被这群人羞辱，说她做三、不要脸，还让她受了伤。

祁晏看不下去了，跑出去给徐妍买药。

于是，就有了雨中那一幕。

徐妍不顾一切地奔向祁晏，哭得梨花带雨、无比情深：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今天我不想去这次生日宴了，我只想守在酒吧外面，等待祁晏的选择。

「生日快乐，今晚临时有课，就不来了。」

对方不解：「你们大学还搞加课吗？」

「嗯。」

我利索地挂断电话。

夜风习习，混着凉意。

我裹紧外套。

一个小时后，终于有人出来了。

是祁晏。

紧接着，过了几分钟，徐妍追了上来。

她上前拉祁晏的手，两人在雨里纠缠了几分钟。

最终……相拥。

果然。

骗子。

你们一起去死吧。

我拿起手机，给提前谈好的替死鬼发消息。

「砰……」

打字间隙，一辆大货车倏然冲向雨中拥抱的两人。

……这不是我叫的那辆。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一声闷雷作响，闪电照亮云层。

这辆车来得猝不及防，两人瞬间倒在血泊里。

匕首从徐妍身体飞出。

血迹被冲刷干净。

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手机从手中滑落。

「啪嗒……」

发出一声闷响。

眼睛忽然被一只大掌捂住。

是个男人的手。

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此时就站在我身后，慢慢贴近我，嗓音低哑：

「别看，脏。」

……是时逾！ႸƵ

12

两人被送进 ICU 时，祁晏已经断了气。

明明还被祁晏捅了一刀的徐妍却没死。

徐父徐母在医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肇事司机称引擎出了问题，很快被判刑。

我没去祁晏的葬礼，而是回了学校。

上课。

「沈知意！」

刚走进教室，一本书朝我砸来。Уƶ

是宿舍里那群人。

徐妍的狗腿子。

她们趾高气扬地质问我：「就是你害得妍妍进的 ICU 吧！」

平时和徐妍最要好的女生指着鼻子骂我：「现在妍妍生死未卜，你还有脸来上课？」

我抬起手，没有一丝犹豫地扇了她一巴掌。

掌声响亮而清脆。

我瞪着她，一字一句：「不想死就闭嘴。」

那人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愤愤怒骂：

「你现在是真的了不起，知道自己是真千金了就想害死妍妍，自己独占家产，你怎么这么恶毒！」

「人家现在当然不一样了，硬气了，敢直接打人了！」

教室里从我进门开始就有人窃窃私语，现在更是围了一群人看戏。

她们从不在外面打我，只会在寝室和徐妍一起欺负我。

明明自己家里也没几个钱，却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和徐妍一同霸凌我。

既然自己要送上门，那就别怪我一起收了。

我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眼看我的举动，宿舍里最胖的狗腿直接上手抢我的手机。

「还想搬救兵！你特么都把徐妍害进 ICU 了，哪来的脸搬救兵！」

推搡间，一个高大身影护住了我。

……又是时逾。

那天雨夜，他独自把我送回家。

一路相顾无言。

我没问他为什么出现在那。

他也没问我究竟在哭什么。

只是给我递了几张纸巾。

时逾推开那人，冷声道：

「我已经叫人了，有什么恩怨可以一起去校长办公室详谈，而不是在这打同学。」

寝室里其他狗腿立即赔笑：「校霸，您有所不知啊，就是她害得妍妍进的 ICU。」

「对啊，妍妍从未树敌，只和她有过矛盾。现在妍妍受伤了，她一定高兴死了，最大获益人就是她，我们的怀疑有理有据。」

时逾拉着我转身，浑身散发着寒意：「一起去校长办公室说吧，谈谈造谣伤人要赔偿多少，要不要退学。」

全场哗然。

13

校长办公室里，我的室友们还在撒泼。

「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沈知意嫉妒妍妍，她这样的人就该被教训！」

「对啊，我们一个宿舍的还不清楚嘛，沈知意一直和妍妍不对付！」

我拿起手机，调出寝室群的聊天记录。

我把她们对我的言语辱骂，以及扔我东西的图片调出。

「那今天就一起来算算账。」

我其实很不喜欢校长这个老头。

去年我们不是没有闹到校长面前来过。

但他都因为徐妍是徐家的独女，敷衍地处理了这件事。

还对我说：「寝室是换不了的，不然你自己出去住吧。」

我很讨厌这种势利眼。

今天是时逾为我出了头，再加上我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他拿起手机草草地看了几眼，就讨好般看向我：

「沈同学想怎么处理？」

「徐知意。」时逾纠正。

由于和亲生父母相认不到半月，我的身份证还没有改。

大家也都习惯叫我「沈知意」。

其实叫什么无所谓，时逾大概只是想纠正我的身份。

校长笑得更狗腿讨好：「好好好，徐同学，您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懒得纠正称呼，只是收起手机，语气淡淡：

「我要她们全部退学，每人赔偿 50 万精神损失费。」

宿舍里那群狗腿终于急了，尖叫道：

「沈知意你别不知好歹！我们凭什么赔你钱？」

「你都是千金大小姐了还这么贱，觍着脸要钱，你特么骨子里就这么贱吧！